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仔細一看,鏡子的裡的人又保持了跟我一樣的姿勢,難道是我自己錯覺了?此刻我周圍能看到很多沈承以及遠厄大師,我分不清哪個是真的,他們長的一樣,動作都一樣,而且沈承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不能用聲音來辨别方向。
我問沈承:“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剛剛鏡子的裡的我好像跟我的動作不一樣了。”
我看見沈承一直在不停的走,遠厄大師一邊走,一邊敲着木魚,沈承對我說:“夫人,你就呆在原地不要亂動,這些鏡子千萬不能碰,你可能會被吸入鏡中,而被鏡人代替,等着我去找你。”
我恩了一聲,就直接坐在了地上,這第一層的法陣就如此高深莫測,那接下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陣法,怪不得他們都說這墓穴危險,看來的确不是危言聳聽。
這時候,周圍似乎漸漸彌漫起一陣白霧,那霧氣在我周圍漸漸蔓延開來,四散在整個鏡室,我問沈承:“這哪來霧氣?”結果半天,根本沒人搭理我,我擡頭一看,發現周圍的鏡子裡隻能看到我自己,已經看不見沈承和遠厄大師了,遠處的鏡子都被霧氣遮擋,可能連說話的聲音也被擋住了。
我瞬間覺得自己非常孤獨,現在這個黑暗之中,周圍有無數個自己,有那麼一刻,我甚至分不清我是鏡子裡的人,還是現實中的人了,我看見鏡子中無數個自己漸漸的站了起來,擺着不同的動作,而此刻的我卻一直在坐着,她們就好像真的活人一樣,隻有我一動不動。
這些不同的我自己,擺出了不同的表情,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隻能捂住眼睛什麼都不看,這時候,我聽見耳邊傳來咣咣聲,這個聲音不同的是,我能判斷他的方向,并不再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我擡頭一看,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在使勁砸着鏡子,那鏡子已經砸出了一個缺口,她還在不停的用力砸,我眯着眼睛仔細一看,這個打扮跟身材看着有點像張音,也就是張宗正的妹妹,我一開始并不敢确認,以為是幻覺,但是張音砸了很久,而且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站起來來,試探着走到她身邊,不敢用用手觸碰到她,就問:“你在這裡做什麼呢,砸什麼呢?”
我這一說話倒是給張音吓了一跳,她一臉疑惑的看了看我,皺着眉頭問:“吳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墓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來幹什麼?”
這話說的到是有點讓我哭笑不得了,我笑着問:“那你來做什麼,你哥哥張宗正呢?你為什麼一直敲這面鏡子?”
張音歎了口氣說:“别提了,都怪我學藝不精,一到這個陣法裡我跟哥哥走散了,然後就起了很大的霧,這霧好像能擋住聲音,我怎麼喊我哥哥他也不答應我,我想出去,這個鏡子一直礙事。”
我趕緊把張音往後拉了一下,說:“這個鏡子千萬不能碰,沈承跟我說的,咱們慢慢摸索着走吧,你在這砸鏡子也不是辦法,如果鏡子可以砸,我夫君早就砸了,還用費這個勁。”
張音哦了一聲,這時候鏡子裡的張音站在原地跟張音的動作不一樣,動了動嘴,似乎有話要說,我吓了一跳,怎麼又一個本人不一樣的影子,難不成我又看錯了?等我在盯盯的看的時候,那個影子就一點不對的地方都沒有了,張音也注意到了,問我:“你看見什麼了?”
我聳聳肩,也照了照這面鏡子,似乎沒什麼特别的,隻是身體會顯得比較大,我拉着張音想繼續往前走,忽然想起了沈承的忠告,這裡四面八方都是鏡子,想出去的話隻怕會不小心摸到,到時候也就完蛋了。
我跟張音說原地等着,張音一開始一點點頭,後來等的實在不耐煩了,周圍的霧氣沒有消散的意思,而且似乎正在慢慢變濃,我也有點擔心沈承,強中自有強中手,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音站起來身來,說:“吳天,我們不能老在這裡等着,我哥跟你夫君那是什麼級别的人,半天還是找不到咱倆我看是出事了,咱們得趕緊想辦法出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啊。”
說實話,一開始我真打算就這麼等着沈承,但是她一說沈承半天沒過來我也有點不放心了,最後被這個張音說服了,我們兩個人摸着往前走,看看你們不能找到沈承他們。
張音的本事在我之上,那天我要是因為有沈承,可能自己就被她的蛇咬死了,我問張音:“我夫君不是不讓你們打這個墓穴的主意嗎?你們怎麼還來,還真是不怕死啊。”
張音無奈的聳聳肩說:“我也沒辦法,我哥要來,我也勸過幾次,夫君的轉告我也說了,但是完全沒有用,他就是想要這個地脈,聽說得了這個地脈,就能統一天下。”
我差點沒噴出來,一個墳墓得了有什麼好得天下的,這麼厲害的墓也沒見他得太下,比也隻能在這個墓穴呆在嗎?我直接就說:“我是這個地脈的主人,你看我得天下了嗎?這個傳言簡直太可笑了。”
張音歎了口氣,說:“我哥哥做的決定,十頭牛都回不來,怎麼勸都不聽。”張音說話很溫柔,我覺得有點詫異,我剛認識張音的時候覺這個姑娘脾氣很是火爆,有點像女漢子的性格,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溫柔,神态舉止跟之前粗魯的張音完全是兩個人,我有點懵了,不過想想也能解釋的通,人本來就是多面性的,不同的時間能展現不同的性格。
張音似乎知道路一樣,一直往前走,而且周圍的鏡子她在沒觸碰過,我立馬覺得不太對,就停在了路上,說:“我不準備往前了,我就在這等着我夫君,你繼續走吧。”
說完,我又蹲在地上,手裡拿出來一張沈承給我驅鬼符,張音看了我一眼,說:“前面再走幾步就能看見你老公和我哥了。”說完,她繼續往前走。
當時我也是好奇了,就跟了上去,看見了一個不同于其他鏡子的鏡子,其他的鏡子都隻是鏡片而已,這面鏡子周圍雕刻着不同的圖紋,而且看上去應該是青銅做的,上面已經出了銅綠,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就連鏡面也不是平時的那種鏡面,而是一面巨大的銅鏡,但是這面鏡子非常清晰,跟現在的鏡子差不多,而不是隻是一個人影。
我覺得新奇,不過沒敢上去照,我看見張音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就問:“這是什麼鏡子?”
張音沒說話,上去撫摸那個鏡子,好像跟它失散了多年一樣,一邊摸一邊親了幾口那個鏡子,我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多說話,我發現這個鏡子應該隻是個背面,正面好像是被封上了,而且還被轉過去了。
張音上前試圖擡那個鏡子,但是擡不動,這個鏡子有一人多高,很寬,完全是銅鑄,那重量可想而知,張音轉頭對我說:“吳天,你能不能幫我擡一下,把這個鏡子轉股來。”
我恩了一聲,說:“行倒是行,你告訴我這個鏡子是做什麼的?你好像以前就見過一樣。”不過想想也有可能,也不知道張音多大了,跟張宗正是兄妹關系,這個真是不好說。
張音支吾了半天,說:“這個鏡子可以看見自己的未來,你不想看看你自己未來什麼樣嗎?還有跟沈承的未來。”
我笑了一聲,說:“我還真不想看,我相信人定勝天,未來都還未定,我看什麼未來?”張音似乎很生氣,但是依然什麼都沒說,隻是自己推着那面鏡子。
這時候,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喊道:“你幹什麼?”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張宗正,他居然比沈承先找到我,看見我在張音旁邊,張宗正也詫異了一下。
半晌有露出那個欠揍的壞笑,我真是無語了,張宗正笑着說:“呦,吳天也來了,沈承呢,還沒找到你呢?”剛說完,我就聽見遠厄大師的木魚聲,雖然在周圍看不見他的人,但是這個木魚的聲音我能聽出來,就在張宗正身後的不遠處。
張宗正臉色一變,趕緊上期那看了看那個巨大的銅鏡,見什麼事就松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個沒事跑到這來做什麼,這裡是陣眼,法力最強的地方,還好你們沒碰這個鏡子,不然别說宋帝王,就是他酆都大帝來了也出不去了。”
正說着,張音悄悄的往我們後面走,我還在詫異她這個幹什麼,好像要偷偷溜走一樣,她不是一直在找他哥哥嗎?此時,張宗正上去就朝着張音的肚子踢了下去,張音疼的一直弓着身子,嘴角裡留着皿。
我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問張宗正:“你幹什麼,她可是你親妹妹,什麼都沒做錯你提她幹嘛?”
張宗正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問:“看來你跟我妹妹的感情處的不錯,那你不如做他嫂子怎麼樣,把沈承休了嫁給我。”我無奈的笑了一聲,張宗正白了一眼地下窩着的那個張音,問:“我妹妹呢?要不是殺你我妹妹也回不來了,我早就宰你一萬次了。”
我被這個話驚呆了,難道這個張音不是真的,我忽然想起來剛才張音努力的砸玻璃,看來鏡子裡的那個才是張音,而眼前的不過是個鏡人,她應該是一直在模仿鏡子裡那個張音的動作,見鏡子人不說,張宗正朝着她的頭上貼了一個符咒,這符咒寫的是鬼文我并不認識,那個鏡人好像很痛苦,一直在地上打滾,最後實在頂不住了,就說願意帶着張宗正去找那面鏡子,張宗正這才把符咒拿下來。
鏡人張音臉上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完全之前的張音兩個樣子了,張宗正問我:“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這裡很危險,不管怎麼樣,我至少不會害你。”
我笑了一聲,就坐在了地上,說:“我準備在這裡等我夫君。”
張宗正哦了一聲,說:“那你繼續吧,不過我勸你離那個銅鏡子遠點,到時候可别我沒提醒你。”我懶得搭理他,等着張宗正和鏡人張音走遠了,我再仔細聽,遠厄大師的木魚聲好像消失了,我仔細又聽了一會,仍然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就呆在原地等着沈承來救我,呆着呆着,我的目光總是落在那面銅鏡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鏡子就那麼吸引人。
我想起張宗正臨走時的忠告,還有那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估摸着這個鏡子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背對着鏡子坐着,等了一會,就散背對着,也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我,總是時不時的想回頭,看看那個鏡子,越是不讓你做的事情,你就越想做,我可能是中了張宗正欲擒故縱的計了。
慢慢的,我覺得自己有點困,困得甚至睜不開眼睛,我昏昏欲睡,睡覺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站起來了,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知道銅鏡就在我身後,我站起身,走進它,走到了銅鏡的後面,準備解開那個封印的東西,看看是什麼,當時心裡很清楚這樣做危險,但是依然想要打開看看,身體不受思維的控制了。
正當我要打開的時候,忽然而且的木魚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我隐隐的好像聽見沈承在叫我,我感覺都有人把我抱在了懷裡,我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沈承,我有些迷糊,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放在了銅鏡上,沈承再晚一步,我可能就解開了。
沈承也松了一口氣,問我:“夫人怎麼跑到這來了,你要是把這個鏡子打開,咱們都别想出去了。”
我問沈承:“夫君,這什麼鏡子啊?”
沈承轉了一圈,說:“這鏡子當年屬于嬴政,又叫照骨鏡,不過因為太邪門,後來被秦始皇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