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軍道,“我看挂免戰牌可行,這樣的戰,不打就是赢,隻是,我們挂的免戰牌,西秦不一定會認同,隻怕該進攻還是會進攻。”
楚慕元搖頭,“這一點,我看不會,當初西秦挂免戰牌,我甯朝可是任由他們休養生息,現在輪到我甯朝了,曾大将軍若是當沒看見,隻怕将士們都會有怨言了。”
沒人願意打戰,尤其是這樣不要命的戰。
商議了一番,大家一緻贊同沈玥的提議,高挂免戰牌,讓西秦朝廷出面阻止戰争。
雖然有什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言論,但西秦皇帝隻要還想好,不想被東齊當成掌中玩物,自有辦法阻攔戰争。
這邊甯朝把免戰牌挂起來,西秦那邊一窩蜂炸開了。
甯朝挂免戰牌了!
這一戰,西秦并沒有赢啊,他們是進攻的一番,沒能把搶去的城池奪回來就是輸。
結果甯朝卻挂免戰牌了,甯朝大将軍的腦袋是被驢踢中了嗎?
因為先前西秦慘白,免戰牌挂了一段時間,西秦将士們窩囊的很,現在輪到甯朝挂免戰牌了,西秦将士們出了口窩囊氣,士氣高漲了不少。
但想到先前那一戰,還心有餘悸,那真的是不要命的往前沖啊,軍令一下,号角一響,誰往後退一步,就是違抗軍令,死路一條。
在西秦不要命的打法下,甯朝也損失慘重,西秦損傷一千,甯朝不說八百吧,七百絕對有。
現在甯朝挂免戰牌了,總算有個喘息的機會了,得好好歇歇了,又餓又疲憊,仿佛眼睛一閉就睜不開了似的,好想回家,抱着老婆孩子,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曾大将軍坐在軍中大帳内,聽着官兵禀告楚慕元挂免戰牌的事,臉陰沉的可怕。
大帳内,将士們見了心底發憷,煊親王世子妃這一回是把大将軍惹惱了,洗劫了大将軍府不說,還送信來耀武揚威,現在把大将軍氣的都不管不顧了。
而且還沒将軍敢吭一聲。
曾大将軍一次次下令強攻,有将軍覺得這樣打法不對,就請他息怒,先讓将士們撤退回來,商量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奪了城池,将士們都死光吧,可是大将軍不聽,兩次讓他離開後,第三次時,大将軍一怒,于軍前斬了那将軍的頭顱。
皿濺三尺,何其冤也。
曾大将軍現在已經聽不進去勸了,誰都話都聽不進去,之前那一刀,還曆曆在目,他們怕惹怒曾大将軍,愣是不敢開口,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麼辦好。
曾大将軍拍了桌子道,“一個個都成啞巴了嗎?!”
有将軍壯着膽子道,“這一仗,我軍損失慘重,甯朝挂免戰牌,正好得以喘息,是好事。”
曾大将軍冷笑一聲,“真的是好事嗎?打仗就應該一鼓作氣!”
是,打仗是講究一鼓作氣,可還有句話叫窮寇莫追呢,當初西秦被打的多慘,挂了免戰牌,甯朝也沒當做沒看見啊,做人不能這樣吧。
這些話,西秦的将軍們在肚子裡滾了好幾圈,最後一豁出去的将軍站出來說了。
曾大将軍閉眼道,“我是挂過免戰牌,可那是權宜之計,甯朝沒少羞辱我們西秦,現在他們挂免戰牌,不僅是休養生息,更騰出時間來制什麼火藥,這一戰打到現在,甯朝的火藥應該沒了,給他們時間,我們會損失更多的将士!”
西秦将士竊竊私語,大将軍這樣考慮也對。
那火藥實在是太厲害了,開始打,甯朝抛火藥,打到後來就沒用過了,應該是用完了。
“可将士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有将軍道。
就算要進攻,也要将士們養幾天吧,沒有這樣打戰的。
曾大将軍點頭,“先休息三天。”
三天,是他能給的極限了,時間拖的越久,越對他不利。
但曾大将軍也知道他的用兵之法,極少有人認同,他明着給了三天的喘息機會,背地裡卻沒少動作。
他讓人寫了信羞辱楚慕元是膽小鬼,甚至連楚昂都有份,什麼縮頭烏龜……
楚昂一邊啃着果子,一邊看信,非但沒有受到羞辱,反倒笑的腹内抽抽,“沒看出來,曾大将軍還有這樣的覺悟,知道自己是膽小鬼,縮頭烏龜。”
楚慕元看了信後,就丢在了桌案上,認真的看兵書。
楚昂則琢磨着送封回信,有人自取其辱,他當然如他所願了。
沈玥笑道,“你有閑功夫寫回信搭理假曾大将軍,不如去藥房幫我的忙。”
楚昂就把信丢了,道,“也是,給他寫回信,白浪費我力氣。”
就這樣,曾大将軍送了四五封信來,愣是隻言片語的回信都沒有得到,沒把楚慕元和楚昂氣到,自己反倒氣的夠嗆,拳頭全砸在了棉花上。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甯朝的免戰牌挂在城門上,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西秦曾大将軍想開戰,不過這三天時間,足夠其他将軍抱團了,大家約好一起跪請曾大将軍歇戰,甚至把皇上密旨都擡了出來。
八九位将軍跪在地上,就說一句話,“請大将軍三思!”
曾大将軍執意要打仗,那些将軍紋絲不動,氣的曾大将軍嘴皮都哆嗦。
衆怒難犯,何況将士們并不想打戰了。
是以,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再起戰火。
再說,秦齊和周遠一行人,八百裡加急,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幾匹馬才趕到西秦都城。
沒有耽擱,就直奔孟大人府邸了。
周遠把曾大将軍可能是假的事,已經他以命博命的用兵之法告知孟大人,孟大人是勃然大怒。
他沒有耽擱,就帶着周遠去面見西秦皇帝了,當時西秦太子就在禦書房内。
周遠是他的人,他的話,西秦太子相信。
西秦皇帝拍着龍案,道,“東齊當真是欺人太甚了!”
孟大人則道,“甯朝也隻是懷疑,但曾大将軍帶兵多年,不是這等不顧将士們死活的人,隻怕曾大将軍是兇多吉少了,軍中将士隻當大将軍是受了氣,才性情大變,多半會聽命行事,東齊其心可誅,要我們西秦和甯朝互相削弱兵力啊,皇上,您趕緊明斷吧!”
西秦皇帝皺眉頭,“朕倒是可以下旨,但曾大将軍遠在邊關,不一定會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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