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關押了幾天,藍悠悠微顯着病态。
可她的步伐卻是急切的。
“悠悠,你沒事兒吧?”
抱着女兒追上藍悠悠的封立昕,看起來很顯吃力。
藍悠悠沒有作答封立昕什麼,無視着他的存在,疾步朝前走着。
“papa,你把團團放下吧。團團自己長着腿呢!”
這是諾諾哥哥‘教育’她的話,小可愛已經記下了。
為了能追上女人,封立昕不得不把懷裡的女兒放回了地面上,用手牽着她走。這樣父女倆都能走得更快一些。
淺水灣的入口處,莫管家在看到出來的大少爺一家三口之後,立刻迎上前來。
“大太太,你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就跟大少爺好好過日了吧。”
莫管家善意的想勸說着行色匆匆的封家大太太藍悠悠。
“封行朗呢?他人在哪裡?”
藍悠悠并沒有作答莫管家的關心,而是推開保姆車的車門,查看封行朗是不是隐匿在車裡。
可惜,讓藍悠悠失望了。封行朗并沒有像她想像中的那樣,藏身在保姆車裡運籌帷幄的指揮封立昕和林雪落進去淺水灣救她!
“二少爺一早就去GK風投辦公了。他沒在車裡!”
莫管家作答了藍悠悠的詢問和沒頭沒腦的尋找。
封行朗會丢下她去辦公?藍悠悠還真不信!
她知道封行朗是個倨傲又好面子的男人,是不會用他‘親兒子’的身份來懇請河屯的。
到是林雪落,對河屯左一聲‘爸’,右一聲‘爸’的,叫得可真夠賤的!
舔着臉去認河屯當‘爸’,林雪落是不吃虧的。讨好了河屯,更能穩固她封家二太太的地位?
藍悠悠已經沒心情去管這些虛無的東西!
哪怕林雪落叫河屯親爹,那又能怎麼樣呢?!能得到封行朗的整個人?還是整個心?
要不是林雪落給封行朗生了個兒子,想必她林雪落連封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吧!
藍悠悠鑽進了駕駛室,立刻将車發動。
“悠悠,你要去哪兒?”
封立昕沖了過去,打開駕駛室的門,一把揪住了藍悠悠握着方向盤的手。
“别管我!”
藍悠悠狠推了封立昕一把,又猛踩了一腳油門兒,商務車便疾馳而去。
被商務車帶動了個抛物線的甩力,封立昕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朝水泥地面砸了下去。
“大少爺小心!”
要不是有莫管家眼疾手快的托住了他,這一摔會要了封立昕半條命。
“papa,你摔着沒有?mama是不是又病了?”
封團團一邊幫着莫管家攙扶起爸爸封立昕,一邊淚眼汪汪的瞄了一眼商務車絕塵而去的方向。
“大少爺……你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啊!”
莫管家哀聲長歎,“大少爺,就當老莫求求你:放棄藍悠悠吧!那樣你才能跟團團好好的過日子!”
封立昕僵化了一下。
“不要……papa,你不要放棄我mama!我mama會好起來的!團團要自己的mama!”
莫管家的話,惹來小可愛一陣傷心的啼哭。
看着女兒受傷的小模樣,封立昕心疼不已。
莫管家說得很有道理;可女兒的需要,同樣那麼的真切。
不同的立場和視覺,注定了不同的思考問題的方式和方法!
微頓,尋思起什麼來,封立昕立刻問道:“老莫,葉時年呢?”
“被河屯的義子丢出來時,他傷得不輕;他執意要跟我一起等着你們的,但我看他的手臂應該是斷了,便叫人将他先送去醫院了。”
封立昕歎息一聲,微微點了點頭。在渥太華,葉時年給予了他們一家三口不少的幫助。
“papa,mama去哪裡了啊?她還會回來嗎?”
似乎對媽咪藍悠悠這樣動不動的發病,動不動就出走,小可愛也是疲憊無奈的。
封立昕默了!
他是知道妻子藍悠悠要去哪裡的。但他卻不想告訴女兒。
即便是丢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那個女人也要義無反顧的去找她的心上人!
“papa,mama會不會去找我叔爸啊?”
封立昕本想回避這個問題,卻沒想女兒自己卻主動問出了口。
“爸爸也不知道……”
眺望着遠方,涼了心的封立昕微微的歎息一聲。
“那我們打電話給叔爸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小可愛執意着這個話題。她一丁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爸爸并不想回答她。
“不用問了!團團餓了沒有?papa帶團團去吃東西!”
封立昕吃勁兒的抱起了女兒封團團。
也許莫管家說得對:隻要放棄了那個女人,自己跟女兒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自己的生命,封立昕早已經漠然視之;
但女兒封團團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女兒需要一個健康的環境來成長!
沐浴着陽光和雨露……
******
藍悠悠開走的那輛車,是由商務車改成的保姆車。
停在GK風投的大廳門廊處格外的顯眼。
這輛保姆車保安是認識的:是總裁家小公子爺的專用車。
保安剛上前去推開後車門,便看到從駕駛室裡鑽出一個美豔的女人,一路朝大廳前台飛奔而去。
藍悠悠闖進會議室的時候,封行朗正在開中層以上管理部門頭目的會議。
總裁辦公室樓層的保安,是認識藍悠悠的。知道她名義上是總裁的嫂子,實際卻傳聞這個叫藍悠悠的女人,私下裡給總裁生下了一個女兒……并被總裁的大哥所收養!
傳聞傳着傳着,就傳成了衆所周知的‘真’傳聞!
所以保安們隻是象征性的攔了一下。不過以藍悠悠急如火燎的模樣,想必那些保安也攔不住的。
橢圓型會議桌的頂頭,坐着那個王者貴氣般的男人。
俊逸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清冽的唇……
封行朗的确是個英俊的男人。而且他的英俊還帶上了一絲匪氣。
在看到冷不丁出現在會議室門口處的藍悠悠時,封行朗的眼眸瞬間微眯而起。
這個女人怎麼跑出來了?
河屯的義子們都成了酒囊飯袋了麼?
毫無疑問,藍悠悠是不可能敵得過河屯及河屯那幫義子的。
便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河屯主動放了她;另一個則是河屯被動放了她!
很顯然,以河屯的那剛愎自用的人物個性,他是不可能主動放了藍悠悠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千裡迢迢的去渥太華把藍悠悠給逮住!
那就隻剩下後者了:河屯是被動放了藍悠悠的!
是什麼人能讓河屯做出這樣被動的行為來呢?
大哥封立昕和葉時年?
想必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和分量!
那會是誰?
“阿朗……”
一聲喃喚,有着粘稠得化不開似的柔情。
藍悠悠用了兩個多月的煎熬事實來證明:自己放不下這個男人,更忘不了這個男人!
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一個美得凄厲的身影朝橢圓形會議桌的頂頭飄了過來。
越來越近,近得可以看清這個男人的五官;甚至于男人擰起的眉宇。
“阿朗……我終于看到你了!”
女人跪在了封行朗的大班椅邊,緊緊的抱住了男人的腰際,以臣服的姿态仰視着封行朗。
“你不應該回來的!”
封行朗的聲音淡淡的,帶着刺骨的冷冽,“藍悠悠,你的行為,無疑是在自掘墳墓,懂麼?”
“墳墓又怎麼樣呢……隻想回來看看你。”
藍悠悠擡起自己的一隻手,想去觸摸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冷酷臉龐。
卻被男人給無情的扣住了手腕。
“都散會吧!”
随着封行朗的聲落,會議室裡正行着注目禮的中層管理人員都有序的默聲散去了。
偌大的會議室裡,隻剩下了封行朗和藍悠悠。
“阿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女人問。
封行朗勾起唇角,冷冷的反問:“你說呢?”
“阿朗……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會乖乖的……隻要每天能看上你幾眼,我就滿足了!”
她深深的凝視着男人,用上了所有的柔情。
“太晚了!我給過你這樣的機會!隻可惜,你太貪婪了!”
封行朗一個推搡,便将懷裡的女人給推離開來。大班椅後挪到了一米開外。
“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借河屯的手除掉我麼?”
藍悠悠跌坐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凄楚的看着眼前這個無情又絕情的男人。
“你會知道的!”
男人的話,意味深長。
*
命人将藍悠悠趕出去後,封行朗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十分鐘後,封行朗撥打了妻子林雪落的電話。
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後被掐斷了,封行朗隐忍着怒意繼續撥打了過去。
一聲……兩聲……三聲……周而複始的接着再打!
“林雪落,現在恃寵而驕到敢掐親夫的電話了?”
男人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愠怒。
掐電話的,的确是雪落;但接電話的卻并非雪落本人!
掐斷電話之後,雪落便将手機丢在了遊泳池邊的桌台上,然後縱身一躍,跳進了深水區。
“我覺得恃寵而驕這個詞用在林雪落身上不太合适……用在你身上到還差不多!”
“邢十二?”
封行朗不滿的輕哼,“林雪落人呢?”
“心情不美好,不想說!”邢十二徑直把封行朗的電話給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