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靈,屋子裡很黑,也很安靜,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可我心裡卻感覺到十分不對勁,要我說我說不出來,但是右眼皮一直跳,跳的我有點心慌。
我開着門,一時間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了,我把手機掏出來,想着要不要給朗爺打個電話,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不對勁,就因為自己一時的感覺去打電話,那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我正想着呢,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個醉漢,正在樓梯口色眯眯地看着我。
“妹妹是不是在等哥哥啊?”他一邊說,一邊就要上來。
我怕他真的過來,門還開着,萬一他借着醉了,過來做點什麼,那才是真的危險。
我連忙進門,順便把門反鎖了,那個醉漢過來砸了一下門,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把燈打開,白色的燈光鋪滿了整個客廳,啥都沒有,我在心裡面笑自己太敏感了,眼皮跳就跳,我還把它當真了。
我把耳環什麼的摘了,又燒了一壺水,接着去衛生間開始卸妝。
每天回家之後這是我首先要做的事情。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妝都畫不好的素女子了,現在我也會去美容院之類的地方。
妝卸到一半,我突然看見,浴室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的衛生間是長方形的,最裡面是浴室,外面是馬桶和洗漱台,洗漱台的鏡子正對着浴室。
所以當我卸妝的時候,看見鏡子照出來的浴室有點不對勁。
看了一會後,我感覺一股涼意從我後背升起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扒在浴缸邊上的東西,是一隻手?!
我心裡害怕起來,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裡,渾身上下冰涼無比。
在我不在家的時候,有個人偷偷進了我家,不知道做了什麼,一直呆到了晚上,等到了我回家!!!
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了,現在真正面對,心裡的害怕讓我簡直想尖叫,我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有一個想法,跑!
可是腿軟的讓我站不起來,心裡又害怕。整個人都在抖,明明隻有十幾秒鐘的時間,我幾乎以為過了一小時。
“嗚嗚……”燒開水的聲音把我驚醒,我把梳子攥在手裡,又看了一眼鏡子,那隻手還在。
我不能再呆等着了,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水壺還在叫,我撐着洗手台一步一步往外走,可是這樣太慢了,我咬了咬嘴唇,使勁擰了一下大腿。
疼的我又是一哆嗦,不過腿不軟了,疼的值!
我來到廚房,終于松了口氣,一邊倒水,一邊往客廳走。
剛才我還把門反鎖了,現在想想覺得自己是真蠢。
不過看見了跟鑰匙放在一起的手機,我心裡一喜,隻要給朗爺發個短信,那我就有救了啊!
可是等我抱着希望拿了手機想發短信,才發現手裡一點信号都沒有。
我晃了晃手機,還是沒有信号,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給朗爺發了條短信,結果是發送失敗。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看來我還是得自救了。
我把手機放下,小心地拿起鑰匙,剛擡頭,心裡一個激靈,忍不住叫了一聲。
因為一個像是幽靈一般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跑到了我的卧室門口。正沖着我猙獰的笑。
我心裡一顫:“濤哥……”
我怎麼都沒想到,到處都找不到的付思濤,居然找到了我家,他到底想幹什麼?
濤哥現在的樣子特别恐怖,臉上全都是傷疤,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一隻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眼珠子,就像是老太太的嘴巴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害怕,惡心。
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點也沒有以前老闆的樣子了,反倒像是一個老農民,要不是我對他還算熟悉,我可能都認不出來他。
看見他,我反而不慌了,這個時候,慌已經沒有用了,還不如好好想一下該怎麼逃走。
可是擺在我面前的好像都是死路,門是被反鎖的了,而且他現在我卧室門口,隻要我往門外面跑,肯定會被他攔住,出口就一個,我要是往陽台跑,那就是求死,不是求生了。
已經沒時間讓我多想了,濤哥看了一會我驚訝害怕的樣子,終于還是擡腳往我走來。
我看了一眼自己和門之間的距離,最後決定,還是去陽台。
客廳裡有一個小門連着陽台,我把小門關上,鎖死,扯開嗓門開始喊救命,然而這大半夜的,沒有一家出來問一聲。
我一連喊了十幾聲,都沒有結果,這個時候濤哥已經開始踹門了,砰砰砰的,我就奇怪了,都沒有人聽見踹門的聲音嗎?
不過我心裡也明白,就算有人聽見了,但是有多少人願意為我出頭惹事上身呢?
更何況我天天那麼晚才回家,肯定有人會猜出來我是幹什麼的,可能他們想的更加不堪。
靠别人果然還是不行的,我決定靠自己,陽台旁邊有一個放空調的小台。
我攀上欄杆,想到那個小台上,那樣我就可以跑到隔壁家去了,就算他們不願意救我,隻要不被濤哥抓住,我就算是得救了。
我的腳剛剛夠到小台,砰地一聲,門被踹開了。
我心裡一慌,腳下沒踩結實,整個人往下一墜,差點從十七層掉下去。
我被吓出了一聲冷汗,還好手抓着欄杆,我努力的想要夠到小台的欄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被人抓住了。
往上一看,那張讓人害怕的臉立刻映入我眼簾,我吓的手一松,濤哥卻已經緊緊地抓住了我。
我心裡面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被濤哥抓到,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的腳已經夠到了小窗台的欄杆,濤哥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用力把我一拽,我的手被拽的生疼。
我冒出一頭冷汗,被濤哥拽到了大陽台上,他也用了不少力氣,喘着粗氣,但還是拽着我不放手,我現在右手不能用力,一用力就疼,隻能用左手拼命的掙紮,腳也使勁往外蹬,就是想讓濤哥放手。
這時,濤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布,不顧我的阻攔,放在我鼻子上。
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整個人變得沒有力氣起來。
濤哥拖着我,把我拖到了客廳,那時候我還是清醒的,也能感受到痛苦,所以被他這麼一拖,整個背上都火辣辣的疼。
我眼睜睜的看着濤哥到我卧室,翻箱倒櫃的拿走了我放在櫃子裡的錢,明明想說話,明明想動,卻死活挪動不了一根手指頭,更不要說嘴了,張都張不開。
濤哥又來到我面前,伸手溫柔地摸着我的臉,說:“香菱,你還記得濤哥嗎?濤哥可記得你呢,每天都記得,濤哥想死你了。”
他的聲音特别沙啞難聽,像是砂紙磨上鐵皮的聲音,雖然說的話很溫柔,但我還是可以看見他眼睛裡的兇惡和恨意。
突然,他伸手扼住我的喉嚨,漸漸用力。
我眼前一片模糊,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感覺自己随時都會死。
可就在我感覺自己要死的前一刻,濤哥松手了,他跑去拿了我的一個大衣,把我裹上,帶着我往外走。
我多想這個時候能有個人出來看一眼,哪怕是打個電話報警也好,但是直到濤哥把我帶出去,都沒有一家亮燈,更沒有人為我報警。
這個世界就真的那麼冷漠嗎?還是說我運氣不夠好,沒有遇上好人?
突然,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接着濤哥也是一愣,因為面前走來了一對晚歸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