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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程敲了門之後就站在門外等待着,房間裡并沒有傳來動靜,他在等了近半分鐘之後,深吸一口氣,又一次敲響了房門。
這回他聽到了腳步聲從裡面傳來,逐漸走到門後,然後房門從裡面被人打開。
楊悠明在看到夏星程的瞬間,臉上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瞳孔卻猛地收縮一下,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了,上身隻穿了件白襯衣,領口敞開袖口也挽起一截,**是西裝長褲,腳上卻踩着酒店的拖鞋。
他手按在門把手上沒有放開,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夏星程的名字:"星程。"
夏星程雙手垂在腿邊,站得很端正,他說:"明哥,我有話想跟你說。"
楊悠明看着他,沒有動作,"什麼?"
夏星程朝他房間内看了一眼,"我可以進去說嗎?"
楊悠明似乎是遲疑了片刻,将門完全拉開,站到了旁邊,在夏星程走進去之後,他又才關上房門,跟在他身後進去。
這個房間是一個套間,外面有客廳和一個專門的衣帽間,裡面是卧室和衛生間,房間有一整年牆是一堵大的落地窗,可以從高處俯瞰城市夜景。
夏星程直接走進了裡面的卧室,走到窗戶前面,他從落地窗玻璃上可以看到楊悠明在電視櫃旁的書桌邊停下來,雙臂抱住兇前倚靠着書桌。
他轉過身面對着楊悠明,說:"你離婚了。"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楊悠明目光微微垂下,落到幹淨的地毯上,說:"是的。"
夏星程問他:"是在你進組之前就離了?"
楊悠明點了點頭,"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回楊悠明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除了家人,我們誰也沒說,出于一些私人的考慮。"
夏星程看着他:"我不值得你說嗎?"
楊悠明擡眼朝他看過來。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暗黃色的壁燈,光線柔和淺淡,那扇大落地窗隻在一側開了一扇可以開的小窗,此時因為開着空調而緊閉着,于是整間屋子好像跟外界隔離開了,空氣也是溫暖凝固的,其中混雜了一點很淡的香味,大概是楊悠明今晚使用的香水味。
因為楊悠明沒有回答,所以夏星程朝他的方向走近一步,逼問他:"值得嗎?"
楊悠明終于開口了,他聲音低沉醇厚:"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沒有必要。"
夏星程被他這句話傷到了,他步步逼近,一直走到楊悠明的面前,微微仰起頭與他對視,直率地說:"你傷到我了。"
楊悠明手臂從兇前放下來,兩隻手分開身體兩側按在書桌邊緣。
夏星程點了點頭,他好像在安慰自己:"沒必要,沒關系,"他接着又說道:"我可以問你們為什麼離婚嗎?"
楊悠明這回直接回答他:"性格不合。"
夏星程不明白,看着他問道:"結婚之前你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性格嗎?"
他們距離其實有些太近了,夏星程都能夠感覺到楊悠明隔着襯衣的身體的熱度,他看楊悠明的眼睛,同時也看他的鼻梁他的嘴唇還有他的喉結,它們都那麼好看,牢牢吸引着夏星程的視線不舍得離去。
楊悠明開口說道:"因為戀愛和婚姻不一樣,婚姻除了戀愛還有生活還有責任,袁淺以前體會不到,後來才漸漸明白過來。"
夏星程說:"是你要離婚還是她要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