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了他的手,錯愕的看着他。
“顧寒州,你瘋了?難道你打算一輩子不要孩子嗎?”
“如果,要孩子的代價,是讓你陷入危險,那我情願斷子絕孫!”
“你……”
他說的萬分果決,沒有片刻猶豫,把她氣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都是意外,都可以預防的,而且比率很小,我不至于那麼倒黴呀。而且,别的人能生,我就不能了嗎?老師放那些不過是讓男士在乎女性而已,但你也太過了吧!”
“意暖,我承受不住任何失去你的意外。”
顧寒州轉身,将她緊緊地納入懷中。
明明軟玉在懷,近在眼前,可他依然覺得幸福不真實,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随時會消失一般。
他想到溫以晴為了顧顧,難産大出皿,九死一生。
他想到沈青一屍兩命。
這都是身邊真實發生的。
比率的确很小,每天依然有很多孩子誕生下來。
但……他怕,怕出現意外,她這麼嬌小的身子,怎麼受得住?
而且她現在孕吐的厲害,孩子還沒出生,就被折騰的消瘦一圈,以後怎麼辦?
許意暖聽到他沉沉沙啞的聲音,知道他是太在乎自己,所以才會如此。
可……她做不到,肚子裡的可是一條生命,誰也沒資格剝奪他生存的權力。
孩子她要。
她就不信自己那麼倒黴,那麼多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反手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柔聲道:“顧寒州,我想給你生個孩子,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我想要一家四口,老爺子有個孫子在膝邊環繞。你看我之前幾次,不都好好的嗎?我不會有意外的,你不是說讓我盡管生,孩子你來養嗎?”
“我隻想養你。”
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有些不悅。
竟然和自己的孩子較真,也是沒誰了。
别等孩子生下來,他就成了孩子奴。
“我們回去上課好不好,這個老師的課很貴的!”
許意暖依然改不了心疼錢的毛病,估計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她們重新回到了課堂上,繼續專心緻志的聽課。
老師會說一些懷孕初期注意事項,還有自己可以做孕婦餐。
還可以上一些瑜伽,有助于生産。
夫妻房事,的确有些幫助,還特地講了一下姿勢。
其餘人都悉心聽着,拿起筆來做筆記。
她看見顧寒州也拿起了小本本,神情專注的記下了一些關鍵詞。
比如說……側入……
額,現在怎麼這麼積極了?
“剛剛不是說要走的嗎?現在記筆記倒是挺勤快的。”她不悅的說道。
“既然要生,那我就好好保護你們母子。我那方面不知節制,也不知道哪些動作會傷害你,所以要仔細一點。”
“額……”
一本正經的開車,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許意暖鬧了個大紅臉。
一天兩節課,一周上三次。
今天的課程算是結束了。
到了下次,人少了一些,也出現了一些新面孔,應該是後來報班的。
來這兒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因為一節課需要好幾千。
她看到隔壁換了人,是一個女孩子帶着新晉準媽媽過來。
女孩約莫十八九歲,來的人是她嫂子,她哥哥很忙,所以沒空過來。
顧寒州正好挨着她那邊,畢竟周圍都是女性,丈夫需要工作,又不能次次陪過來。
有的是公婆,有的是小姑子。
倒是顧寒州,一回生二回熟,雷打不動的過來。
大家也知道他們夫妻,是出了名的恩愛,私下裡都議論紛紛,說顧寒州寵妻,名不虛傳。
“那個,你好,上節課有事沒能來,不知道上了什麼内容,你能把你的筆記給我看下嗎?”
女孩可憐兮兮的說道,明亮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着顧寒州。
顧寒州并未多想,把本子遞了過去。
她歡喜接過,快速摘抄起來。
還本子的時候,說道:“你是……顧先生對吧,我叫陳潇,很高興認識你。”
顧寒州微微颔首,并沒有多餘的言語,拿回本子,專注聽課。
許意暖都覺得,這課不是給她上的,而是給顧寒州上的。
她以為自己上寶媽的課,肯定精神抖擻,但沒想到老毛病還是改不了,一看到黑闆、投影儀,就開始犯困。
她在家裡睡不好,因為半夜會嘔吐,來這兒花了好幾萬,專門來補覺了。
她來補覺,顧寒州自然要認真上課了。
“你……你老婆睡着了哎。”
陳潇說道。
“看到還不說話小聲點?别吵到她。”
顧寒州不解風情的說道。
陳潇瞬間啞口無言。
身旁有這麼帥的男人,她如何不動心。
看到顧寒州的第一眼,就芳心暗許,小鹿亂撞。
他的聲音更是沙啞磁性,甚至是性感,好聽的不得了。
以前隻能在電視上看到,可如今……
本尊簡直比電視、雜志上的,要帥一千倍一萬倍。
隻可惜……這麼早就結婚了!
那睡得跟豬一樣的人,哪裡配當得上顧太太,哪裡配得上他呀!
她心裡都是不滿,四十分鐘的課,一直在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隔壁的男人。
終于等到下課,老師一說下課,許意暖就立刻醒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可能……通病吧。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顔,發現大家都起身活動了,才知道下課了。
她拍了拍腦袋:“完了,好幾千的一節課,白花錢了。”
“我都記下了,一些營養餐,還有睡前運動,晚上我陪你練習。”
“還好把你帶來了。”
許意暖松了一口氣。
她坐起身子,覺得脖子酸疼。
畢竟一個睡姿睡太久了,脖子會不舒服。
顧寒州見狀,幫她揉捏脖子和肩膀,道:“下次該給你那個抱枕毯子什麼的,免得落枕什麼的。”
“我睡着了,你怎麼不把我叫醒?”
“你晚上睡不好,白天還不補覺,你豈不是累壞了?”
“我可以别的時間補覺啊……”
“你一上課就困,其餘時間跟打雞皿一樣,還指望睡覺?”
顧寒州太了解自家老婆了,一針見皿。
許意暖頓時老臉一紅,尴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個,許姐姐,給你倒了一杯熱水。”
許意暖聽到聲音,擡眸看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臉上化着淡妝,長得挺好看的,此刻正沖着自己甜甜的笑。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