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喵崽要吃草《鳳凰男》十七八歲的少年誰還不認為自己是世界中心未來凹凸曼呢。
因此原主跟同學三年相處下來,關系不冷不熱,還好原主學習不錯,有老師關注着,也不算難熬。
原主堅信等他考上大學,跟這些庸才劃分出等級之後,這些人肯定會後悔得痛哭流涕的抱着他的腳大喊佩服。
言裕:“......”
um,中二期的少年思維真神奇,當初他好像還真沒中二叛逆過,沒辦法去換位思考理解這些想法。
沒人搭話言裕也不尴尬難受,自顧自将東西歸置好,這宿舍也沒個櫃子什麼的,每個人就一張木架單人床,什麼東西都隻能放床上。
言裕把裝酸豇豆的玻璃罐拿出來,看油漬沒漏出來,就依舊用那趕緊的塑料袋裝着,放到床位那個鞋盒子裡面。
相比起滿是腳臭的床底,言裕猶豫都沒有一下的選擇還是放在鞋盒裡吧。
方菜花擔心早上言裕餓肚子,昨晚就特意盛了一碗白米飯額外留着,今天早上就早早的起來做了泡飯。
不過剛起床的時候言裕沒什麼胃口,就吃了一小碗,路上折騰了三個多小時,言裕感覺肚子有點餓,就從包裡掏出一個方菜花炸得金黃的面餅,就着随身帶的水壺裡沒喝完的涼開水就算是早飯了。
吃完了一個餅,言裕又摸出枚雞蛋,畢竟包裡還有六個呢,不吃的話再捂一捂就得壞了。
“啧,瞎顯擺什麼,搞得像誰沒吃過雞蛋似的,一身窮酸相還老愛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惡~”
有人也不直接對着言裕說話,就怪聲怪氣的對着自己同伴故意罵罵咧咧。
言裕剝蛋殼的手指微微一頓,而後繼續慢條斯理的剝。
麥殼色的蛋殼被剝開,露出裡面白嫩嫩的蛋清,好歹看着挺養眼的,言裕強忍着那股蛋腥味,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有人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發現聲音太大了,頓時臉紅紅的抱着書就腳步匆匆的拉開宿舍門跑了出去。
“切,那麼能耐,幹啥不給大家都分一個?吃獨食還臭顯擺,就顯得他一個人特别。”
那瞎咧咧的人見言裕居然反常的不接話,頓時氣不過又朝着空氣拉拔高了嗓音想惹惱言裕,他身邊的同伴起哄的笑。
言裕吃完雞蛋,喝着涼開水想要清理一下口腔,不過想起沒個排水口廁所之類的,猶豫了一下,愣是将嘴裡含着的水給咽了下去,然後内心感慨,果然人類是最能适應生存環境改變的物種。
至于那個青春痘少年顯而易見的挑釁,言裕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
老教授心态的言裕隻感慨一聲年輕真好,就收拾好東西起身出了門,去教室上課去了。
言裕這樣的作為,反倒讓那出言找茬的青春痘少年氣得面紅脖子粗的,身邊的幾個同伴也看戲不嫌事大的哄笑出聲。
言裕不知道宿舍裡的後續,出了宿舍就直奔教室。
說來也是有趣,學校裡每年搬教室,升一個學年就降一層樓,到高三的時候就剛好降到了二樓或者底樓。
原主所在的班級高三一班正好是樓梯口旁邊的左起第一間。
因為隻有三個班,高三隻占據了左手邊的三間教室,樓道口右邊剛好是高二年紀的三個重點班,這也算是學校特意安排的,讓高二三個重點班的學生能提前感受到高考的壓力,更加勤奮的學習。
教室裡空蕩蕩的就隻有十幾張桌子了,已經離開了的學生書桌都已經被學校後勤部搬走收到庫房裡去了,準備這一屆高三生畢業之後下半年招收新高一學生的時候再搬出來用。
現在用的還是那張長課桌,兩人一起用的那種,不過因為人少,很多人同桌離開後就可以舒服的一個人占用一張課桌,不用擔心書本太多桌面上寫作業的地方都沒有。
言裕的同桌會考之後就出去打工去了。
看見言裕進來,大部分同學都隻擡頭看了一眼,倒是有幾個座位挨着的女生在言裕坐下來的時候回頭笑着打了招呼。
原主在班上女生裡還算受歡迎,雖然性格對男生來說不好相處,可對女生,原主還挺端紳士範兒的,能伸手的地方也不推辭。
再加上原主長得俊,這一點言裕也覺得挺驚奇的,原主居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言裕猜測自己可能跟原主有什麼關聯。
咳,當然,說原主長得好不是言裕自賣自誇,隻是實事求是。
學習成績也好,長得又斯文白淨,在女生眼裡這就足夠成為她們私底下将他作為關注對象了。
“言裕,你吃早飯了嗎?”
“言裕,你這道題做沒有?幫我講一下吧。”
......
言裕先謝了關心他早飯問題的那個妹子前桌,而後拿過妹子同桌遞過來的試卷看那道題。
昨天言裕已經将老師發下來的十來張試卷挑選着做了,一眼就看得出答案的空着,理論公式生疏的就都細心的按照高中學習進度寫了一遍,此時拿到卷子也不陌生。
看了這張試卷的其他地方,發現這位妹子數學基礎型題型都做了,于是言裕也沒去掰碎了講解,就是做了幾條輔助線又拐用了幾套公式。
雖說是大學教授,可言裕好歹也算是為人師長,傳業解惑的本事不是虛的,說了一會兒那位妹子就擡頭做恍然大悟狀。
“謝謝,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一邊旁聽的妹子笑嘻嘻的扯着同桌轉身,兩人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言裕好像比之前更帥了。”
“切你個花癡,言裕一直都這麼帥好嘛,數學也厲害。”
“噢數學厲害的所有人上輩子一定是天使,我想到數學就頭痛死了......”
言裕假裝自己沒聽見,埋頭整理書桌下面以及另一邊桌面上堆積成山的各種書本試卷作業本。
比起大城市裡的學生,他們的輔導資料書實在算不上多,更多的還是老師發下來的一沓沓試卷,大家就刷題,之後老師講解試卷,遇到典型題就自己拿筆記本摘抄下來。
大家最多的資料,就是自己寫的筆記本,有的學生光是筆記本就有厚厚的十多本。
原主也挺努力的,筆記本寫了八本,挺厚的那種軟皮筆記本。
硬皮的比軟皮的貴。
額外的資料書就隻有一本英漢詞典,就這也是很多人都沒有的,要用的時候隻能厚着臉皮去跟有的同學借。
原主不樂意自己的書被别人借去用,所以這本英漢詞典還保持了五分新。
返校那天是五月七号,高考時間是七月七号,不算靠前慣例要放的三天假,距離高考還有五十多天。
再多的紛雜或是少年少女的小心思,在即将降臨的高考重壓之下,也全都變得可有可無,現在還坐在教室裡的人都是一心奔着考大學去的,便是看起來十分厭惡言裕的那個青春痘少年也沒時間找言裕的茬。
言裕覺得可能是沒遇上的關系。
雖然都是住在一個宿舍裡,可大家天不亮就起床去教室看書複習,晚上晚自習結束之後還會留在教室看書刷題到十二點甚至一點。
學校這時候也不心疼電費了,高三教室整宿都通電,有心疼學生的班主任會在十一二點的時候來教室裡轉悠,一是學生有疑問可以及時詢問,二是到了時間點就趕學生回宿舍休息。
熬夜太過了也怕後繼無力,等到真高考的時候精神不好或者生病了,那才是糟糕。
一天三頓飯大家都直接在食堂打了飯菜就随便找個地方站着蹲着給三兩口吃完,飯盒去水槽裡一沖就直接去教室了,宿舍隻有在回去睡覺的時候才回去。
剛上高中的那一年,還沒分科時的班主任就曾嚴肅規定過,吃一頓飯的時間絕對不能超過十分鐘。
這個訓練據說每個班都經曆過。
雖然覺得知識掌握得挺好的,言裕在這樣緊張的學習氛圍中還是認真的跟着大家一起複習,有時候也跟人一起探讨一下某個難題,并沒有松懈。
言裕做事一貫習慣全力以赴,将認真嚴謹的做事态度貫徹到底。
這最後的五十幾天幾乎是每天都有試卷發下來,全國各地的各年高考試卷宛如雪花飄到大家課桌上,最後被大家訂到一起,成為一卷厚厚的試題資料。
而私底下的模拟考試也進行了三次,很規律,一個星期一次。
言裕在這幾次模拟考試中緩慢進步,在原主的好成績基礎上,又進步了不少。
這讓授課老師很高興,覺得言裕是個考大學的好苗子,私底下班主任也在晚自習的時候叫他去教室外好好做過思想鼓勵工作,力求讓這個狀态良好平緩上升中的好苗子高考的時候能夠正常發揮。
原本正坐在方形飯桌前做作業的言裕聞言,默默起身收拾着書本試卷,最後在母親方菜花端着菜盆過來之前,将桌上那張粉藍硬布裹起來,露出飯桌有些油膩泛黑的桌面。
這張布是原主父母特意找來給原主墊桌子學習用的,原主姐姐還悶悶不樂了好久,粉藍色的布,雖然比較硬,可拿來做件外套也好啊,真是浪費。
不過原主姐姐言容也就是心疼一下,不敢真說出來,家裡的好東西,自然該先緊着阿弟用,阿弟可是家裡的希望哩。
方菜花瞧見大兒子試卷上寫得滿滿的,頓時臉上樂開了花,“裕娃子,這一上午就寫了這麼多作業啊?别太累着腦殼了,等晚上媽給你蒸個蛋花補補身子!”
方菜花不識字,可就覺得自己大兒子寫的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肯定就是好的。
言裕動了動嘴唇剛想拒絕,門外咋咋呼呼就跟猴子似的闖進來一個泥娃娃,泥娃娃跳過門檻,手背橫着一抹鼻涕,不滿的嚷嚷,“媽,媽,我也要吃雞蛋!”
十歲的人了,還成天在外面玩得滿頭滿臉的泥巴,鼻涕也長年累月的流着,感覺落下來了就擡手用手背橫着一擦,若是冬天就更方便了,直接用衣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