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你們慢慢聊。”
許意暖急忙打斷顧寒州的話,她都感受到火藥味了。
她趕緊掙脫顧寒州的手,不等他多說什麼,就趕緊離開。
顧寒州無奈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看得出母親氣勢洶洶的過來,肯定是針對她的。
他拼了命的想護着她,可她卻逃之夭夭了。
“母親要和我說什麼?”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交代的嗎?那孩子怎麼回事?”
“暖暖已經跟我說了,孩子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以後他會叫我父親,叫暖暖母親,這就足夠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你們又不是有問題不能生,要領養别人的孩子!而且這孩子别人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衆所周知,這不是親生的,等孩子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就不怕他變成白眼狼?”
“我想我和暖暖都會是好父母,會教好他的。”
顧寒州從容不迫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好母親,我現在在為難你?”
夫人拍案而起,冷冷看着,氣得渾身發抖。
他這含沙射影是什麼意思?
顧寒州聞言不禁狠狠蹙眉,他說者無心,卻不想聽者有意,竟然扭曲了他的意思。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太激動了。”
“這個孩子我不同意,直接丢在福利院,你們再生一個。”
“不可能,孩子不會丢,短期我也不會要二胎。”
“為什麼?”
“暖暖喜歡這個孩子,在她眼裡,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彌補。另外,暖暖剖腹産,為了生孩子差點出事,她還沒有恢複好,最起碼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所以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再緩緩。”
“暖暖,暖暖!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下了迷藥,魂都沒了!你不小了,還不要孩子,那顧家諾大的家産怎麼處理?你二哥愛上了不該愛的女人,竟然辜負了溫以晴這麼好的姑娘。”
“而你呢?你愛上了什麼樣的?你看看她都把你變成什麼樣了?你敢跟我義正言辭,據理力争了?你還當我是你媽嗎?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麼,都管不到你了?”
顧寒州聞言,狠狠蹙眉。
“母親,記憶裡,你知書達理,性格溫婉,怎麼現在行為語言偏激到這個地步?”
“你在說教我嗎?”
“兒子不敢。”
顧寒州垂下了腦袋,不卑不亢的說道:“兒子尊重母親,也希望母親能尊重兒子。兒子說了,隻要她一個。母親也答應過我,不會紅着眼。希望……母親說話算話!”
“我告訴你,如果這孩子是你們親生的,我也就沒什麼,可偏偏不是!你又不肯短期要孩子,那你不聽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個兒媳婦是個禍害,我不認,你們趁早離婚,你趕緊給我再找一個!”
顧寒州聽到這話,眉心緊蹙,眼底流淌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那母親可有人選,想讓我娶誰?”
“我對别的女孩都不了解,我隻知道謝珺是個好女孩,足以配得上你。而且她要是成了我兒媳婦,我以後肯定能跟她和睦相處,不會給你找半點麻煩。”
“謝醫生?”
“嗯,你覺得她怎麼樣?人家姑娘可比許意暖好千倍萬倍,你可别挑三揀四!這些年,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不過我覺得我現在也差不多了,遲早要被你氣死!”
“兒子明白了,母親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淡淡的說道,說話不疾不徐,仿佛雲卷雲舒一般清淡。
夫人流露出喜色,高興得像是個孩子一般。
“母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下去吧。”
“好,那你好好考慮,過幾天給我答複。”
“好。”
顧寒州送她下來,把她交給了謝珺。
謝珺正想拉着夫人離開的時候,卻被顧寒州叫住。
“謝醫生,你和愛德華醫生還好嗎?”
“好……挺好的啊。”
謝珺不明白他的意思,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提到了她和愛德華?
“那母親知道你們是情侶嗎?”
“啊?你們是情侶?”夫人瞪大眼睛,這完全超出了她所知道的訊息。
謝珺聞言狠狠蹙眉,她倒把這一茬給忘了。
她不動聲色的看向夫人,道:“夫人不知道嗎?我和愛德華不是經常同進同出嗎?”
“是……是嗎?”這回到夫人疑惑了。
“母親剛剛還跟我開玩笑,說要讓我離婚娶你,看來母親的病還是有後遺症的。母親,你現在聽清楚了,謝醫生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也有妻室,你可别亂點鴛鴦譜了!兒子倒是無所謂,是自家人,就當是玩笑話了。這話要是傳到愛德華醫生那兒去,隻怕人家小情侶就要鬧别扭了。”
“謝醫生,你以後也多多提醒母親,你是名花有主之人,免得我母親老是為你操心,怕你嫁不出去,畢竟你是她多年來最親近的人。”
“是,是嗎?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夫人又拿我開玩笑了,真不好意思啊。”
“無妨,回去吧,注意安全。”
顧寒州淡淡的說道,雙手負于身後,眸色清冷幾分。
謝珺帶着夫人離去,心裡懊惱不已。
本想借愛德華,幫自己擋一擋麻煩,沒想到現在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一來,夫人的說辭也沒用,看來要另想辦法。
顧寒州目送夫人遠去,随後撥打了一個号碼。
厲訓接聽後,道:“稀客,怎麼想到了我?”
“有些病理上的問題,需要你幫忙解惑。”
“什麼問題?”
“一個素來溫婉的人,突然變得行為暴躁,言語過激,整個人都失态起來,這是藥物可以導緻的嗎?”
“一些刺激性的精神藥物是可以做到,例如長期服用安眠藥、緻幻劑、鎮定劑,這些都有很強的負面影響。另外,還有毒品,會讓人神識錯亂,和平日的自己大相庭徑。”
“好兄弟,看來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了,準備一下吧。”
顧寒州幽幽的說道,那一瞬,眸色悠然可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