踢了沈嶽個跟頭後,展小白氣順了很多,*前行中,開始反思滅頂之災是怎麼招來的。
确實,振華集團迎來滔天大禍的根源是沈嶽,但這件事貌似不能怪他。
無論是牛猛為報複任明明,請“特型演員”來拍不雅視頻上傳網絡,還是慕容自負怒沖沖的殺來,都和沈嶽沒太大關系。
他也是受害人。
展小白是看不慣慕容自負的蠻不講理,才挺身為他出頭的。
細細想來,事情搞成這樣的大部分責任,都在她。
她在天塌下來後,把滿腔的怨氣都撒在沈嶽身上,純屬找個撒氣筒。
而且受氣的沈嶽,也表現出了和他人品很不般配的忍讓,應該是真把她當未婚妻來寵着了。
雖說想到“未婚妻”這個詞彙時,展小白立即冷嗤了聲“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但她無法否定的是,現在她急需沈嶽在身邊,今晚陪她回家給老爸過生日,以後還得給她賣命。
振華集團可能要破産倒閉的未來,确實很殘酷,但再怎麼殘酷,能比得上展總的安全嗎?
能比得上帶着乘龍快婿回家,陪老爸過最後一個生日嗎?
錢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實在沒必要為此痛苦難過的。
想通這個道理後,展小白心情好了很多,又想到沈嶽剛才的“寵愛”,心裡竟然有些甜滋滋的感覺,立即調轉車頭趕了回來。
她還真有點擔心,這個小氣鬼會生氣,不再理她了。
但在看到沈嶽滿臉痞子風采後,展小白那顆提着的心,才款款落了下來,抛了個白眼。
老婆大人這是不高興了,沈嶽哪敢再裝逼,連忙開門上車,陪着笑臉:“老婆,你怎麼又回來了?”
展小白輕哼一聲,啟動車子:“你說呢?”
“當然是不放心老公了。”
沈嶽自然很清楚展小白為什麼回來,明知故問就是想找點話說。
展小白撇撇嘴:“我有什麼不放心你的?”
沈嶽立即打蛇随棍上:“當然是怕我被别的女孩子搶走啦。像我這種人間罕見,舉世無雙,能硬能軟女士,請您放尊重些,不要對男人動手動腳,小心我告你非禮。”
聽他說到“能硬能軟”這四個字後,展小白就莫名想到了某件不可描述的事,心中暗罵了一聲臭流氓,慌忙又在他肋下狠狠掐了把,不許他再說。
“咦,老婆,你的小臉怎麼發紅?難道說,你想到了某些肮髒事?”
“你、你還說!”
“好,好,我不說了。可你”
“閉嘴!”
展小白小臉更紅,擡手又要作勢掐人,吓得沈嶽連忙舉起了雙手,乖乖閉嘴。
太陽徹底落下了西山,早就亮起的路燈,就像一條長龍,蜿蜒遊向蒼穹的盡頭。
舒适的夜風,自南邊徐徐吹來,蕩起展小白的發絲,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
“這個世界,真美。”
展小白攏了下發絲,扭頭看向沈嶽:“回家後,不許說慕容集團單方面撕毀協約的事。我不想讓爸擔心。”
沈嶽立即點頭,又擡手在脖子上橫了下,表示即便是殺了他的腦袋,也不會告訴老丈人的。
展小白又冷笑:“哼哼,雖說慕容自負掐斷了我的生脈,可他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慕容自負單方面撕毀雙方的合同,按照雙方當初簽訂的協議,慕容集團要向振華集團支付大約七千萬的巨額違約金。
七千萬可不是七千塊,放在哪家公司都是一筆不菲的數字,需要通過召開董事局會議來協商。
慕容自負雖說是公司總裁,可因私人恩怨,一怒之下就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其本人威望肯定會受損。
想到慕容自負因此也要付出代價後,展小白心情更好,迫切需要有人能及時阿谀奉承如潮,來盛贊她的英明。
但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嶽說話。
這厮也太不給面子了。
展總很生氣,冷笑:“啞巴了?哈,和我裝聾作啞,好,那我就讓你變成真啞巴。”
看她大有撒潑的趨勢,沈嶽連忙說:“是你讓我閉嘴的。”
展小白這才想起确實如此,但她可不相信這厮會乖乖聽她的,怒叱:“我讓你閉嘴,你就閉嘴?那我讓你去死,你會不會去死?”
“會。”
沈嶽斬釘截鐵的回答完,心中又接了句:“那是不可能的。老婆再好,也比不上小命更重要。”
“那好,你去”
展小白剛要說出那個字眼,卻又閉嘴,悻悻地聳了聳肩。
看她剛展現出來的小潑風采再次收斂,眸光也黯淡了很多後,沈嶽心中不忍,慢慢地伸手。
當他的手指,碰到展小白把着方向盤的右手時,她下意識的就要猛縮回來,卻又莫名的放棄了。
捂着展小白溫潤嫩滑的手背,沈嶽緩緩地說:“老婆,你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來的。”
有人曾說,女人再怎麼強大,也需要一個男人的保護。
聽沈嶽這樣說後,展小白心兒立即蕩了下,卻又暗中撇着:“臭流氓,你真以為我會給你當老婆呢?你隻是我略施小計,拉來墊背的走狗罷了。”
沒等到她說話,沈嶽隻好繼續說:“我雖然無法幫你解決當前的危機,但我覺得,公司倒了對你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你以後不用像現在這樣勞累了。我養你。我發誓,我會努力工作,讓你繼續過這種幸福的生活。”
展小白終于忍不住的曬笑:“你養我?呵呵,沈嶽,你知道我現在月花銷多少嗎?”
“能有多少?”
沈嶽反問:“兩萬塊夠了吧?”
别看展小白從來都是素面朝天,穿着也很随意,一點都不像某些掙不了幾個錢、還整天醉心于描眉畫眼、為出門該穿哪身行頭而苦惱的女孩子那樣燒包。
可沈嶽很清楚,她當前的月開銷,至少也得五萬以上不說衣服包包了,就說随便吃頓晚餐吧,不花個數百上千,都不叫吃飯的。
他明明知道,還問兩萬夠不夠,就是委婉的勸她,以後她得學會艱苦樸素。
“兩萬塊?切,還不夠我買一個包包的呢。”
展小白說完後,立即明白了,斜眼看着他:“更何況,就憑你的能耐,一個月能掙上兩萬塊嗎?”
沈嶽拿出一顆香煙叼在嘴上,卻沒點燃,故作淡然的說:“兩萬塊,還是沒問題的。”
展小白好奇的問:“什麼時候,工地上的搬磚工,能掙到月薪兩萬了?”
對她這種擺明是鄙視的詢問,沈嶽懶得理睬。
“說啊,你究竟要去做什麼工作,才能掙到兩萬塊,來供我花銷。”
展小白卻不依不饒,非得讓他說出來。
想到後天就去大成集團上班,這件事也瞞不住她,沈嶽實話實說:“我要去做男公關。”
“什麼?”
展小白一呆,吃吃地問:“你、你要去夜場幹鴨子嗎?”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夜場伺候富婆的帥哥,開始被稱為男公關了。
“滾蛋,說誰是鴨子呢?像我這種卓爾不群的男人,即便是餓死,也不會幹那種活的。”
沈嶽有些生氣,擡手在她小腦袋上彈了個暴栗。
疼的展小白輕叫一聲時,這厮又問:“在夜場幹男公關,月收能有多少?哈,哈哈,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就是随便問問。”
讪笑了聲,沈嶽才說:“那個什麼,我後天要去大成集團青山分部的公關部上班了。他們部長承諾,給我開至少兩萬的月薪。老婆,你就把心款款放在肚子裡好啦。我絕對會為你守身如玉,不會為各位富婆的五鬥米而折腰。”
展小白收回了要掐他的右手,滿臉不信的樣子:“你要去大成集團上班?據我所知,大成在青山沒有分部,在鄰縣。而且,除了大成總部外,他們所有分部都沒有公關部、門的。”
“大成所有分部,都沒有公關部、門?”
沈嶽眉梢微微挑了下,又笑道:“嘿嘿,要不然怎麼說你老公我的運氣好呢。大成剛要在青山設立分部,就被我趕上了。而且,我還認識大成的一位重量級人物。不然,我怎麼能如此輕易找到工作?”
展小白馬上追問:“是誰?”
不等沈嶽回答,女性的特殊直覺,又讓她追問:“那個人,是男還是女?”
聽她這樣問後,沈嶽立即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得意的笑道:“那位重量級人物,當然是”
他故意拉長了音,吊展小白的胃口。
展小白咬牙,剛要瞪眼,沈嶽及時說:“是一位很有親和力的男性長者,姓向,叫向南天。我在部隊裡認識的。沒想到他轉業後,去了大成集團。”
每每提到授業恩師向南天時,沈嶽即便是再怎麼不正經,眼神裡也會流露出真摯的崇敬神色。
“向南天?”
展小白相信了他的眼神,皺眉想了會:“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
沈嶽解釋道:“大成集團旗下的員工,全國加起來足有數十萬。而且,這些年來你也隻在青山這個小水塘裡撲騰,眼光能有多高啊喲,救命啊,來人啊,有人非禮啦!”
車窗是開着的,沈嶽殺豬般的慘嚎,估計兩百米外的人都能聽到,有幾個沿着路邊散步的行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讓展小白羞惱不已,低聲罵着混蛋給我閉嘴,正要再狠狠掐他時,卻看到前面路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無袖旗袍的美婦人,正笑吟吟的看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