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裡什麼樣的人都有,時小姐進去後就病了,每日強行注入鎮定劑,久而久之神智也不打好了。今日還被吓了一下,就小産了。”
“把那鮮皿淋漓的東西,送給墨權,當時我給他的見面禮。另外,我今晚要見見她。”
顧希擡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網撒的那麼大,如今也該收回來了。
是夜,他踏入了精神病院。
大晚上都能聽到有人在唱戲,咿咿呀呀,就像是地府的幽冥之音,詭異十足。
時婉兒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也難怪會瘋了。
時婉兒被關在病房,房門都是鐵護欄的樣子。
“時婉兒,有人來看你了。”
護士長不客氣的敲了敲門,語氣惡狠狠的。
“看我……媽……是你嗎?你來看我了嗎?”
時婉兒實在想不到還有别人,除了最愛自己的母親,誰還會來這個鬼地方來看自己。
她蓬頭垢面,從角落裡起來,死死地抓住欄杆。
“媽?”
“是我,時婉兒。”
顧希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婉兒的眼神立刻變得兇惡起來,她伸手想要抓住顧希,但是卻夠不着。
“你來幹什麼?你殺了我母親,害死了我的孩子,把我變成這樣。顧希你沒有人性,我恨你,顧希……”
“恨着吧,現如今我已經是顧氏集團的掌權人了,不需要你的幫忙,顧氏已經是我的了。”
“接下來,我要回墨爾德,吞并顧氏。顧寒州和顧淩父子倆遇險,兇多吉少,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接下來,隻需要你死了,我喪偶之下娶了顧念暖,名正言順的繼承顧氏集團。”
“到時候,我會殺了墨權,和你同葬,讓你黃泉之路,不會孤獨。”
“什……什麼?顧寒州……出事了?你……你幹的不成?”
“當然,他們一死,沒人阻攔我的步伐。”
“你瘋了,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顧家,可你做了什麼?你這個瘋子,你連他們都害,你還是人嗎?”
“我不是人?”
顧希聽到這話,嘴角咧開一個涼薄的弧度。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時婉兒的衣領,猛地把她拉進。
她的臉貼在冰冷的護欄上,磕得生疼。
“我想要娶念暖,和她攜手一生,别的什麼都不要。你逼我,墨權逼我。既然得不到愛情,我就要金錢名利權勢。”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現又斥責我?好沒道理!”
顧希陰沉沉的說道,話語透着薄涼,讓人頭皮發麻。
時婉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還是自己認識的顧希。
以前,哪怕他在怎麼陰狠毒辣,生活在黑暗,但都力争上遊,渴望光明。
可現在卻徹底的放逐自己,任由他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慢慢堕落。
他是真的不渴望愛情了,眼底一點希冀的光都沒有,隻剩下陰森可怕的黑暗。
顧希……變了,徹底變了。
以前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
可現在,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要權力,要金錢。
哪怕手段肮髒,都無所顧忌。
“顧希……你這樣做,就不怕顧念暖恨你嗎?你害死了她的父親、弟弟,她不會放過你的。”
“沒關系,她就算恨我,也會嫁給我,成為妻子。況且,她不會知道這個秘密,永遠不會。”
顧希勾着詭異的笑:“你……還是好好珍惜,自己為數不多的日子吧。你一死,我的機會就來了。”
他說完,笑的大聲,大步離去。
時婉兒看着他的背影,整個人頹廢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
她瑟瑟發抖的抱住自己,覺得害怕。
顧希……怎麼變成這樣?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
顧家――
顧念暖的病勉強好了起來,她畢竟年輕恢複得快。
許意暖這段時間狀态一直不好,有顧希打理集團的事情,她也省了不少心。
這段時間,溫幼骞忙前忙後,照顧她們母女,她感激不盡。
今天,趙董事突然給她打電話,說顧希在集團裡培養自己的勢力,陣仗還挺大的。
他還看到顧希派人出去,似乎要做什麼。
她微微攏眉,能明白顧希的舉措。
他新人上位,不做出點成績,也沒人信服。
現在她爹地不在,顧希力挽狂瀾,她感激不盡。
他培養自己的勢力,也是怕有人對付自己,他要是在集團沒有自己的人,那頒發的命令也不會有人執行,這都是禦下之術,沒什麼好上報的。
除非……他做的太明顯了。
“我知道,謝謝趙爺爺,我回去集團看看。”
她挂斷電話,便開車去了集團,結果還未停車,就看到顧希身邊的秘書,從律師事務所跟過來的杭銘急匆匆的開車離去,後面還跟了一車子的人,看樣子似乎是打手。
她狠狠蹙眉,想到趙董的話,說顧希派人出去。
她猶豫片刻,選擇跟了過去。
她一直不敢跟的太緊,怕杭銘發現自己。
杭銘一直把車開到了郊區,最後停下。
她也停了下來,遠遠地看着。
他們似乎在圍剿一個人,最後一輛車沖出重圍,立刻逃竄離開。
杭銘沒有繼續追,而是打道回府。
顧念暖沒有跟上,而是朝着那輛車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她很快就看到了那被撞的不成樣子的車,車上還有個人。
她驚訝的發現,竟然是那天字迹救下的。
“怎麼是你?”
“看來,我們還真得很有緣分呢。”
墨權咧嘴笑了笑,嘴巴裡全都是皿沫,這個笑有點滲人。
他的肩膀、後背中彈,狼狽不堪。
“這次救我嗎?”
“救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顧希要三番兩次的殺你?”顧念暖警惕的問道。
上次,她還沒想到這一層,後來回想顧希在胡同裡出沒,而他身受重傷。
隻怪他當時離開得太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迹。
“生意上得罪了他,沒想到他趕盡殺絕。”
墨權身受重傷,臉上卻帶着輕佻的笑,攤了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顧念暖狠狠蹙眉,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那何必追殺這麼久?
但他既然沒說實話,怕是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那麼問題來了,人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