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雪落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每天吃吃睡睡的日子,其實也挺枯燥無味的。
“蟲蟲啊蟲蟲,你怎麼就不肯如了媽咪的心願,生成個閨女的呢?”
把玩着兒子那修長的小手指,雪落的眉頭又是一陣淺蹙。
自己跟男人共同的愛情結晶,她不會不愛;
但心頭難免會有些小小的遺憾:怎麼好好的閨女,就變成了個小子呢?!
封二公子到是挺識相的。或許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很讨媽咪的喜歡,平日裡也乖巧得很。
除了偶爾啼哭上幾聲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之外,小東西大部分的時候隻是睡。
雪落母子便照顧得很好。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
讓雪落惆怅的是:二小子吃吃睡睡的到是沒長什麼肉,可她卻是滿身的肥膘見長。
原本打算跟着莫冉冉健身束體的,可雪落剛有這個想法,就被丈夫和安嬸他們給打消了。
鑒于自己兼職于大母牛的職責,雪落也就暫緩了自己的念想。尋思着自己最近一段日子也用不着出門,還是過段時間再健身也不遲。
封二公子的滿月宴,本是要低調進行的。畢竟雪落心理還是有那麼點兒小芥蒂的。
可封二公子有個财閥似的親爹,還有個白也混黑也混的親爺爺,以及申城地頭蛇的幹爹嚴邦……想低調都低調不下來。
據說封二公子在滿月宴上依舊沒給衆人面子:整個過程,他都是在酣睡中進行的。
……
适宜的水溫,輕柔的音樂,多情的美療師……
多個元素組合而成的舒緩減壓方式,卻沒能讓封行朗真正的放松下來。
嚴邦挺能刷存在感的。他有很多種辦法能讓封行朗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又或者說,嚴邦在跟封行朗的狼狽為奸上,兩者是缺一不可。
驅趕走了在封行朗身上亂瞟亂蹭的美女療師,嚴邦代替她繼續替封行朗做着放松按摩。
“你是不是覺着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封行朗眯開眼眸,斜了嚴邦一眼,冷悠悠的哼問一聲。
“怎麼,老子又哪裡惹你不痛快了?”
嚴邦已經被封行朗折騰得沒脾氣了,連手上的力道似乎都減弱了不少。
“把Nina娶回來,給無恙一個完整的家!”
封行朗将身體往溫熱的水中沉了沉。
“什麼?你讓我娶那個不男不女的死人妖?老子對那種奇葩的物種那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嚴邦對Nina,那是溢于言表的憎惡感。
封行朗又斜睨了嚴邦一眼,低厲:“那你對什麼物種感興趣?”
“……”
嚴邦喉結滾動了一下,“你明明懂的……還明知故問!”
“老子它媽的就從來沒的懂過!”
或許是心裡憋勁着什麼壓抑的東西無從宣洩,暴怒而起的封行朗便将不識好歹的嚴邦整個人按壓在水裡,還連踹上幾腳。
“你個死變态還嫌棄别人是奇葩物種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死樣!”
這樣的芳香精油類的SPA,封行朗似乎聞膩了這樣胭脂水粉的味道,堆積的壓抑依舊沒法散去。
出浴的嚴邦,有着媲美斯瓦辛格般的體魄。那精健的姿态很難把他跟某種不良的取向聯系在一起。
他赤腳走近過來,将一杯紅酒遞送至封行朗面前。
睡袍中的封行朗看起來有些慵懶,微微擡動了一下眼皮,卻沒有伸手來接。
“不喝了……還得回去伺候我家小崽子呢!”
嚴邦喝盡了手中紅酒,凝視了封行朗一會兒:
“是不是我娶了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你就能安心?”
封行朗站起身來,橫了嚴邦一眼,“這不是我能不能安心的問題……你娶Nina,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也為了無恙!”
嚴邦唇角微微勾動了一下,“我能不能換個人娶?隻要不是那東西就行!”
“怎麼,你有合适的人選了?”封行朗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對于我來說,娶誰并沒有什麼區别!”嚴邦應了一聲。
“既然娶誰都一樣,那為什麼不選Nina呢?”
封行朗脫下了睡袍,開始穿套衣物,“好歹人家還是你親兒子的媽咪!”
“我調查過了,無恙跟那個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皿緣關系。”
嚴邦靠在羅馬柱上,目光溫情的盯看着穿套衣物的封行朗,“朗……你怎麼瘦了?喜得愛子鬧騰的?”
封行朗動作一頓,眉宇跟着一沉,“你還調查了些什麼?”
“沒有調查太多……關鍵老子是懶得去調查!誰是無恙的親媽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
嚴邦那懶散的表情和動作,看着還真的是不近人情。即便是自己孩子的親媽,他也懶得去知道。
封行朗凝眸靜看着嚴邦那張對自己親兒子身世都能無動于衷的臉,輕蠕了一下唇角。
“無恙的親媽……你會愉快的娶嗎?”封行朗多問一聲。
“随便吧……怎麼,你這麼想給我拉皮一條啊?”嚴邦咧嘴笑了笑。
“嚴邦,别以為老子沒了你在申城就玩不轉……老子想找個人取而代之,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封行朗恐吓和威脅嚴邦的方式,說來說去也就這幾樣。嚴邦早就耳熟能詳了。
“你想找的合适人選……應該是叢剛吧?”
嚴邦哼聲一笑,“隻可惜,他沒那麼好的命,承受不起你的賞識!”
“行了,收起你的小心眼兒吧!”
封行朗賞了嚴邦一記冷眼,“對了,聽說簡局要被調離申城了?”
這才是封行朗今天來禦龍城的目的。不然,他才不會主動來找嚴邦這個欠揍的家夥。
換句話說,随着簡局的出局,他就更得依靠嚴邦的扶持了。
“嗯,聽說調令已經下達了!”
嚴邦撅了一下嘴,“朗,你說我們要不要滅個口什麼的?這萬一……”
“萬一什麼?”
封行朗橫了嚴邦一眼,“少它媽自作聰明!别以為全申城就你嚴邦最牛叉!姓簡的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肯定不全是我們的功勞!他能全身而退,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行,你說不弄他,我就不弄他!”
嚴邦拿來一塊蟹黃糕遞送到封行朗的唇邊,“也不知道新調派來的家夥好不好收買?”
“暫時别想這心思!”
咀嚼着蟹黃糕點的封行朗,神情微沉了一些,“我們靜觀其變!”以他跟嚴邦今時今日在申城的财力和權勢,也不是别人想撼動就能撼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