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垣一個人立于機場很久很久,人來人往,大家都用同情悲傷的眼神看着他。
他最後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漫無目的的離開了機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他想讓幫幫自己,到底怎麼樣才能讓辛貓信任自己。
他不在乎孩子,隻在乎她這個人。
他情不自禁的來到了私人療養院,裡面隻有顧寒州一個病人。
他有些話,想要問三哥。
顧寒州對于他的到來也很驚訝:“你怎麼來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三哥,我被貓兒拒絕了,怎麼辦?”
傅垣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眼神都是暗淡無光的。
“為什麼?”
“她有一段很不好的過去,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覺得……我也過不了。可我真的不在乎,我真的想娶她,怎麼辦?”
“你今年多大?”
“我?二十出頭。”
“那辛貓呢?”
“也差不多。”
“我二十八歲遇到許意暖,傅影三十二歲遇到周婷,傅西城多年如一日的尋找景謠的存在,時間在真愛面前是最不值一提的,你還年輕,你還有的是時間,你怕什麼?憑顧家的權勢,你要想找個人不簡單嗎?”
“更何況,她心系白若年和許意暖,不可能離開帝都長時間,你總有時間和她再見。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四次無數次,她不相信你,是因為你還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等她放心的去信任你,你也就成功了。”
“女孩子都是需要軟磨硬泡的,你要有耐心,不能被打擊一次就會懷疑人生了,多打擊幾次,你也就習慣了。”
“……”
傅垣聽到這話,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什麼叫多打擊幾次就習慣了?
“哥,你就不能盼着我早點成功嗎?我怕……怕時間越久越有變數,我想給她一個家,我不想她在外面打打殺殺,不想她去見形形色色的男人。”
“那你就先變強,強到可以控制住她,就像是如來佛和孫悟空一樣,足夠強大她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當然,前提是她愛你,你的強勢不能給她帶來任何負擔。愛一個人是需要剛柔并濟的,你對外可以強硬,對内要足夠柔軟。”
“追女孩子可是漫長的過程,别心急。”
顧寒州頗有心得的樣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你對嫂子就是這樣嗎?”傅垣好奇的問道。
“每個人都不一樣,但都大同小異。我看過很多人的感情,包括我自己,但最讓我佩服的是言晨。每個人的愛多少都是自私的,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有時候對暖暖很自私,不經意的把她留在身邊。而言晨是愛屋及烏,愛她所愛之一切。”
“可惜……他們已經死了。”
“是啊,這個的确很惋惜,所以在有生之年别再有遺憾,死了可什麼都沒了,你明白了嗎?”
傅垣大緻明白了一點。
他打起精神道:“我會在有生之年娶到心愛的人,我也會更加努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就對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給暖暖做晚飯了,等會她要來看我了,你已經耽擱我很長時間了。”
顧寒州毫不客氣的送客。
“不留我吃飯嗎?”
“不留,我要和她吃燭光晚餐,你哪裡涼快哪裡待着。”
“我今天很難過哎……”
“都說了,多打擊幾次就習慣了,到底還是太年輕啊,這才哪跟哪?快走吧,我要做飯了!”
顧寒州推着他出了門,随口去了廚房系上圍裙開始洗菜切菜烹饪。
傅垣離開在門口還碰到了許意暖,手裡提着水果,看到他的時候熱情打着招呼。
“傅垣來了?要留下吃飯嗎?”
“不了不了,我怕三哥打我。”傅垣縮了縮腦袋,想到顧寒州剛剛送客的話。
許意暖無奈的笑了笑,覺得顧寒州的确能幹出這種事。
她來到房間,剛入門就聽到廚房的聲音。
她的右手今天拆線,他還不知道,想給他一個驚喜。
而且自己也可以用左手做飯了,寫的字雖然歪歪扭扭,但也大有長進。
“今天吃什麼啊?顧大廚?”
“鮮魚湯和糖醋蝦,要吃什麼青菜?”
“土豆絲吧,想吃了。”
“好,那你坐會兒,等會就好。”
他回頭沖她溫柔一笑,許意暖便搬個凳子,坐在門口一邊吃水果一邊看着他做飯。
“我看到傅垣了,你趕人走了?”
“嗯。”
他也沒遮掩,直白的說道。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留下來吃飯怎麼了?以後我們吃飯還不能有客人來了?”
“以後再說,現在我不想被打擾,想跟你吃飯。”
“顧寒州,你怎麼年紀越大,越不講道理了?”
“你再說,我現在就把你吃了。”
他回頭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眯眸,大有放下手裡的活先來一發的意思。
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怕怕的說道:“這……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因為我不講道理。”
顧寒州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餓嗎?”
“餓。”
“那好,等你吃飽了再吃你。”
“嗯?”
“我想要了。”
“我不想啊!”
“親親抱抱摸一摸,你會想要的。”
“我……”
她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飯菜好了。
他給她盛了一碗魚湯,瞥見她的手拆線了,不禁蹙眉。
“你的手……”
“醫生說恢複得很好,今天去拆線的,雖然用不上力氣,但也沒别的毛病。”
他攤開她的掌心,手上有一條醜陋的傷疤,就像是蚯蚓一般。
顧寒州看着沉默了良久,這些都是他的過失。
手指輕輕摩擦過,聲音溫柔響起:“疼嗎?”
“不疼了,早就好了。”
她快速的抽回手,笑了笑,佯裝無事的說道。
“吃飯吧,我早就餓了,這湯好香啊!要是我師父吃了你的飯菜,肯定後悔收了我!”
“暖暖,我們結婚吧。”
“什麼?”許意暖怔住:“我們……不是結過婚嗎?”
“我想和你再結一次婚,之前是西式的,這次中式,三禮六聘,八擡大轎。”
“總之……我想再娶你一次,想讓你再做一次我的新娘。”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一下子敲打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