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太小了。
看到沈嶽後,牛猛傻呆片刻,心中也騰起了這種感覺。
如果讓牛猛列舉一個“最可怕的人”名單,沈嶽絕對是高居榜首。
就在昨天,他兩次被沈嶽搞的要死要活,褲子都濕透了。
昨晚死裡逃生後,牛猛祈求老天爺,讓他哪怕看到鬼,也别再見到沈嶽了。
鬼知道老天爺怎麼看他不順眼,得知某小弟被人痛扁的消息後,牛猛立即親自帶人過來,決定把滿肚子的邪火,撒在某人身上。
尤其聽說那厮,還帶了個七星美女後。
來時路上,牛猛還警告那幾個小弟,美女成色假如沒有他們所說的那樣高,就做好被打殘的準備吧。
事實證明,美女成色夠高,比幾位半文盲小弟描述的還要高。
這讓牛猛很滿意。
可當他看到沈嶽後,所有的霸氣和愛美之心,都嘩地測漏了。
牛猛能成為青山灰道上的老大,不僅僅是他心夠狠,能打,關鍵是他很有幾分處事果斷的聰明。
傻呆瞬間後,牛猛馬上做出了最正确的反應,轉身擡手,狠狠抽在叫嚣的小弟臉上。
猛哥昨晚打自己耳光時,都能把後槽牙打出來,更何況是抽涉嫌要害死他的小弟?
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巴掌就把小弟滿嘴牙抽掉了一半,吐着皿水原地轉了幾個圈後,噗通摔倒。
就這還不算完,牛猛又擡腳對他猛踹,嘴裡叫着:“草泥馬的,你找死别連累我啊!”
跟随他進來的那數名小弟,看到蘇南音後,也都個個雙眼放光,食指大動,正準備老大一聲令下,就嗷嗷叫着撲上去。
至于坐在她對面的小白臉無論他是誰,隻要敢吱一聲,保管會被揍個半死。
可誰都沒想到,老大會忽然發瘋,打起了自己人。
這是怎麼回事?
小弟們集體懵逼。
“草,别在這兒鬼叫,影響老子喝酒的胃口。”
看那幾個小弟被牛猛踹的滿地亂滾,感覺差不多了,沈嶽才皺眉說道。
牛猛立即停手,轉身看着他時,滿臉的橫肉,已經堆起了谄媚的模樣,也真難為他了:“大、大哥,對不起,是兄弟禦下不嚴,還請您老多多原諒。”
一群混灰的混子罷了,沈嶽壓根沒把他們當回事,懶得和他多說什麼,擺擺手就像哄蒼蠅那樣,示意他們滾蛋。
前兩次牛猛看到沈嶽,都是差點沒了半條命。
這次他也做好了再丢半條命的充分準備,卻不料沈嶽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了他,心中狂喜,連聲道謝後,又怒吼手下,說沒看到大哥讓我們滾嗎,還不趕緊背起這幾個蠢貨,等着挨揍呢!
小弟們這才意識到碰到猛人了,哪敢有絲毫的懈怠,當然慌忙答應着,拖起那幾個被揍成死狗的兄弟,狼狽萬分的逃了出去。
“大哥,大嫂,您慢慢享用,兄弟先告退了。那個啥,您和大嫂這次的消費,就算在兄弟頭上了,還請笑納。”
牛猛真是個會來事的,退出燒烤店時,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鈔票,放在旁邊的小方桌上。
怕不得有三四千之多。
“沒文化,真可怕。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現金結賬。”
看着那疊現金,沈嶽咽了口口水時,眼角餘光看向了蘇南音。
從牛猛他們進來,再到恭敬萬分退出去的這段時間内,蘇南音始終沒說話,滿臉笑吟吟的樣子,就像沒聽到他喊大哥大嫂。
直到沈嶽偷看她,才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問:“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我得意什麼?”
沈嶽茫然,随即醒悟:“哦,你是說,我動都不用動,就能讓那群混子知難而退的無上風采嗎?嗨,這種事我遇到的多了,也沒感覺怎麼樣啊。”
端起酒杯,蘇南音慢悠悠地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意思。”
沈嶽皺眉,想了想:“那你說的是啥意思?”
蘇南音卻笑笑:“算了,喝酒。”
“還是不要喝了吧,你已經差不多夠量了。我可不想背着你回去。”
沈嶽很誠懇的說:“美女再美,喝醉酒的樣子,也很難看的。”
他這句話可是有感而發,想到了展小白吐酒水時的模樣,搞得他好狼狽,連帶着對美女的好感,也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
“好吧,那我們走。”
蘇南音還是很聽勸的,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她喝的真有些多了,剛站起來,嬌軀忽然一晃,身、子向旁邊摔去。
猝不及防下,蘇南音吓得嬌呼一聲,本能地閉上了眼。
她以為,她會摔倒在地上。
卻沒有。
她摔在了一個人懷裡。
就在她面前的沈嶽,如果放任這種七星級美女摔倒,老天爺真會平地起個旱雷,把他轟炸成渣的。
溫香軟玉報個滿懷後,沈嶽嗅着醉人的幽香,抱住她腰肢的左手順勢下滑,假惺惺地責怪:“看,站都站不穩了,還要喝。幸虧我反應快,不然你可就慘了。”
“我、我隻是猝不及防。”
蘇南音低低辯解了句,卻再次閉上眼,沒有離開他懷抱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在被沈嶽抱在懷中後,竟然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卻讓她無比的留戀,索性假裝酒意上頭,擔心再次摔倒,伏在他懷裡,雙手搭在他*上,輕咬着紅唇,心亂如麻。
她的芳心大亂,足夠證明她已經清晰意識到,她當前行為是不對的,涉嫌背叛愛情和家庭,更有損她蘇南觀音的清譽。
但她卻無力抗拒這種感覺。
看她這樣,左手已經放在人家豐、臀上沈嶽,有些傻眼。
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難道就這樣抱着她,傻乎乎在這站到天黑?
倒不如去酒店舒适的大床上啊
“咳。”
一聲輕咳,驚醒了隻想趴在沈嶽懷中,甜甜睡一覺的蘇南音。
是燒烤店老闆發出來的。
他其實不想咳嗽的,可真受不了這對男女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請他們注意下形象,不要再狂撒狗、糧,害他再次想到家裡那位兇悍的黃臉婆,隻想生無可戀了。
被驚醒後,蘇南音這才意識到她不該這樣,小臉刷地通紅,慌忙推開沈嶽:“走,走了。你買單。”
用很幽怨的眼神,看了眼老闆,沈嶽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連忙搖頭:“不、不要錢了。兩位能光臨小店,就是我的福分,我怎麼還能收錢呢。”
他倒不是在說漂亮話,是發自肺腑的。
沈嶽倆人沒來之前,老闆深受牛猛那群小弟的荼毒。
他們每次來,非但不給錢,還會把别的客人趕走,說什麼他們不喜歡和那些俗人共餐。
這下好了,老闆敢肯定,那群混子以後再也不敢來他家搗亂了,當然是無比感激沈嶽。
“不要錢?這、這多不好意思?要不,留下一百塊吧。”
老闆能想到的,沈嶽當然也能想到。
幫人忙後就該獲取報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能給老闆留下一百塊,已經是沈嶽開恩了。
老闆連忙搖手,正要說不用不用時,走到門口的蘇南音,忽然回頭說道:“沈嶽,你不會是想拿走那些錢吧?那些錢,可是人家替你買單給老闆的。”
已經彎腰拿起桌上那疊鈔票的沈嶽,聞言動作呆滞了下,随即滿臉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嗤笑一聲:“切,大爺我有你說的那樣小氣嗎?你沒聽到老闆說什麼也不要嗎?我這是要強行給他。”
把錢重重拍在吧台上,臉色嚴肅制止老闆繼續沒用的客氣後,沈嶽大踏步的走出店門口時,心中卻在埋怨蘇南音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知道本大爺現在丢了保镖工作,以後必須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嗎?
本大爺心情不好後,也失去了和七星美女繼續扯淡的興趣,出門擡頭看了眼天,說:“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蘇南音也擡頭看了眼,很納悶的說:“現在才午後一點多,怎麼就是天色不早了?”
沈嶽淡淡地說:“每當我困了時,就是天色不早了。”
無論怎麼說,蘇南音都是七星美女,沈嶽再怎麼不滿她多嘴讓他損失收入的愚蠢,也要保持男人最起碼的風度,等她先說告辭。
蘇南音原本等他出來後,就和他告辭,去找站在遠處的林陽,回酒店,再次制訂下原先的計劃。
可這厮卻偏偏滿臉“你趕緊走吧”的神色,極大冒犯了蘇南音的自尊心。
她是誰啊?
她可是出身豪門的嫡系大小姐,蘇南常家的少夫人,被人稱之為蘇南觀音,華夏商場第一美女,好事者謠傳老和尚看到她後,都會有還俗的強烈沖動這厮,憑什麼在她屈尊陪他來這破地方吃燒烤後,就滿臉不耐煩的等她說走?
讓我走?
哈。
我偏不走。
我偏纏着你!
心中生氣的蘇南音,暗中冷笑,慢悠悠地說:“我來青山幾次了,卻沒機會遊覽下這邊的名勝古迹。”
聽出她還有糾纏的意思後,沈嶽更加不耐煩,強笑了下說:“其實吧,青山也沒什麼好玩的。無非是看看趵突泉,爬爬千佛山,大明湖裡劃劃船”
蘇南音打斷他的話:“我不去這些地方。我要去郊外,我喜歡自然風光。”
沈嶽擡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蘇南音看着他,眼神也開始變冷,緩緩地說:“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