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海看看。”
他坐在輪椅上,被德古拉推着。
一旦出門,他還是需要倚靠輪椅。
許意暖忍不住下了水,發現這兒竟然是熒光海灘。
之前風平浪靜,看不出異樣,所以她沒有發現不同。
“天,好漂亮啊!”
她高興壞了,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
每走一步,海水就會變成藍色,好看的不得了。
“這是我的私人海岸,我已經買下了,以後你可以常來。”
“是整條海岸都是這樣嗎?”
“不是,隻有這兒,這兒地形特殊,容易生長發光的水草,也會吸引更多的水母在這兒聚集。這兒地處偏僻,我是偶爾得知這塊地方,想着你會喜歡……所以,我就買下來了,現在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
“喜歡,當然喜歡,真的是太美了!”
“準備吃飯吧,你也該餓了。”
“嗯嗯。”
她用力點頭,念念不舍的從水裡上來。
這個時候起風了,吹動水面波光粼粼的。
她朝着水裡丢石頭,暈開了藍色的漣漪,好看無比。
“等我雙腿完全好了,我們再一起來好不好?”
“嗯,我下次還想帶謠謠來,謠謠要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肯定會高興壞的。”
“好,我來安排,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肉。”
“謝謝!”
許意暖由衷的說道,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陪自己到現在。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談什麼謝?
她抿抿唇,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朋友。
哪怕自己力量微小。
她們一直在海邊逗留到了十二點,實在是太晚了,她才回去。
這個時候謠謠都已經睡了,她蹑手蹑腳的前去洗澡,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音,怕吵到孩子。
她正洗澡呢,卻看到門外似乎有一團黑影。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卻又不見了。
她懷疑自己今天累了一天,所以眼花缭亂出現錯覺了。
她沒有放在心上,從浴缸裡起來,準備穿衣服。
可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她卧室的門已經反鎖,所以洗澡的時候根本沒有再鎖門。
她以為是謠謠醒了,來上廁所,并沒有想太多。
“謠謠,上廁所的時候注意點,地上有水,很滑……”
她轉身,看到的不是謠謠,而是……
男人龐大的身軀壓了過來,将她逼到了牆角。
不等她反應過來,一個霸道的吻落了下來,讓她頭暈目眩,來不及反應。
她瞪大眼睛,瞳孔收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俊眉星目,輪廓深邃。
怎麼……是他!
她已經答應露西娅了,手術還沒有開始,她現在是在害他。
她反應過來,拼命掙紮,可越是掙紮,男人的力氣越大。
浴缸就在旁邊,因為掙紮過度,身子傾斜,兩個人竟然雙雙跌入了浴缸。
就在這關鍵時刻,男人的大手緊緊地扣在她的後腦勺,避免她的腦袋撞到浴缸。
他的無微不至,讓她的心髒狠狠一軟。
兩人身子貼身子,泡在溫熱的水中,關鍵她還全身赤裸,沒來得及穿衣服。
顧寒州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裡面美好的肌肉若隐若現,暧昧……瞬間升級。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
她的唇瓣剛剛得到自由,就急急說道:“顧寒州……你幹什麼!”
“做夫妻之事。”
他回答的理所應當,可把她吓得不輕。
“我……我已經答應露西娅,和你沒有關系了,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我要命,但沒有你,我要這條命幹什麼?”
“隻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她眼眶紅潤起來。
他以為自己願意嗎?她都難受好幾天了。
顧寒州見她紅了眼,态度瞬間軟了下來。
手上的動作停下,不敢操之過急,怕傷到她。
他将她緊緊納入懷中,心中柔情一片。
此刻,真真切切的抱着她,感覺真的很好,恨不得現在就是天長地久。
“我會好好活着,我也不會失去你。你的方法隻是下下策,我已經找到上上策。我們不用分開,知不知道?”
“不用分開?”
許意暖愣住了,還有這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讓我好好活着,答應露西娅的請求。你讓我理解你,正如你理解我一樣。可是我做不到,和你分開,要命何用?”
“所以……我找到了蘭斯,答應和他合作,不必通過露西娅。所以,你們的約定作廢,現在能救我的是蘭斯,而不是露西娅,明白嗎?”
“什麼!”
許意暖震驚不已,怔怔的看着他:“你……你要與二哥為敵……不要!我情願失去你,也不要看你們兄弟相殘。”
她萬萬沒想到,顧寒州所謂兩全其美的方法,是犧牲喬希和顧長甯。
如果,蘭斯借刀殺人,讓他傷害了顧長甯,哪怕他們真的在一起一輩子,顧寒州也不會開心的。
“不會,我有萬全之策,你隻需要完全信任我,乖乖待在我身後就好。”
“真的?”
許意暖不相信,哪有什麼萬全之策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她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我是你老公,你該信我。”
“老公?狗屁的,連個結婚證都沒有,我們根本是不合法的!”
她嘟囔着,心裡怨念十足。
既然都有萬全之策了,為什麼不領證?還在提防着什麼?
顧寒州看她生氣了,有些哭笑不得。
近幾日,計劃才剛剛敲定,漸入軌道。
這不是他一人的戰場,牽扯了太多人,所有後果都要算計到。
所以,他不敢拿許意暖一生去賭注。
“等回去,我們去領證。”
“好,你讓我相信你可以,但你不準傷害喬希兄弟,還有二哥,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後悔。”
“顧寒州,這是我唯一的要求,答應我,可以嗎?”
“你就沒有為自己争取的嗎?”
顧寒州沙啞着聲音,心疼的問道。
她一直在擔心他,那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