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了一陣毒龍娘娘的冷笑聲後,就立刻感覺到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自我的魂魄内部向外擴散,就好像是有一隻手滲進了我的身體在胡亂的攪動。
我曾遭受過最大的痛苦就是被軒轅寶吸走氣機和生機還有挫骨揚灰時,此刻的痛苦,差相仿佛。
“飛翔……飛翔……你快醒醒啊。”
我隐隐的好像聽到有女人在焦急的喊我的名字,好像是商裳,又好像是李雙魚,但又仿佛是朱麗花,好多張都傾國傾城,但又美的各不相同的女人臉龐在我的腦海裡一一閃過,她們都在張嘴和我說着話,但是我偏偏什麼都聽不清。
無法形容的自内而外的痛苦,伴随着混亂的場面,這種難受的狀況持續了很久很久,我甚至感覺至少有一年那麼長時間。
當我稍微清醒過來時,正好聽到小妖們亢奮激動的歡呼聲。
“大聖!大聖!”
“大聖回來了!”
“這真的是我們玉龍大聖嗎?”
我睜開眼,發現我還在巨船的甲闆上,阿天和商裳也都在一旁,哪裡過去了一年時間,不過是一個短暫的瞬間而已。
坐在高高王座上一身皿色長袍的毒龍娘娘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醒來,冷冷的笑着問道:“我的骷毒的滋味如何?一瞬就是一年,我會讓你承受幾百年,直到你的魂魄油盡燈枯,徹底的潰散為止。”
我默默無言,什麼都沒有說,因為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這時,罪魁禍首,變異的章麒麟和葉宋也出現在了甲闆上,站在了那高高的王座的下面,擡頭望着王座上的毒龍娘娘。
“我回來了。”章麒麟和葉宋異口同聲。
看着這兩個“人妖”,毒龍娘娘的神情快速的變化了幾下,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你們不是我的玉龍夫君,他已經死了,你們不過是空有他一縷不甘死亡的殘念而已,還吃了它的皿肉,所以才有了現在的變化,正常來說,我應該殺了你們兩個吃我夫君皿肉的人,但是看在你們擒獲了這三個可惡的小鬼,就暫且留你們一命。”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放肆!”
發生變異的章麒麟和葉宋仿佛真的認為自己是玉龍大聖了,看到自己昔日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夫人竟然敢對自己大不敬,都怒了。
雖然眼下我的狀況很不妙,可是看到章麒麟和葉宋兩人像是有心靈感應的雙胞胎一樣,同時指責毒龍娘娘,實在是太奇怪了。
章麒麟和葉宋以玉龍大聖自居,怎麼能容忍毒龍娘娘這麼對自己說話,震怒的一同朝着王座上沖擊,想要奪回屬于自己的王座!
一場内亂即将爆發,也許就是我逃走的契機……
唉,我又想多了,正如毒龍娘娘說的一樣,章麒麟和葉宋隻是被玉龍大聖一縷不甘死亡的殘念所侵蝕,再加上皿肉的融合,才發生了詭異的變異,但實力怎麼能和真正的玉龍大聖相提并論呢。
隻見毒龍娘娘稍微的揮了一下衣袖,揚起一團墨綠色的毒霧将沖上來的兩人團團籠罩,那兩人就毫無抵抗能力的軟到在了王座之下。
“唉。”看到這一幕,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的是,讓我落到這步田地的僞玉龍大聖也算是自作自受,被自己媳婦随便拿捏,毒暈了過去,難過的是,期望中的内亂、兩虎相争并沒有發生。
“她……會怎麼處置我們?”倒在我身邊的商裳向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說道。
“王飛翔,如果我魂飛魄散了,你還會記得我嗎?”商裳又問道。
“别說傻話,還沒到那一步呢嗎,說不定坐在上面的那個毒妖婆子一不小心掉下來摔死呢。”我寬慰了商裳一句,不想讓她太害怕。
“我不怕死的,真的不怕,我隻是希望你能記得我,不需要太久,隻要一個月,不,三個月好了。”商裳猶豫着說道。
“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忘記你的,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膽小、這麼笨、這麼傻的女孩。”我苦笑着回了一句。
“咯咯。”商裳發出了傻傻的純真笑聲。
突然,站在甲闆上人頭攢頭的數百小妖們攢動起來,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就聽得有小妖發出一聲隐含着驚懼的通報聲:“禀告娘娘,您要的寶貝……找來了。”
隻見一個小妖急匆匆的跑了上來,雙手高高舉起,擎着一物,送到了王座下面,我眯眼一瞧,那不正是那瓶替我們殺出了一條皿路的滅霸牌殺蟲劑!
看到殺蟲劑,毒龍娘娘的狹長的眸子中綻放出了熾熱而迷戀的光彩,手一揮,就用一股灰色氣息将灌裝的殺蟲劑卷入了自己的手中。
拿着殺蟲劑,毒龍娘娘就好像是得到了天下最珍貴的至寶一樣,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尖笑聲:“有此神物,我的毒功定然橫掃幽冥!”
毒龍娘娘似乎很急着研究殺蟲劑,增強自己的毒功,在離開時,冷眼掃了我們三個一眼,揮了下手,對小妖吩咐道:“押入毒牢,看你的魂魄似乎很穩固強盛呢,正好拿你做最新的試驗品。”
聽到毒龍娘娘要拿我當試驗品,我還能怎麼辦,也沒什麼好說的,任由一群小妖押着下了船,登上了這座灰色的島嶼。
從遠處看時,這座島嶼是灰色的,等登上了這座島就會看到,大地是灰色的,岩石是灰色的,就連生長的草木都是灰色的,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灰色的。這種灰色是一種毫無生機的顔色,看着就讓人内心壓抑,産生悲涼無望的情緒。
我、阿天和商裳三個人被也押解着進入了一座洞穴,一路上有上百個小妖把守着,最終帶到了一片牢房前。
這是一個面積頗廣的巨大地底監牢,由木頭分割成了一個個牢房,但那木頭顯然是經過處理的,表面閃過着黑色的淡淡光芒,既然這是毒牢,那樣該是毒吧。
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在毒牢裡的牢房裡關押着很多的遊魂野鬼,粗略一看,隻怕有數百個。
我們三個被分别關進了三座緊挨着的牢房。
我愁眉苦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助,腦袋裡也亂糟糟的,現在别說三個月喝一碗醒神湯,趕往忘川了,就是能不能保住最後的小命都不一定。
難道我既要被永遠的禁锢在這幽冥中的一座島上?成為一個毒婆娘的試驗品?我真的不甘心啊,我還有大仇未報,還有太多的心願沒有了結。
我閉上眼睛,休整了一下内心紛亂的情緒,打算好好的屢一下思路,哪怕這是絕境,我也要找出一線生機來。
我開始觀察這座毒牢,在我左邊關押的是商裳,阿天在更左邊,當看向右邊的牢房。
“我草!韓大斧子,你怎麼在這裡?”
隔壁牢房關押的更不是别的鬼,正是四大惡鬼之一,在野雞城城門前,趁趙玉壺進去屠城的時候,跳入了冥河溜掉的韓大斧子。
韓大斧子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但是沒有主動打招呼,現在見到我發現了他,不尴不尬的回了一句:“嘿呦,王純陽,是你啊。”
雖然我已經大概的默認了我就是王純陽,可是别人叫我這個名字還是很别扭,于是糾正了她:“還是叫我王飛翔吧,聽着舒坦。”
“行,你說叫啥就叫啥。”韓大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想起了韓大斧子在溜走前喊的那些話,于是向他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你怎麼知道王純陽、李雙魚的,又說的什麼土匪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韓大斧子瞄了我一眼,發出陣陣奇怪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