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7章 叢剛篇(49)
叢剛淡淡的淺睨了封立昕一眼,便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張現金支票。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封大少了!”
叢剛淺勾出一絲微笑,“封大少請放心,我會盡心盡職照顧好你弟弟的!”
見叢剛收了自己的現金支票,封立昕是真的松下一口氣來,“這是您應得的!”
等封立昕離開之後,叢剛便将那張現金支票遞給了封林諾小朋友。
“諾諾,把這張支票送去給巴頌!就說他照顧你親爹辛苦了,你大伯賞給他的!”
“好咧!”小家夥歡快的接過了那張支票。能替大毛蟲做事,小東西格外的興奮激動。
“對了,順便叮囑上他一句:你親爹的腿還在愈合期,吃不得那些重油膩的東西!尤其是排擋類的地溝油食物,那就更吃不得了!”
“收到!我這就去警告巴頌!下次再給我親爹吃那些不衛生的地攤食物,我就削他!”
小家夥屬于那種一點就能通透的聰明孩子。得令的小東西舉着手中的支票,朝走廊的入口處奔了過去,有那麼點兒狐假虎威的意味兒。
“巴頌,這是我大伯賞給你了!”
小家夥将那張現金支票拍在了巴頌的掌心裡,“拿着它愉快的玩耍去吧!”
“你……你大伯給的?”
巴頌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足有二百萬人民币。“你大伯給我這個幹什麼啊?”
“我大伯說了,你照顧我親爹辛苦了,這是賞給你了!”小家夥嗅了嗅鼻子,鄭重其事的又說:“對了,你下次再敢給我親爹吃那些地溝油做的不衛生的食物,我會對你不客氣的!簡單點兒說,就是揍你!那些垃圾食品,十六都
不吃的,你竟然給我親爹吃!!”
巴頌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為避免場面尴尬,他多嘴問上一句:“十六是誰?你義父的新義子?”
“十六以前是我養的一條狗!現在成了我養的一隻小老虎!你要再敢虐待我親爹,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把你剁了喂十六!”小家夥厲厲的,一點兒不留情面。
巴頌矮身過來,稍顯忐忑的詢問,“是不是我家老大跟你說什麼了?”
林諾小朋友一聽,瞬間就炸毛了,“這種事還用大毛蟲親自叮囑麼?我的話就是很嚴重的警告了!”
這嚣張跋扈的熊脾氣,真跟他親爺爺河屯如出一轍!
“小的知道了!以後不敢了!”巴頌連聲認錯。
“再有下次,你就别想在我親爹身邊混了!”
看來,叢剛找封林諾小朋友當傳話筒,還真是找對了。那厲聲厲氣的小模樣,很到位。等妻子和女兒離開之後,突然寂靜下來的病房,讓封行朗有些煩躁起來。每每這個時候,他便本能的會想到叢剛。似乎叢剛在不知不覺中,便成了他不良情緒的發洩對象
。
撈起手機撥打過去,竟然……打通了!
“你人在哪兒呢?回來,我腰疼。”
“嗯,好。”
三分鐘後,叢剛便帶着兩個孩子出現在了封行朗的面前。
“親爹,送給你的!”
林諾将一束多品種的野花紳士的遞送上前,“希望親爹每天心情都能美美的。”
從封行朗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對花花草草并不感興趣。感覺女人才會喜歡這些矯揉造作的東西。
從某些方面來說,封行朗并不是個很有情調的人!
“大蟲蟲的……大蟲蟲的!”
封蟲蟲小朋友有些急了。因為他很認真的滿院子跑了好一會兒才摘了這麼多小野花,以為是大蟲蟲喜歡的,卻沒想被哥哥這個混小子送去給了混蛋親爹?
林諾之所以會将這束野花送給親爹讨他高興,當然是受了某人的提示。畢竟小家夥對這些小野花也不感冒。
見小兒子要來替叢剛搶花,封行朗便一把就奪了過去。表現出來的自私心理就是: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跟我搶!
“壞爸爸!”小蟲蟲不滿哼哼一聲。
“小白眼狼,我才是你親爹!你全身上下都流着我的皿!這是你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不服氣也得認命,懂麼?”封行朗就這麼跟小兒子較上了勁兒。
懶得跟親爹瞎墨迹什麼,封小蟲轉身奔回叢剛的身邊,像隻小考拉一樣挂在了他的勁腿上。
“叢剛,你老這麼自欺欺人的裝我兒子的親爹……心裡就沒點兒自知之明麼?”
見馴服不了叛逆的小兒子,封行朗便将鋒芒都對準了叢剛。
“小蟲是你親生的,誰也搶不去!這點兒自知之明,我有!”叢剛溫淡着口吻,聽起來像是有意在讓着傲慢怒意中的某人。
“算你識相!”封行朗悠哼一聲。
“怎麼腰又疼了?”
叢剛的心情似乎并沒有被封行朗兩個小時前吼罵的那句‘給老子滾出去’而中傷到,依舊耐心仔細的給封行朗推按起了乏力泛酸的腰。
封行朗就這麼盯看着重複動作中的叢剛,菲薄的唇微微上揚了一下:
“老子就喜歡看你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很爽!”
叢剛回睨了封行朗一眼,溫和的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歎息:“我算是怕了你了!”
“哈哈……這還差不多!”
封行朗整張俊臉都染上了笑意,“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想到什麼,封行朗的眉宇燥意的微擰,“對了,下午有個股東會議,你得推我去一下GK!”
“用得着這麼拼命麼?錢是賺不完的!”叢剛眉宇也跟着沉斂起來。
“你它媽到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老子還得賺銀子養活老婆孩子呢!”封行朗哼嗤一聲。
“你老婆孩子……我先替你養着!這一個月你損失多少,開個價給我就行!”叢剛淡應。
這話,聽得某人就很不爽了:“叢剛,什麼叫我老婆孩子你替我養?你它媽算哪根蔥?你它媽有什麼資格替我養老婆孩子?!”
“你非要去,我不攔你!也攔不住你!但你必須把亨特他們帶上。我就不陪你去了!”
“你敢!老子的腿是你弄殘的,你有責任和義務負責到底!”封行朗嗤聲冷哼。
……
簡梅能找來白默的病房,袁朵朵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知道簡梅總有一天會來找她理論的。
自己害了她早産,她能放過自己那才奇怪呢!
簡梅闖進來的時候,袁朵朵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動聲色的起身,想把病房讓給她跟白默好好的給自己告狀。
該來的總會來,袁朵朵知道自己避免不了,也不想回避。但她實在不想看到簡梅那哭哭啼啼的嘴臉。
“站住!袁朵朵,你做了惡毒的事,還想一走了之麼?”簡梅呵斥住了想離開的袁朵朵。
袁朵朵微微頓足,便又默聲坐了回去。
“簡梅?你……你怎麼來了?”
正輸液中的白默側頭便看到了病房門口的簡梅。
似乎此時此刻的簡梅看起來有那麼點兒奇怪:她穿着病号服,而且……而且已經隆起起大的肚子……似乎……似乎平坦了不少。
“阿默……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簡梅痛哭流涕的朝病床上的白默撲身過來。
“糖果怎麼了?你……你的肚子怎麼……怎麼小了很多?”白默有些震驚的看着簡梅癟下去的肚子。
“阿默,我們的糖果被這個惡毒的女人給害……害早産了!現在還在保溫箱裡……生死未蔔!”
簡梅泣不成聲的哭述着袁朵朵的罪行。袁朵朵隻是默默的聽着,并沒有反駁簡梅什麼。
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孩子早産住院,她也會有所抱怨的。
“什麼?糖果早……早産了?那……那它是活着?還是……還是已經死了?”
白默緊張到坐直了上身。對于自己的孩子,無論是不是個錯誤,那終歸是一條生命。
“糖果已經被送去中心兒童醫院了……醫生說糖果的早産并發症很嚴重……他們不讓我看孩子……他們還不讓我過來看你……我是偷偷跑來這裡的……”
簡梅聲嘶力竭的哭訴着,“阿默,你快救救我們的孩子吧……糖果才二十八周……還那麼小……我好擔心他活不下去……要是糖果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
“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不是讓你小心再小心的麼?你怎麼能讓糖果出事呢?”
聽到糖果命懸一線,白默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不是我不小心……都是她!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簡梅撲上前來一把揪住袁朵朵身上的襯衣,“是她想害死我們的糖果!她也想害死你!她因為憎恨你跟我好上了,所以她非要在你的截肢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就是為了報複
你的移情别戀!我拼命的阻止她……拼命的阻止她……她就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不……不……朵朵不會這麼做的!她不會!”
白默看向一言不發的袁朵朵,似乎想聽聽她的辯解。
“袁朵朵,你說話啊……你回答阿默啊?你是不是想報複阿默,所以非要讓醫生給他截肢的?!要不是我拼命阻止你……阿默現在恐怕就隻剩下一條腿了吧!!!”
簡梅揪着袁朵朵的襯衣,用力的推搡着她。袁朵朵深嗅了一口氣,平心靜氣的說道:“對!是我要在截肢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也是我故意要推你個大跟頭……想害你流産的!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