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攪了清淨,我心裡挺不痛快的,眼神裡也沒隐藏,就那麼瞪着他們。
然而,瓊斯看也沒看我,說她的化妝間不太夠用的,以後這個辦公室就是她的了。
身為頭牌,當然有這個權利,我也沒打算跟她杠,跟維羅妮卡我還能打,我甚至還能打她的臉,有夢諾姐撐腰誰都不敢說什麼。
但瓊斯是頭牌,我跟她唱反調,明爺恐怕第一個收拾我。
當然,他早就想收拾我了。
可就在我想說瓊斯姐想用那當然可以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那是香菱姐的辦公室,讓給你的話,她怎麼辦呢?”
是海倫?她幹什麼來替我說好話?
我還沒想通呢,就看見瓊斯挑眉望向海倫,似乎非常不屑的樣子:“呦,才跟納帕先生睡了一覺,就覺得自己是頭牌了?納帕先生倒是挺不挑的,什麼樣的都往床上帶,不過忘了告訴你,來皇島真正牛逼的人物是華人和歐美人,你那個泰國佬算個毛線!”
聽見瓊斯的話,海倫看起來快要氣哭了,可她很快就說了一句讓瓊斯不能忍的話:“瓊斯姐,你怎麼能那麼說呢?納帕先生已經說了,以後都讓我陪了,他說瓊斯姐跟我不一樣,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子,他還說他喜歡我,還說隻要我不願意,他就不會強迫我。”
換了我,聽見這些話我也會氣瘋了的,果然,瓊斯已經失去理智了,上去就給了海倫一巴掌:“你挺厲害的是吧?還不是随便的女孩子?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在酒吧包廂裡接客,要想接客,隻能去坐台!”
海倫驚呼一聲,幾乎快要哭出來了,然而淚眼朦胧的她,卻是看向了我。
眼下該怎麼處理?一個是跟夢諾姐不對盤的頭牌,一個是夢諾姐用來對付她的海倫。
好像我隻有選海倫這一個選擇,因為瓊斯已經恨上我了,再為她得罪海倫,她也不會多感激我,該讨厭我還是讨厭我。
想通了之後,我走到海倫身邊,開口說道:“瓊斯姐,不就是一個辦公室嘛,您想用就用。海倫她才剛來,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這一回。”
瓊斯一下惱火了,揚起手就往我臉上打。
這巴掌我是打算受着的,瓊斯不是維羅妮卡,維羅妮卡打我,我絕對不會受着,我會反擊。
就像以前的安娜,安娜針對我,我不會理她,要是她惹我,我也會反擊,但是紅姐打我,我就隻能受着。
就算我躲了,瓊斯這口氣不出是不會消停的,與其浪費那麼多時間,不如直接讓她打我一巴掌得了。
誰知道我閉上眼睛,卻久久沒有巴掌落在我臉上,耳邊反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幹嘛?”
明爺?
我睜眼一看,的确是明爺,他懷裡還摟着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一看就跟我們不一樣,倒是跟海倫有點像,氣質特别幹淨美好,雖然沒有瓊斯好看,但也是個大美女了。
瓊斯有點害怕明爺,驚慌地喊了一聲明爺,惡人先告狀誣賴說是我頂撞她,她才出手教訓我的。
明爺冷哼一聲,說:“哦。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頂撞她的?”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誰知道今天怎麼那麼倒黴,居然還遇上明爺了,這回沒有夢諾姐跟朗爺幫我,估計我慘了。
我還沒想好說辭呢,一旁的海倫搶先說話了:“明爺,對不起,其實香菱姐都是為了我,才頂撞瓊斯姐的,你不要罵香菱姐,要罵罵我好了。”
燈光下,海倫的眼裡像是閃着光一樣,眉毛輕輕皺着,整個人十分讓人心疼,誰知道明爺看都沒看她,松開了懷裡的女孩子:“你先去等着我。”
那個女孩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可還是走了,走之前,她看向海倫的目光,讓我覺得她并不簡單。
等到那個女孩子走了,明爺才又看向我說:“你啞巴了?什麼事情都需要别人幫你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要建議夢諾姐換個助手了。”
我苦笑一聲,這祖宗到底看我哪裡不順眼,想了想,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說話的時候也有點偏向自己。
瓊斯的臉色不好看,一雙大眼睛跟刀子一樣瞪着我,像是要從我身上剜兩塊肉下來。
明爺聽完之後,皺着眉頭看向瓊斯:“瓊斯,你是咱們皇家半島的頭牌,這種小事,還需要你操心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處理的,你呢,就好好呆着,新年前會重新選頭牌,你還是好好坐你的位子,當你的頭牌吧。”
說着他伸手摸了摸瓊斯的臉,“多漂亮的臉蛋兒,希望你能坐穩這個位子。”
說完,明爺又走到海倫身邊,海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明爺,明爺伸手抱住了她,海倫驚呼了一聲,明爺不管不顧輕輕附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瓊斯看見這一幕,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跟海倫說完話之後,明爺挺嘚瑟地笑了幾聲,讓我們都散了吧。
我自然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誰知道明爺也跟着進來了,他的臉上布滿寒霜,我正整理東西,他突然伸手在桌子上使勁拍了一下。
“韓香菱!”
給我吓得手裡的東西丢了一地,趕忙腆着聲問明爺怎麼了。
明爺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着我,良久,才出聲了:“你說說你惹了多少事?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點?夢諾姐讓你當助手真是她犯的最大的錯!”
聽見他最後那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突然冒出了一股火,我惹了多少事?我什麼時候惹過事?不都是事來惹我嗎?
神經病!我也想好好的做夢諾姐的助手,當一個誰都看不見的人,但是一次次的,都來找我的麻煩,我忍着,她們就會住手了嗎?!
她們不會的,她們隻會更加欺負我。
夢諾姐讓我不用忍,這也是我最感激她的地方,有人撐腰,有人讓你做什麼都不考慮後果,這種感覺,我還是第一次有。
可是明爺,為什麼一直為難我?是,一開始我是冒犯了他,但那個時候是特殊情況,從那以後,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偏偏酒店的大老闆變成了他,我哪都躲不了了,如今明明是瓊斯找事,偏偏他要說我。
真當我沒有脾氣嗎?
“明爺!”我擡頭看他,明爺的臉,是那種最招女人喜歡的臉,但是這張臉也是我讨厭的,“今天的事,你真覺得是我的錯嗎?你要是真那麼覺得,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跟夢諾姐說,讓她辭了我吧!如何?你要是實在不想看見我,直接讓我卷鋪蓋走人也行,我不知道到底哪得罪你了,要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出來,我改行了吧?或者我哪裡做錯了,我現在跟你道歉。”
“對不起!”
說着,我朝着明爺深深鞠了一個躬。
明爺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企圖從我瞅出三七二十一來,可他眼裡分明又有一種我看太懂的東西,不過,我也沒興趣看懂,隻求他以後放我條生路,别為難我了。
“韓香菱,你知道嗎,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張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别牛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手段特别高?你心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一點兒也不明白,就打斷他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回明爺沒再跟我争,隻說讓我以後注意點,别再惹事了,要是有下一回,他不會再救我了,說完就甩袖走人了。
真搞笑,誰讓他救了。
等到開始來客人的時候,海倫來找我了,她來找我,是想拉着我演一場戲,給納帕先生看的。
我才知道原來納帕先生來了,雖然叫的是海倫,但是去的卻是瓊斯,海倫沒搶過瓊斯,雖然夢諾姐答應了她很多條件,但是現在瓊斯把納帕先生伺候的好好的,夢諾姐也不可能把海倫硬塞過去。
我也不知道這個海倫還想幹什麼,也不想配合她,剛剛跟明爺吵了一架,我現在也不想惹事。
可是海倫當着我的面給夢諾姐打了電話,夢諾姐在電話裡面說讓我配合海倫一下,我也就隻能配合她了。
海倫也挺會做人的,看見我桌子上有一本泰語書,就說她那裡有本泰語字典,說回頭給我送過來,之後就拽着我走到包廂了。
這一次海倫穿的也挺大膽的,一條黑色的連身短裙,短的我都想去幫她遮羞了。
她帶我來到了包廂外面,攔住了進去送酒的服務員,把推車給我,讓我去送酒。
她還給我準備好了台詞,不過那台詞一說,我肯定又要被瓊斯恨上了。
沒辦法,我還是進去了,瓊斯正膩在納帕先生身邊,兩人互相撩撥,就差一觸即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