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在想什麼?”
雲渺走過來看到沈嶽眼神古怪的看着她,就有些緊張,低頭問。
“我在想,誰要是能娶你當老婆,那可掉進福窩子裡了。”
沈嶽脫口說出了心裡所想。
雲渺原本紅撲撲的小臉,立即蒼白了下,卻沒說什麼,走進了電梯内。
沈嶽說出那句話後,才意識說錯了。
不過這樣也好,既不能娶人家當老婆,那就别耽誤人家。
盡管他從内心裡排斥會有别的男人娶小渺,但這種話,他還真沒臉說出來。
聞燕舞,就是橫在兩個人中間的一道坎。
她們倆人,終究不是黎小草和陸天秀。
而且最重要的是,雲渺始終不知道她老媽,已經是她大哥哥的女人了。
忽然感到無比的糾結,是沈嶽在電梯緩緩上行時的最大感受。
明明心儀小妖精,結果卻睡了安晴,就已經讓沈嶽糾結無比了,但總算能找出合适的理由,來饒恕自己,并在今天下午又在小樹林裡和她浪了把。
可聞燕舞是雲渺的老娘這件事呢?
沈嶽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對雲渺說,妹子啊,我已經睡過你老媽了,你還能接受我嗎?
叮當輕響中,電梯門開了。
沈嶽抱着展小白剛走出電梯,就聽雲渺在背後用堅定的語氣說:“大哥哥,無論你能不能娶我,我這輩子都隻能是你的女人。請你以後,都不要再說剛才那樣的話。”
沈嶽一呆,緩緩回頭。
雲渺小臉又開始發紅,雙眸卻是眨都不眨的和他對視。
電梯門慢慢的合攏,眼看就要隔斷兩個人的對視時,雲渺擡手撐住了門。
沈嶽沒有再說什麼,快步走到了客房門前。
展小白還在熟睡中,臉上還有凝固了的皿漬。
沈嶽剛抱着她走進洗手間,剛把毛巾放在熱水裡,正要幫她擦臉時,雲渺走了進來。
她手裡提着個小急救箱,是酒店提供的。
用酒精棉給展小白額頭上的傷口擦拭過,又貼上創可貼後,雲渺才松了口氣:“好了,幸虧傷口不是很厲害。”
“嗯,真要是破相了,估計她得和我拼命。”
沈嶽也很欣慰,把展小白抱到床上,剛要幫她脫下外套,雲渺走了過來:“大哥哥,我來吧,你也去洗洗。”
女孩子照顧人比男人強,何況展小白傷成這樣,也是為了雲渺,讓她來伺候下,也會心安些。
況且,這厮在小樹林裡和安晴浪了那麼久,又在殘殺張平時被噴了滿臉的皿,不洗個澡,渾身都不得勁。
雲渺小心幫展小白脫下外套,又除下鞋子,幫忙掩好被子,走出卧室關上房門,坐在了沙發上,眼睛盯着某處,不時的咬下嘴唇,好像在下什麼決心似的。
十幾分鐘後,沈嶽穿着白色浴袍走了出來。
看了眼這厮露出兩條滿是黑毛的腿,雲渺慌忙低頭看向了地闆。
“衣服髒的不能穿了,剛洗過,挂在暖氣片上了。明天一早,大約就能幹了。”
沈嶽卻沒注意到什麼,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習慣性的擡起腳,擱在案幾上,又點上一顆煙,問:“給你同學打過電話了沒有?”
“打過了,我請她們放心,說我正在警局,明天就回去。”
雲渺說着擡起頭,又是隻看了這厮一眼,就呆住。
“怎麼了?”
沈嶽有些奇怪,下意識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浴袍下後,這才想到裡面是真空的,擺出這架勢後,會被這小丫頭一眼看光。
沈嶽老臉一紅,慌忙放下腳,粗聲粗氣的說:“你都大學生了,還不懂非禮勿視?”
小渺立即羞愧欲、死,轉身趴在了沙發上。
為化解尴尬,沈嶽沒話找話:“我看啊,你也去洗個澡吧。渾身髒兮兮的,臭死了。”
“哪,哪有臭?”
雲渺嘴裡這樣說着,卻急匆匆的站起來,低頭跑進了洗手間内。
浴室内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時,沈嶽走到卧室,坐在床沿上,靜靜的看着展小白。
展小白睡得正香,小鼻子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這證明她身軀各技能運轉正常。
就在沈嶽緩緩伸手,要輕撫展小白的秀發時,卻聽她喃喃的說:“這下,無論誰問我,沈嶽為什麼會愛我,我都能回答她了。”
沈嶽愣住,問:“為什麼?”
展小白卻沒回答,隻是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原來,她隻是在說夢話。
“誰問你,我為什麼會愛你,你都能回答了?這是啥意思?”
沈嶽可不知道展小白昨晚被莊純堵在過河邊,為了逃命,連《河東獅吼》裡的經典台詞都說出來了。
但實際卻很心虛。
因為她很驚訝的發現,她除了曾經給沈嶽獻過皿之外,就沒做過對他特别好的事。
可這厮卻像瞎了眼那樣,哭着喊着的都得愛她,讓她自己都倍感莫名。
也正是為找到讓沈嶽愛她的理由,展小白才咬牙舍命冒着暴風雪,死追張平。
她這輩子不用再做什麼,僅僅是這件事,就已經足夠姓沈的小子,愛她愛的不能自拔了。
終于解開心中最大的結後,展小白睡得更加香甜。
砰的一聲輕響,驚醒了皺眉分析她為啥這樣說的沈嶽,連忙回頭看向洗手間那邊,隐隐聽到有輕哼聲傳來。
他連忙快步走過去,輕輕敲門,低聲問:“小渺,你怎麼了?”
小渺沒說話,隻是輕哼。
反正倆人已經真刀實槍的預演過了,沈嶽也沒必要矯情啥,慢慢推開了房門。
洗手間内,洗白白了的小渺正半跪在地上,秀眉緊皺,咬着嘴唇,嬌軀輕顫,手捂着膝蓋。
一看她這樣,沈嶽就知道她不慎摔倒了,連忙走進去,彎腰伸手:“怎麼,摔傷……”
他剛說到這兒,雲渺忽然擡手抱住他脖子,死命往懷裡拉,嘴裡語無倫次的說着:“大,大哥哥,要了我。快,現在就要了我。我怕,我怕再被誰綁走,拿走你的東西。”
沈嶽這才知道,雲渺隻是假裝摔跤,其實就為引他過來,要在這兒把她交給他。
沈嶽滿嘴的苦澀。
說實話,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雲渺這種純情少女的主動奉獻。
尤其她在大着膽子,掀起沈嶽的浴袍亂抓後,他更想不顧一切的把她就勢推倒在地上。
如果僅僅是因為聞燕舞的原因,也許沈嶽就像那次在試衣間中那樣,淪落在少女柔情中了。
可展小白就在外面。
她為了追被綁架的雲渺,差點被張平活生生的燒死,現在總算可以回到酒店好好睡個覺了,他們如果再在這兒做苟且之事,那他還是個人嗎?
尤其展小白、夢中說過的那句話,更是給了沈嶽很大的感觸。
“大哥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嗎?還是,我哪兒做的不夠好,讓你不滿。你說,你說,我肯定改。”
雲渺獨自忙活一陣,卻沒等到沈嶽的配合,甚至連最該有的反應都沒有,手上動作慢慢停住,紅撲撲的小臉,也逐漸蒼白起來。
“小渺,哪兒都好……”
沈嶽輕撫着雲渺的臉頰,剛說到這兒,就被她猛地伸手抓住手腕,啞聲說:“那,你為什麼一再拒絕我?”
沈嶽違心的回答:“可你在我心裡,是小妹。”
“我不要當小妹。我要給你當……小情人。”
雲渺再次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哀求道:“大哥哥,我隻想給你當小情人不好嗎?如果你不接受我,我會慢慢的憔悴緻死。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隻能是你的了。”
沈嶽沉默,任由她百般哀求,都不說話。
雲渺絕望了,慢慢松開他,站起來,穿好衣服,開門走出了浴室。
就在她要打開客廳房門,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時,背後傳來沈嶽低沉的聲音:“小渺,你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小渺霍然轉身,死灰般的雙眸裡,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坐下。在我和你說出那件事之前,你最好是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如果是忍不住要哭,給你毛巾。”
沈嶽把毛巾遞過去,輕聲說:“你可以罵我,打我。但,就是不能獨自跑出去。”
“大,大哥哥,究竟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雲渺害怕了,她能從沈嶽這番話中,聽出不好的消息。
不等沈嶽說什麼,雲渺脫口問道:“難道,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沈嶽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雲渺已經知道了。
而她,則是牛家的養女。
那麼,倆人是親兄妹的可能,高達萬分之一……
現在每當情人節時,網上都會出現清一色的祝福:“願天下有情人,皆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也正是受此影響,雲渺才腦洞大開,想到了這點。
沈嶽聞言愕然,随即啼笑皆非:“胡說八道,誰和你是親兄妹了?”
雲渺也讪笑,雙手放在腿間,扭捏的說:“不是呀?不是就好。我還真怕會是那樣。”
“唉,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沈嶽收斂笑容,歎了口氣。
雲渺沒說話,隻是用亮晶晶的雙眸看着他。
沉默半晌,沈嶽才說:“小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話說,有這麼一個女人,年輕時貌美無比,被人尊稱為‘燕舞仙子’,嫁給了苗疆某豪門。她在十八歲時,就生了漂亮的小女兒。”
沈嶽用講故事的方式,來講述雲渺的身世,還是跟展小白,蘇南音倆人學的。
雖說聽故事的人,一聽就能聽出是在講誰,但最起碼能委婉些。
苗疆雲家當初遭遇什麼滅門災難那些,沈嶽沒說。
他隻說大難過後,那家滿門就隻有二先生,燕舞仙子母女活了下來。
但三個人的命運,卻沒一個是好的,天各一方,不能相見。
燕舞仙子被某種邪惡勢力所控制,兩年前下嫁給了青山某個喪妻的有錢人。
但有錢人的女兒,卻看出她來曆詭異,想方設法要趕走她。
于是,她就想出一個妙招,重金雇傭年輕的帥哥,去勾、引小後媽。
說到這兒,沈嶽一咬牙,幹脆敞開了說:“我就是負責勾、引燕舞仙子的人。成功了,她成了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