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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168.1

芸芸的舒心生活 寒小期 3868 2024-01-31 01:10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蠢作者神經病犯了,隻是因為前段減肥把智商給減沒了,痊愈後回頭瞅瞅,前面兩章【第181章、第182章】bug太多了,所以修改了一下。

  ……

  ……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個神經病→_→

  PS:晚上還有更新。

  PPS:我已經跟我那提供減肥藥的基友單方面友盡了。
_(┐「ε:)_

  第183章

  進學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嗎?

  好吧,興許進學也沒那麼難,可要學得好,學得有出息,甚至通過層層考驗,金榜題名登上朝堂,卻無意于難于上青天。

  或者這麼說吧,對于周三山而言,高中的可能性還真就沒有上天的可能性大。

  因此,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劉春花一個白眼翻過去,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極是不耐煩的擺手敷衍道:“繼續進學是吧?
行啊,家裡什麼都不缺,你去學呗,記得念書的時候把門關上。

  說罷,她就轉身進了屋裡。

  周三山被她氣得渾身發抖,愣是有好一會兒沒能說出一句囫囵話來。
要知道,劉家這邊是什麼都不缺,可那是因為劉春花素日裡經常要盤賬的緣故,家裡常備着筆墨紙硯。
可賬房裡用的東西跟真正的讀書人是完全不同的,更别提他将來是要考科舉的,整個家裡上下壓根就沒有一本經史子集。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真、真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周三山直接放棄了跟自家婆娘講道理,轉身憤而離去,隻盼着回頭尋幾個相熟的學子,好生說一說自個兒是多麼的懷才不遇、時運不濟。

  可不是懷才不遇、時運不濟嗎?

  若非當初他不曾提前參加童生試,何嘗會沒資格考鄉試呢?
這要是往年也就罷了,去年鄉試的時候,因着十裡八鄉都遇到了洪災,多半學子都索性棄了考。
但凡那會兒他參加了,還能考不上舉人?

  就因為他錯過了童生試,以至于沒資格參加鄉試,之後的會試、殿試自然就沒他的事兒了。
反過來說……

  唉,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

  周三山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話說回來,劉春花也是這麼想的,她那做買賣回回大賺的親爹喲,唯一的一次虧本買賣就坑了她,也虧得大夫說周三山那處的毛病還有得治,假以時日還是有希望揣上孩子的。
若非如此,劉春花才不稀罕跟這厮過呢!

  人家老周家是人丁興旺,不稀罕這麼個蠢驢樣兒的孫子,可老劉家就不同了,她可不能叫劉家的香火斷在她的手上。

  得虧周三山并不知曉他婆娘心裡的想法,不然隻怕能直接氣死過去,誰叫他如今也就這點兒價值了呢?

  不過還真别說,京城跟鄉下小地方就是不同,旁的不說,單就是落魄學子就比旁的地方翻了好幾番。
尤其科舉剛過,那些名落孫山卻恰好離家遠的學子,索性就留在京城裡苦讀,等待三年後的科舉。
這也算是常态,想當年唐書生亦是如此,畢竟這年頭交通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可有一點,即便是名落孫山的學子們,那也至少是有舉人功名的。
要知道,本朝律例,但凡是秀才都要進行每年一次的歲考,且歲考隻能在戶籍所在地開考。

  因此,除了京城本地的學子外,會留下來等待三年後科舉的都是舉人了,也就隻有周三山了,連個童生都不是,仗着旁人不知他的底線,愣是跟那些落榜學子搭上了線。

  旁人是真沒想那麼多,畢竟周三山的外表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不說,他婆娘劉春花那人也是個嘴硬心軟的,起碼比周家阿奶心軟多了,哪怕不舍得在書籍筆墨上費錢,在吃喝用度方面還是很舍得的。

  總之,周三山穿着比往日要好很多,加上談吐方面也不算差,至于策論辯題之類的,哪個也不會這麼沒眼力勁兒的當衆拷問。
事實上,這些文人聚會,多得是吟詩作對,端的是風雅無限,卻跟真正的經史子集沒有什麼關系。

  周三山混得如魚得水,尤其在不久的某日,意外的巧遇了孟謹元的同僚,坐實了他探花郎大舅子的說辭,立馬就被其他學子所推崇。

  探花郎大舅子這個說法倒也談不上錯,畢竟他跟周芸芸的确是堂兄妹關系。
隻不過,周芸芸的堂兄一連串,親弟弟也有一個,更兼這做學問跟結親真沒啥關系,跟腦子好使不好使倒是有着莫大的聯系。

  直白的說,就周三山那腦子,别說就孟謹元這麼個探花郎了,哪怕今個兒是孔子在世,或者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也不一定有救。
基本上,他要是想高中,考慮一下重新投胎還比較有希望。

  話分兩頭。

  甭管周三山怎麼吹噓自己的妹夫是探花郎,或者說自己曾經跟着妹夫做了多年的學問,基本上這都是影響不到孟謹元的。
這也虧得周三山多少還有點兒腦子,不敢胡亂應下事兒,隻顧着吹噓自己好叫人羨慕一二,旁的事兒他也幹不出來。

  沒腦子,也沒這個膽子。

  卻說孟家這頭,盡管仨肉團子短暫的分了周芸芸的神,不過那一日周家阿奶的話還是叫她聽進了耳裡。

  雖說古人講究已婚婦人相夫教子、勤儉持家,可她到底不是一個真正的古人,先前剛嫁作人.妻時,才适應了妻子這個角色緊接着就懷了身子,就算她再能折騰,也不敢在孕期胡來,這才安生了好些日子。

  至如今,孩子也生了,洗三滿月百日都過了,眼瞅着仨肉團子越來越圓潤白胖,周芸芸也開始琢磨着,自個兒是不是找些事兒來做。

  因着周家阿奶先前那一席話,加上周芸芸本身也确實不擅長買賣一事,她索性不去考慮賺錢的問題,橫豎孟謹元有俸祿,隻要不奢侈,單論吃喝用度也花費不了太多的錢,更别提她還有大注的嫁妝在手,起碼将來仨肉團子娶媳婦兒的本錢是有的。

  可真要找事兒做了,周芸芸又茫然了。

  她兩輩子都隻會竈間那些事兒,偏如今家裡不缺仆婦,哪怕偶爾還可以自個兒下廚做些精緻的點心,可一日三餐卻不可能盡數接手。

  一方面,是因為她要花不少精力在仨肉團子身上,另一方面,這年頭也确實沒有官太太自個兒下廚的道理,哪怕家境再一般,雇傭個廚娘總是沒問題的,畢竟這年頭人力廉價得很。

  不能終日待在竈間裡,那就尋些别的事兒?

  看話本子、遊記是個好主意,可看多了也膩味,尤其如今的話本子多半都是才子佳人,初看個幾本還湊合,時間久了隻覺得那内容頗為一言難盡。

  周芸芸都懶得吐槽為啥千金小姐會瞧上窮書生了,單是她看過的話本子裡,聖上看中某書生的才華,将公主許配之,甚至允許書生娥皇女英兩頭大的,就有不下十本了。

  明明律法有規定,驸馬不得納妾來着,怎麼就還能娶平妻呢?
有平妻不說,其中之一還是公主殿下……

  隻能說,古今中外的窮吊絲都是一樣的想法,爽文的套路無非就是升級和泡妞。

  旁人是不知曉,反正周芸芸覺得她已經完全不想再看話本子了。

  除此之外,已婚婦人恐怕也就隻剩下女紅刺繡打發時間了。
然而,在連着戳了自己幾十針後,周芸芸明智的放棄了給兒子們縫制裡衣的想法,她果然不是做女紅的料。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逛街看戲又不是周芸芸的菜,不由的,她想起了那些年被魚祖宗支配的恐懼。

  ――總覺得自己是畫地為牢了。

  很快,孟謹元就覺察到了自家媳婦兒的反常。

  待聽了自家媳婦兒的煩惱,孟謹元第一反應是,自家仨肉團子還不夠忙活的?

  雖說翰林院全是一幫子大老爺們,可素日裡得閑了,還是會聊到自家的情況。
不說旁的,孩子的話題是始終繞不過去的,隻不過比起婦人們常說的孩子經,他們更愛提自家孩子啟蒙的事兒,隻是每每提及都忍不住倒一通苦水。

  年歲小的孩子,多半都是熊的,偶爾有幾個乖巧的,那也未必就聰慧。
當爹在外頭為朝廷盡忠,回到家裡還要給自家孩子啟蒙,有時候還得捎帶上近親家的孩子,怎一個忙碌了得。

  每到這個時候,孟謹元都不由的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其他人家裡,就算不止一個男孩,起碼也是分年齡段的。
一個教導得像模像樣了,再來下一個。
或者是先教出個大的,接下來大的帶小的,兄友弟恭也極是不錯。

  可他們家……

  一想到等仨肉團子長大後,自己要花費比常人多三倍乃至更多的精力去教導他們時,孟謹元總忍不住心疼自己,甚至很想跟周芸芸商量一下,咱們不生了,就這仨已經夠他們倆口子吃一壺的了。

  結果,他媳婦兒說太無聊了想找些事兒來做?

  孟謹元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靜一靜。

  冷靜下來後,孟謹元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兒,自家這仨跟尋常人家的孩子不同,人家那是見天的哭鬧,他們家是見天的睡覺。

  吃喝拉撒睡,除非是不曾及時喂奶或者換尿布,才會很小聲的哼哼兩下,旁的時候安靜得簡直就不像是家裡有嬰孩的。

  認真的思索良久,孟謹元給支了個招兒。

  “芸娘,你若真覺得閑,索性給他們念書聽,如何?
也不用尋那些太深奧的,單就是聲韻啟蒙、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我看就差不多了。

  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哪怕如今年歲确實還小,長此以往也不大好。
孟謹元想着自個兒年歲小的時候,先生曾教導“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自家這仨還不會開口說話,那就先聽書百遍好了,也不求其義自見,稍稍培養下讀書的興趣就成。

  這個時候,孟謹元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的一個想法,險些逼死了曾經的學生周三山。

  讀書,果然是看天賦的。

  或者說,及時止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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