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緻沒有注意到席墨行正在冷冷看着陶大寶,而是盯着蕭佩妮的最新微博。
“佩妮Penny:籌備了好幾個月,小店終于初具規模,預開業時間10月1日,希望在這複雜的塵世間,有我一直陪伴你們。佩妮的店,陪你到永遠。(在這裡也感謝一下某人,如果不是他,進展也不會如此順利,總之,謝謝啦!)”
“……”鳳緻點進評論一看,第一條就是有人問地址在哪兒,蕭佩妮回複了。
接下來都是誇她的了,還有說一定會去捧場的,也有重點偏的人評論道:“嘿嘿嘿,這個某人是誰呀?佩妮妮是不是有情況了?”
“胡說!佩妮是我老婆!”
“佩妮老公!看我!新店開始我一定去捧場啊啊啊啊啊啊!”
“看起來好不錯的樣子啊,希望一切順利!日進鬥金!開業大吉!”
“诶,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這個地址就是平城的酒香人家附近嗎?和酒香人家一條街?”
“是啊,不過顧客群肯定是不一樣的吧,去酒香人家的都是去喝酒,他那店又便宜。”
“希望佩妮能把菜做得好以一些!貴點沒關系!我就在附近上班!麼麼哒!愛你!”
看着這些評論,鳳緻也從中看到了幾條說酒香人家不好的,不過那些粉絲沒有頭像,用戶名也是亂碼一樣,胡菜菜教過她,這叫僵屍粉,有些四處罵人的要麼是專業黑子,要麼就是水軍,看到後無視就可以了。
于是鳳緻也裝作沒看見一樣,隻是問陶大寶:“她說的感謝一下某人,是感謝你嗎?”
陶大寶呸了一聲:“用不着她感謝,不過我想她這麼說,肯定是想讓我誤以為她在感謝我,這些姑娘的套路我是見過了,早已免疫。”
“雖然我覺得她的店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但等開業的時候,你也多去看看吧。”對于鳳緻來說,她也隻是一個從很久以前穿越到這裡的人,現代人喜歡什麼,她難以把握。萬一蕭佩妮的店真的受到了大衆歡迎,也是說不準的事兒。
“肯定不會有影響的。”陶大寶說道:“你等着瞧吧,就她那個店一年内肯定是賠錢的。”
陶大寶沒有要走的意思,隻是當他看見席墨行那有些冰冷的目光時,還是莫名一顫。
自己咋了!怎麼看這個眼神,像是很針對自己呢?
自己還沒嫌他突然出現拐走了他的小鳳妹妹呢!
陶大寶莫名有種護犢子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怎麼也算是鳳緻的哥哥,念念的幹舅舅,想要追求鳳緻,怎麼也應該過自己這一關。
鳳緻看着挺精但對待感情是真的傻,他要是不看這點兒,這傻妹妹就被人給騙了。
于是陶大寶想坐下和他們好好談一談,還沒等動呢,就聽到念念喊道:“爸爸。”
陶大寶:“……”
???????????
什麼東西???
爸什麼?
鳳緻也覺得念念和席墨行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心中默默吃醋,把念念從椅子上抱下去,說道:“去找你爸爸吧。”
聲音可以說是無比哀怨了。
念念蹬蹬蹬跑到席墨行那一邊,利落地爬上了他旁邊的空椅子,扒着他的肩膀。席墨行側着身子方便他對着自己說話,念念伸出小手捂住他耳朵,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席墨行直起身闆,看着念念點了下頭,随後對鳳緻道:“今天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看着念念期待的小眼神,鳳緻心又軟了,開始翹班。
陶大寶:“……”
這一家三口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覺得自己在這裡……好多餘。
“大寶,蕭佩妮那靠你了,店裡也盯着點兒,我先走了。”鳳緻對着陶大寶委以重任,後者滿腹委屈沒辦法說,隻等晚上鳳緻閑下來時要發微信和她好好說清楚!
怎麼念念連爸爸都叫上了!
雖然長得像是像點兒,但也不能上來就叫爸爸吧!
鳳緻與念念過了很愉快的一個周六下午,三個人逛商場,買小吃,看了一場電影。念念雖然小但是在外面話并不多,看電影的過程中完全沒有其他熊孩子般那麼吵鬧,而是安安靜靜地看着。
總之實在很省心。
陶嬸這兩天去了親戚家幫忙照顧老人,所以也并不在家,晚上,逛累了的三個人就在附近找飯館吃飯,席墨行指了一家店說:“那裡還不錯,至少菜很新鮮。”
這些天一起吃飯,席墨行完全掌握了鳳緻的口味,時而重口,時而清淡,平時不太喜歡重油重鹽的菜。
席墨行吃了鳳緻親手做的菜後再吃别更覺得一般,他本來的口味就很挑剔,哪怕是之前賀川穹大加贊賞的蘭芽宴,他嘗過也是“不過爾爾”。
可鳳緻就完全不同了。
席墨行既覺得鳳緻的菜十分和他胃口,無論她做什麼,自己都能吃光,但又不想看到鳳緻那麼累的做菜,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他甚至不想看見鳳緻給别人做菜。
那些人,吃着鳳緻精心制作的菜肴,聚在一起聊天喝酒,面紅耳赤……席墨行總覺得他們這是在糟蹋鳳緻的心意。
但他又沒有辦法。
他明知道鳳緻的興趣如此,她也熱愛她的工作、甚至稱得上是事業,他應該盡全力支持。
獨占欲令他有些發狂,向來良好的自制力又使得他的外表如往常一樣。
席墨行挑的這家店是一家素食館,晚上麼,都想吃得清淡一些。
鳳緻坐下後想到了什麼,等待上菜的時間就問席墨行:“你小時候也像念念一樣,這麼安靜嗎?”
小區裡别的孩子跑跑跳跳,幼兒園裡的小朋友也都叽叽喳喳,小孩子嘛,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扯着嗓門喊也不覺得累。鳳緻覺得這些孩子……才是常态,她家念念有些太安靜了。
“嗯。”席墨行一邊摸着鳳緻的頭,一邊道:“會想很多,說出來的很少。”
什麼都明白,隻是不說。
受了委屈也一個人扛着,莫名還有些令人心疼。鳳緻想到自己才見到念念時他的模樣,一雙眼睛裡全是膽怯,被陶嬸帶着,穿得也不算太洋氣,面色又不好,說話不太會說,磕磕絆絆,看着别提多可憐了。
想來應該是沒有嘗過半點母愛的。
好在鳳緻這麼長時間把念念喂得白胖起來,每天陪他說話,哄他睡覺,念念這才看起來正常許多。
所以現在念念和席墨行親近了些,鳳緻才覺得有些不平衡。
“哎……”她輕輕歎了口氣。
算了,誰讓人家是親爺倆呢。
度過了非常豐富的一天,晚上鳳緻洗了澡,把念念交給席墨行帶,就躺在床上歇着了。
這時候突然覺得……有人帶着念念也挺好的。
微信叮當響了起來。
陶大寶義憤填膺地發來消息:“小鳳你是不是和那席先生好上了啊?啊?上次我問你你還說沒有,現在是怎麼個情況?為什麼念念都開始叫他爸爸了?嗯?你是不是……被騙了?”
鳳緻想了想,幹脆回複道:“席墨行是念念的爸爸,親生的。”
陶大寶那邊一直顯示着正在輸入。
可是半天也沒有消息發過來。
看來是真的被這個消息吓到了。鳳緻笑了起來,突然,聽到門口有人說話:“聊什麼,這麼開心?”
鳳緻吓得滾到了一邊,迅速地抱着枕頭坐了起來,緊緊盯着門口顯然也剛洗完澡,穿着睡衣的席墨行看。
換上了家居服的席墨行看着沒那麼不近人情了,眉目也變得柔和許多,整個人顯得很溫柔的樣子。鳳緻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想得亂七八糟的,她有些緊張地道:“念念……”
“睡了。”
席墨行說:“看你屋子的門沒有關,過來看看你。”
“哦我沒什麼好看的。”鳳緻道:“你也去睡吧,晚安。”
席墨行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随後道:“雖然不知道你原本應該長什麼樣子,但透過靈魂,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美與醜。”
“我想,你也一定很好看。”
鳳緻對自己原本的相貌都快忘了……
好像和現在是有些相像。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避而不答,隻是道:“明天……不是要早起嗎?”
“明天周日,休息,不過我打算帶念念去公司,可以嗎?”
“你的兒子,你想帶去哪就去哪吧……”
席墨行勾起了唇角,緩緩道:“晚安。”
“……”鳳緻嗯了一聲,在确認席墨行走遠了後,迅速下床鎖上了門,動作一氣呵成!
她靠在門上,無力地想,再這樣下去恐怕她真的要沉迷美色了……
當晚,鳳緻就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夢裡她是皇帝,正看着舞姬翩翩起舞,宮人尖利的嗓子喊道:“貴妃駕到。”
她在莫名地慌張起來。
随後就看到了貴妃娘娘進來,走到她身邊問:“皇上,看跳舞這麼開心嗎?”
這語氣和席墨行完全一樣!
鳳緻不敢扭頭看這個貴妃娘娘的臉,但在這種壓力之下,還是扭頭看了一眼。
果真是席墨行。
然後,她就被吓醒了。
噫!妖妃誤國!鳳緻醒來後不免唾棄自己被美人所迷惑,要知道,眼下蕭佩妮的店要開業,鳳樓那邊也虎視眈眈,時不時就搞一些特惠活動或者是大型活動針對酒香人家,内憂外患之下,哪裡能顧及的上兒女情長!
鳳緻打起精神,盡力把席墨行穿着裙裝的模樣抛在腦後,洗漱一番,給了念念一個早安吻,随後就去了店裡。
正是螃蟹上市的季節,鳳樓那邊傳出消息,大搞蟹宴,鳳緻一進後廚就聽平常買菜的師傅抱怨:“現在市面上好螃蟹全被鳳樓買走了,我和那老闆提前說好了給我留一些,沒想到還真的沒給我留!”
“我看也就是鳳樓故意針對我們。”
“就是!他們就看我們賺錢了才眼紅。”
鳳緻是鳳樓老闆的女兒,這件事在酒香人家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幹的久的人都陸續知道了。
衆人七嘴八舌,突然有人見到鳳緻來,急忙給其他人使眼色,紛紛閉上了嘴。
“沒事,說你們的。”鳳緻随後對買菜的李師傅道:“如果沒有好一點的螃蟹就不要進了,進了也是砸招牌。既然鳳樓想搞壟斷,那麼由着他們做螃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