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看到這一幕,立刻壓低聲音,貼着顧念暖的耳朵說:“吃的自然點,現在你男人很沒面子。”
“面子是自己争得,就算我把你吹上天,可你做的……就是沒人家墨權好吃啊。”
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顧希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陰沉沉的說道。
“晚上回去,床上好好說說。”
顧念暖聽言,欲哭無淚,完了,今晚又要被折騰了。
“顧希做的也不錯,我以前很少吃中國菜,真好吃。”
喬治娜也怕顧希沒面子,趕緊吹捧了一下。
“好了,我認輸。”
顧希直白的說道:“我做菜的确不如墨權。”
“認輸就行了,我還怕你死不認賬呢。其實算起來,我是你兄長吧,怎麼從沒聽你喊我一聲大哥,真是沒大沒小的。”
“墨權,别蹬鼻子上臉。”
“沒家教的弟弟。”
墨權抿唇,揚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眼底也滿滿都是笑意。
自從看開了後,他快樂了很多。
以前總是心事重重,想着如何對付這個如何應付那個,如何讨得家主的歡心,如何鏟除墨爾德心腹之患。
久而久之,他都沒有好好地為自己活過一次。
以前不覺得累,但現在陡然放棄後,他突然覺得以前負重前行,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他隻想活的簡單點,保全墨爾德,是他最後要做的事情。
他對墨爾德,對哈爾已經問心無愧。
他也找到心愛的女人,她願意不計前嫌的跟自己在一起,信任他,交付給他,是他一生之幸。
不論,這段婚姻能走多遠,他都無怨無悔,願意用一生保護這個女人。
四個人,一起吃飯聊天看電視。
冬日陽光微暖,昨日的雪還沒有開始融化。
一切銀裝素裹,看起來那麼美好。
夜幕漸漸降臨,顧希她們也走了,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以前他習慣了安靜,可現在突然熱鬧起來,他發現自己似乎也不喜歡安靜。
從來沒有誰,從一開始就喜歡孤獨。
喜歡孤獨,往往都是情非得已,被逼無奈。
屋子安靜下來,壁爐的火噼裡啪啦的燒着嗎,屋内溫暖。
白日還出了太陽,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冬天也要過去了,現在下一場雪就少一場雪。
墨權很自然的抱起了喬治娜的腿,放在膝蓋上捏着,道:“今天你也累了,給我打了那麼久的下手。”
以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現在竟然願意為他洗碗摘菜。
晚餐沒讓顧希動手,他本想一人料理,但是喬治娜卻過來。
她以前不會,但現在也做的像模像樣。
“你别嫌棄我幫倒忙就好了,我雖然現在做的不是很熟練,但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做好的。”
“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的,我可以來,而且心甘情願。我願意給你做飯,願意洗碗,願意打掃衛生。”
“我也可以請傭人,隻是我喜歡自己來而已,不希望陌生人打擾我們。”
“跟我在一起,本就是你下嫁,屈尊降貴,我不想你做這些。而且我娶你回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幹這個。”
“我嫁你,從來不是下嫁。你值得我嫁,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我。我知道你心疼我,這些事情你心甘情願的去做,是因為喜歡我。同樣我也很喜歡你,所以也願意改變。”
“況且,我也不會什麼,我隻是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現在是兩個人過日子,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包一切,我什麼都不做吧?那樣……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婚姻是兩個人一起經營的,我不希望你一個努力,而我坐享其成,而且還覺得理所應當。”
“我以前的确是大小姐,但現在我也是墨太太啊,不是嗎?”
她俏皮的眨眨眼,藕白的臂膀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說道。
是啊。
她以前是克萊德的大小姐,可如今是他的墨太太啊。
這話,聽着格外的自豪。
“好,我的墨太太,準備洗漱睡覺。”
“那個……今晚一起睡嗎?結婚十多天了,還分床睡,不合适吧?”
她面色漲紅,鼓起全身的勇氣說出這話。
之前顧希提出來,她就想主動點了,但一直不好意思,總覺得這種事情應該男人主動。
可是墨權不為所動,那她隻好放下面子,自己來了。
墨權聽到這話,心頭微微一顫,面色也變得凝重幾分。
“你爹地不是真的跟你生氣,遲早有一天還會把你接回去的。萬一那個時候,他還是不肯同意,我總不能讓你不清不白的走。”
“你笨呀,你就不能生米煮成熟飯,順便在我肚子裡揣一個貨?爹地就算再不認可,還能怎麼辦?”
她急急的說道。
他聞言,狠狠蹙眉。
他可以用任何人用卑鄙的手段,哪怕現在有人逼着自己算計顧希,他也能幹的出來。
但是……他不願意算計喬治娜。
不願意用這樣的辦法,綁住她,綁住克萊德。
而且,她才多大,剛結婚就被孩子拖累。
女人懷孕,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身心俱疲。
她将會面對孕期嘔吐、忌口、妊娠紋、水腫……等等一系列問題,她可能身材變樣,可能顯老……
生産,還要面臨各式各樣的風險。
他倒是可以接受發生關系,但絕對不會用孩子逼迫約瑟夫認可自己,這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而且,他答應過她,讓約瑟夫名正言順的認可自己,絕對不會如此不擇手段。
他不是在犧牲别的,而是在犧牲,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行。”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嫌棄我,根本不想跟我發生關系?”
“你,你覺得我兇不夠大?還是腿不夠長,或者……腰不夠細?還是……臉蛋不好看了?”
“沒有,你很好。”
“那你為什麼不睡我?我是你妻子,我們領了證,合法的。換句話說,你交公糧也是義務之内!”
“公糧……咳咳。”
他聽到這話,幹咳出聲:“誰教你的?”
他立刻蹙眉問道。
“你,你管誰教我的,反正我說的在理就是了。”
“顧念暖都跟你說了什麼?”他立刻猜到了她。
“對,就是念暖,她說男女之事妙不可言,她說你不睡我,要麼就是我沒有女性魅力,勾引不了男人,就是你不行……”
“不行!”
男人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打斷她的話,語氣陰沉沉的。
你可以說男人任何不是,但千萬别說一個男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