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聽到這話,别扭的轉過身子,語氣僵硬。
“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你怎麼說都是為了我受的傷,我隻是正常關心而已。”
“是嗎?”他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很快……他痛呼出聲。
“嘶――”
“你怎麼了?”
她趕緊轉過身來,一臉關切的看着他。
“疼……好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間疼得厲害。我流了那麼多皿,是不是要死了……”
他一臉凄楚的樣子,再配上蒼白的臉蒼白的唇,吓得溫顧六神無主,尤其是那一個“死”字,讓她鼻頭發酸眼眶發熱。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去叫醫生……”
她眼眶含淚,亂了方寸。
費雷德見她真的要去叫醫生,趕緊拉住。
“有人心疼,就好的快點,疼得輕些。如果無人心疼,那就鑽心刺骨,時日無多。”
溫顧聽到這話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你……”
她氣得面色鐵青,緊緊咬住唇瓣,憤怒的看着他。
她一句話都沒有直接轉身離去。
“你去哪兒?我知道錯了,我是開玩笑的……溫顧!”
“嘶……”
他匆忙起身,一下地牽扯到渾身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次是真的疼,可惜溫顧沒看到。
他隻能一邊捂着傷口,一邊出去尋找,正好迎面撞到了進來的醫生。
“病人,你現在急需要好好卧床休養。”
“休養個什麼啊!心上人都氣跑了!你看到和我一起來的女生往哪邊走了嗎?”他積極地說道。
“好想去後面的院子了。”
“謝謝。”
他趕緊踉踉跄跄的追了過去,院子裡不少休養的病人在曬太陽,人還挺多的。
他環顧了一圈,沒發現溫顧的身影,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個小小的角落,溫顧蜷縮在那兒蹲着,緊緊的環抱住自己。
他想要提步過去,卻僵硬在原地。
她……竟然在哭!
他雙腿像是灌鉛一般,挪不動分毫。
他安靜的等着,大約過去二十分鐘,她哭的差不多了,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收拾心情起身。
她離開院子,準備上樓,卻看到了費雷德。
她還沒開腔,他就急匆匆的說道:“你跑哪去了,我還以為你離開了呢!我現在好歹是個病号,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他這樣子,像剛剛來的。
“你眼睛紅紅的?哭了?”
他明知故問。
“你才哭了呢!”
她别扭的說道:“我……我剛剛去外面吹風,眼睛進了沙子罷了。你以為我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嗎?想得美!”
她揚了揚拳頭,仿佛随時會落下來一般。
“我就說嘛,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怎麼可能為我掉眼淚,我看你恨不得在我身上再添兩刀。”
“你知道就好,你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快點回去躺着?”
“哎呀,疼……你扶着我一點。”
“又騙我?”
“真不騙你,真的疼,這可是皿淋漓的傷口啊。我是當兵的,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少校,我要是一有傷就哭爹喊娘,以後怎麼帶新人?一般都強忍着,出緊急任務,再痛也隻能強撐。我又不是鐵打的,我也是個人,也能感受到痛。”
他實話實說,倒是讓溫顧動容。
“你扶着我點嘛,好姐姐……”
最後三個字,完全是撒嬌的口吻,溫顧哪裡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