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到了餐廳,楊越很紳士,沒讓女士動手,把東西全都扛了上去。
他穿着深藍色的西裝,卻扛着厚重的東西,形象極其不搭,但是卻沒有折損他身上的貴氣。
兩個女孩得空下來,許意暖來吧台打算弄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給楊越,也算是感謝一下。
“那個……意暖姐,你覺得他怎麼樣啊?”
周婷羞澀的問道,臉頰都紅了一片。
“挺好的啊,關鍵人家對你也有心,我看着不錯。”
“可……可他今年不小了,二十七歲,我才……我才十八歲,還有三年學業,他……他會等我嗎?”
“真正愛你的人,無論多久都願意等!”
周婷出生書香門第,從未戀愛過,因為家教太嚴了。
她爸是帝都大學赫赫有名的教授,母親是帝都省一中的校長,叔輩阿姨之類的,也都背景不小。
雖然不混迹商界,但也是人民教師,受人尊重。
陪楊越這樣的身家,倒是綽綽有餘。
隻是周婷太單純了,畢竟被家人保護的很好,不知道人世險惡。
她很慶幸,在自己最天真爛漫的年紀,遇到了顧寒州,一路有他的保駕護航。
周婷也可以!
“我……我還沒答應和他在一起,不過他在追求我,我有點不相信,畢竟……我們認識時間太短了。我還想再看看,觀察他的真心,我也怕……怕被騙了。”
“謹慎點是好事,慢慢來吧,不錯過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縱容任何一個壞人,給别人傷害自己的機會,明白嗎?”她拍了拍周婷的肩膀:“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一直當你是我妹妹,跟我沒什麼見外的。”
“嗯呢,對比楊越,我還是更喜歡意暖姐!”
她圈住她的手臂,甜甜笑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人生偶像,有的人遠在天邊,根本高不可攀。
而她那麼幸運,偶像就在眼前,她一路走來就像是傳奇故事一般。
咖啡拉花結束,許意暖讓周婷給人送過去。
而楊越也忙完了,正在休息,看她過來立刻起身幫她端咖啡。
“小心燙。”
他溫聲說道。
周婷臉紅了一下,眼底是藏不住的愛戀。
“辛苦了。”
“不辛苦,很樂意為你效勞。”
“等會就要去後廚忙了,不能招呼你,你還在卡座嗎?”
楊越包了一個位置,每天都來,她都要養成習慣了。
他聞言,輕輕搖頭:“今天不行,公司有事,需要回去處理。”
“這樣啊。”
她哪怕極力隐忍,可臉上還是漫出了失落,遮都遮不住。
她攪弄手指,有些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楊越摸了摸她的腦袋,從口袋拿出了一包糖果,道:“你嘴巴閑不住,托朋友帶的,國内應該很難買到。下午不在,你就多吃一點甜的,就不會太想我了。”
“誰想你了!”
周婷急忙狡辯。
“好好好,你不想我,那我想你就行。”楊越嘴角揚起一抹和煦的笑,暖如朝陽。
可誰知道,這笑容背後确實猙獰醜陋的心。
他是最合格的演員,演什麼像什麼,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不說了,我要走了。”
“等下。”
周婷去櫃台裡拿出了一罐子餅幹,打開給他拿了一塊。
“巧克力曲奇,我聽說你喜歡吃,給你做的。你給我糖果,我送你餅幹,禮尚往來。”
楊越聞言,看着面前的餅幹久久沒動,眉宇稍稍蹙起來了一點。
“你不喜歡?”
“沒有,隻是最近忙很久沒吃了,虧你還記得。看來,你也在慢慢了解我,值得欣慰,我的付出總算得到了一丁點的回應。”
他淺笑着,嘗着餅幹。
黑巧克力慢慢融化,在舌尖跳動,讓他有些犯惡心。
他不喜歡吃甜食,味蕾極其不适應,會容易惡心。
可楊越愛吃,他必須強忍着。
吃了一塊後,他将餘下的餅幹帶上,道:“我回去吃,我先走了。”
楊越轉身離去,開車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将餅幹丢了進去。
臉上溫順的神色漸漸褪去,露出一抹寒意。
他看着鏡子中俊朗的面容,慢慢勾起冷笑。
之所以用楊越的身份,就是為了接近周婷,了解許意暖的日常習慣。
雖然兩人已經離婚,可來往依然密切。
如今顧寒州離開了,那他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至于許意暖這個女人,必要的時候,還是自己的利器,用來報複顧寒州。
他每日都會送鮮花,他觀察過,周婷會把鮮花放在休息室裡,隻有她和許意暖能進去。
那花的香味經過特殊處理。
顧寒州當初把許意暖撇開,怕她中毒,可終究沒能逃過這一劫。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緻幻劑,而是慢性毒藥。
解藥,在他手裡,隻有一顆!
接下來,楊越這個身份就可以放棄了!
……
接下來的幾天,周婷明顯心不在焉。
做事馬虎,打碎了好幾個名貴瓷盤,渾渾噩噩的。
許意暖當然知道她怎麼了,楊越已經好幾天沒來了,聽說去國外出差了,要很長時間。
周婷才沉浸在溫暖中,冷不丁的見不得楊越,難掩失落,到底是小女孩,還沒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不過,楊越的花依然每天送來,偶爾也有短信和電話。
她收到花的時候是最開心的,小心翼翼的取來花瓶,裝滿清水,剪好了根莖,然後放在瓶子裡,擺在休息室的通風口,花香飄散整個屋内。
她為此還買了一本插花工藝的書,認真無比的看着。
中午休息的時候,許意暖找到周婷道:“沒午睡?”
“沒,馬上就元旦了,要跨年了呢,在想元旦活動。”
“你是想店裡活動,還是在想有人陪你跨年?”許意暖忍不住打趣的說道。
小女兒心思被戳破,周婷羞惱的不已。
“意暖姐!”
“好了好了,店裡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有人想着呢。他忙,不能來找你,可以理解。楊家家大業大,他一人做主,肯定忙了點。他不來找你,你可以找他啊,機票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他的地址我也發給你,就看你願不願意主動了。”
“意暖姐,這……”
“我隻是給你準備了,你可以不去,取決于你。畢竟,那麼多種病,唯有相思病最苦,是不是?”
她淺淺笑着,可說這話的時候,卻彌漫着淡淡的悲傷。
那麼多種病,唯有相思病最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