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琳面色焦急的拉着龍易霆往眼科走去,龍易霆放開她的手,“等會…”
“易霆…你…”
宋一琳害怕他認出了白菁依,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緊張的望着龍易霆。
龍易霆心中疑問宋一琳一向溫溫柔柔沉靜大方,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莽撞。
“我還有事,你先去醫院等我。”
龍易霆轉身離開,不顧身後的宋一琳怎麼呼喊,“易霆,易霆…”
宋一琳看着他遠去的身影,保養得當的指甲掐入肉裡都不知道。
她陪在他身邊這麼久,還是比不上那個女人嗎?
宋一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
……
龍易霆回到剛剛的醫院門口,眸光四處尋找,看見坐在長椅上靜靜地坐着的白菁依,不自覺的走過去。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那雙空洞的眸子,不由想到,如果這雙眼眸是明亮的,會有多麼美麗。
白菁依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皺了皺眉,試探性的問:“婷婷?”
她以為是栾思婷,可是腳步聲又不像。
龍易霆靠近她,“白小姐,我…”
“是你?”白菁依的小臉瞬間沉了下來,“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龍易霆語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白菁依握緊手中的布包,對龍易霆道:“您如果是為了剛才差點撞到我來道歉,不用了,我不在意這些。”
“這是我的…”
龍易霆想到面前這個女人是個盲人,似乎還舉目無親的樣子,用紙寫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遞給她。
白菁依顫抖着手接過紙條,瞬間怒道:“這位先生,你給我支票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殘障人士嗎?”
“我…沒有…”
龍易霆說話吞吞吐吐的,他也曾經是盲人,懂得那種被人歧視的感覺。
“白小姐,您誤會了,我隻是想負責,給了您…”
“所以就給了我支票嗎?”白菁依語氣激動的打斷龍易霆的話,攥緊手中的支票,“先生,如果你想負責的話,給我五百萬吧,我絕不會事後再找上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
龍易霆覺得面前女人不可理喻,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對,我就是不可理喻怎麼樣?”白菁依眼眶紅了一片,如果可以選擇,她也想做一個正常人,可是老天就是捉弄她。
意外的車禍失憶,失去眼睛,甚至于隻記得名字,什麼都不記得…
白菁依越想越難過,對龍易霆自嘲道:“我就是個無理取鬧不可理喻的神經病,而且還是一個殘障人士加精神病,我就是個瞎子,又怎麼樣!”
龍易霆看着她紅了眼圈的模樣,心突然疼了起來,對她道歉:“抱歉,我一時失态。”
“沒有,是我的錯。”
白菁依還是自嘲的語氣。
龍易霆想起還在等自己的宋一琳,對白菁依說:“白小姐,我是龍易霆,龍氏集團的總裁,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意外就來找我,剛才那張紙條是我的聯系方式,我現在還有事,抱歉。”
龍易霆轉身離開。
白菁依攥緊了手中的紙條,輕聲呢喃:“龍易霆…”
為什麼聽見這個名字會覺得那麼熟悉,還有…心髒處傳來絲絲疼痛…
疼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姗姗來遲的栾思婷從車上走下,看見紅着眼眶的白菁依,又看見遠去的龍易霆,怒道:“大白,是不是那個煞神欺負你了,等着我,我去給你報仇。”
她将襯衫袖子挽了起來,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白菁依拉住她的手,“婷婷,我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大白?”栾思婷擔憂的看着她。
白菁依搖了搖頭:“你放心,我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吧。”
“那…好吧…”
栾思婷看她雖然眼眶紅了一片,但是語氣還算正常,提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挽上白菁依的手,“走吧,我們回盛家,待會還有宴會呢。”
“好。”
盛家是錦城僅次于龍家的豪門世家,雖然比不上龍家的财大氣粗,但也是跺跺腳,錦城的地也得抖三抖。
盛家别墅落坐于錦城的香樟國際公館,别墅占地面積之大,就像是上世紀西方國家的莊園,别墅内部采用歐洲風格設計。
水晶燈,吊燈,将别墅點綴得明亮華麗。
宴會裡,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動聽悠揚的音樂緩緩響起,名媛紳士忍不住進入舞池舞上一曲。
盛母站在樓上看着底下形形色色的人,今天來的都是錦城的豪門世家,商界翹楚,她絕不允許白菁依那小狐狸精破壞了她兒子結交這些人的機會,給她盛家丢臉。
盛思超和栾思婷帶着換好禮服的白菁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盛思超看見盛母,立刻走了過去:“媽…”
“思超,你和思婷和我一起下去吧,晚宴要開始了。”
盛母捋了捋禮服上的褶皺,轉身準備下樓。
“我帶依依一起下去…”
盛思超轉身準備牽着白菁依的手下樓,盛母冷了臉,怒道:“你讓一個瞎子下去做什麼,是想把我們盛家的臉都丢盡嗎?”
盛母狠狠剜了眼白菁依,這個小狐狸精至從她來到盛家後,他們家就從來沒有消停過一天。
白菁依似乎感覺到盛母不好的眼神,睫羽微微顫動,開口道:“盛大哥,我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她說着就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清楚自己在盛家的地位,隻是一個寄住的人,不敢奢求太多。
盛思超和栾思婷攔住她,栾思婷道:“我陪你回去…”
她也不喜歡盛母,總覺得這個長輩太過于勢利眼。
盛思超牽起白菁依的手,對盛母道:“媽,依依是我這輩子認定了的妻子,我不會委屈她一次。”
他說這話時,栾思婷的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
盛母冷冷道:“你認定的妻子?盛思超,你是盛家的繼承人,未來的掌權人,你的妻子必須像是思婷這樣的大家千金…”
“媽,能不能收起你那些門第之見?”
“好,就算不門當戶對最起碼的,你的妻子會是一個正常人吧,一個殘疾人,一個瞎子,以後是她來照顧你,還是你照顧她?”
盛母冷笑着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