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樓下的咖啡廳。
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溫言,現在并不是下班時間,所以店内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客人。
他背對着自己,讓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昨天才剛剛見過面,但現在……卻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一模一樣的皮囊,可靈魂卻截然不同。
她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溫言看到她來了,立刻起身,道:“你來了。”
她笑了笑,服務員過來,友好的打着招呼:“你們早上不上班了,莫不是翹班來談戀愛?也太大膽了吧?”
白歡歡聽到這話,有些尴尬。
之前她和阿言來過,因為他長得帥氣,自己也不差,所以被服務員狠狠誇了一下。
所以以後每次來,服務員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溫言顯然也明白了什麼,隻是笑笑,并沒有多說。
溫言要了一杯美式咖啡,讓她有些驚訝:“你不是喜歡黑咖啡半糖半奶的嗎?”
“今天不一樣。”
“哦哦。”
服務員也覺得自己多嘴了,記了一下,就下去忙了。
“你回來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以這個作為開始。
“今天早上是在醫院醒來的,催眠的緣故,所以……我回來了。我也知道他來了,他有給我留信,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交鋒吧。”
“阿言給你留了信?”
她有些驚訝。
自始至終,阿言都知道溫言的所作所為,但溫言對于自己的第二人格做了什麼,渾然不知。
“他叫阿言,是你取得名字嗎?”
溫言語氣平緩的說道,狹長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有一種複雜的神色。
她張了張嘴吧,話語卡了一下,最後點點頭。
随後搖頭:“不算我取的,是他讓我這麼叫的。這樣好區分你和他,他從不認可和你一樣,總要有一個名字代表自己。所以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不一樣。”
“他告訴我……你愛我。”
溫言字字深沉的念着,一字一頓。
這話,像是驚雷一般,轟炸在她的腦海裡。
她面色漲紅,一口氣吐不出來,十分震驚。
他……連這個都告訴溫言了?是打算徹底退出了嗎?
“歡歡,我以前對于感情的事情很模糊,我沒有談過戀愛,一切對你來說都有些笨拙可笑。我現在想想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都覺得有些好笑,難怪你一直對我生厭。”
“我也很愛你,是後來才明白的。我一直以為我想要保護你,隻是出于朋友的情誼,可是我後來才明白,一個普通的女性朋友,不足以我這樣奮不顧身,不顧一切。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我知道……阿言也愛你,他比我勇敢能幹,可以為了你放下一切,可是我不可以。我有責任,我還是要回到曼爾頓……也就意味着,你要遠嫁。”
“等等――”
白歡歡叫停,腦袋亂亂的。
“你讓我緩一緩,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白歡歡!我愛你!”
溫言鼓起勇氣大聲喊了出來。
整個咖啡廳,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
服務員震驚側目,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着。
溫言在衆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絨盒,打開呈現在她的面前。
“我……我早上急急忙忙去挑的,我不敢馬虎,也不想敷衍你。所以我跑了很多家。我早上六點鐘從醫院得知這一切,我不能再毫無行動了。我想要娶你,你嫁給我,好嗎?”
白歡歡震驚的捂住嘴巴,看着眼前那鑽戒閃閃發光,清晨的光輝照耀在上面,折射出一樣璀璨的光芒。
光芒炫目,她都睜不開眼。
她隻覺得鼻頭酸酸的,眼睛都濕潤了幾分,好似有什麼東西掙脫落下。
“白歡歡……”
他念着她的名字,因為她的不回應,而有些擔心。
旁邊響起了服務員的聲音,一個個都在鼓掌歡呼。
“嫁給他,嫁給他!”
白歡歡這才回過神來,激動地無以複加。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她伸手,想要拿住那鑽戒,卻……猛然想到了什麼。
手指觸碰到,随即像是電打了一般,趕緊縮了回來。
溫言的心情也起起伏伏,因為她的動作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你……你不願意嫁給我?”
“有些話我告訴阿言了,可是我卻沒告訴你,我覺得有必要坦誠一下。”
“什麼事?”
“你先起來,我慢慢跟你說。”
她吐出一口濁氣。
溫言回到了座位上,模樣很認真。
白歡歡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處。”
她鼓起勇氣說道,雖然從不後悔,但是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溫言聽到這話,心髒像是一瞬間被錐子狠狠地刺了一下,尖銳的疼。
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坦然面對。
白歡歡看着他怔忪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個表情在意料之中。
他沒談過戀愛,肯定也沒嘗過禁果。
這樣的男人把愛情奉為神聖,是不容許踐踏的。
她不想等兩人成了後,以後發展到床上那一步,他會心存芥蒂,耿耿于懷。
如果,者變成了一根心頭刺,那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幸福長久。
為了他好,也是為了自己好。
“你也知道,我之前有喜歡的人,那就是我的哥哥厲訓。你可以說我三觀不正,當初的我的确如此,我好像也隻是這一年長大了很多,成熟穩重了一點。以前我做了很多荒唐事,我也不怕說給你聽,其實……我心裡藏了秘密。”
“厲訓……不是你的親哥哥嗎?”
溫言呆呆的問道。
“所以,不可思議是嗎?我對他的感情有些畸形,他比我大七歲,他上高中的時候,我才十來歲,那個時候我就很任性,喜歡上了他,可能那個時候并不懂,隻知道哥哥是唯一的,誰也不能搶走。”
“後來父母去世後,我和哥哥相依為命,去了叔叔家。到底是陌生的環境,我對他的依賴更強。他不讓我當兵,讓我選擇自己的路,為我的決定付出了很多代價。那個時候覺得天塌下來,哥哥也會好好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