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陽和方漸遠在醫院廁所那一場親熱戲份。
楊悠明在拍攝之前,就有些嫌棄的對何征說過,他覺得太髒了。
何征漫不經心地回答他說:“男人嘛,那個時候誰顧得上髒不髒,在公共廁所裡亂搞的人少了嗎?”說完,他問楊悠明,“你到那個時候還要先看看環境是不是幹淨?”
楊悠明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地回答:“是。”
何征聞言笑了,說:“那估計是人不對。”
人不對?
三個字讓楊悠明晃了晃神,他想到了袁淺。袁淺還在追他的時候,他就對袁淺說過,他們不合适,那時候袁淺說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合不合适呢?她向來是個自信的人,她曾經對楊悠明說,隻要她覺得合适,那就一定合适。結果到了最後,楊悠明發現自己才是對的,他不該相信袁淺。
何征把他和夏星程叫到一起講戲。
自從那次打了他,夏星程就一直在回避他,到現在楊悠明臉上早已經消腫了,夏星程卻還是幾乎和他沒有私下的接觸。
何征問夏星程,他認為這時候的方漸遠會是什麼心态?
夏星程出人意料地說了“獻祭”兩個字。
楊悠明本來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劇本,聞言擡眼朝夏星程看去,他知道自己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獻祭”兩個字就像突然點燃了他身上的火,讓他有些沖動。
于是在正式開拍之前,楊悠明微笑着對要“獻祭”給他的夏星程說道:“這場戲我會完全投入地拍。”
廁所的小隔間陰暗肮髒狹窄,在封閉的環境下,那些蠢蠢欲動不可見人的心思都破殼而出,楊悠明發現自己與餘海陽融為一體了,他看着夏星程的雙眼染上**的火焰。
夏星程很快給了他回應,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明明已經承受不住了,還是毫無保留地要将一切全部都獻出來。
楊悠明看到他仰起頭,又露出自己白皙脆弱的脖子,那是人類緻命的地方,那上面的喉結凸起,明明是男性性征,卻在此時此刻意外激起楊悠明的欲望,讓他想要含住玩弄。
兩個人的生理反應都很明顯,但是鏡頭還對着他們,時時刻刻提醒着楊悠明他們是在演戲,所以當他在鏡頭前面展現了他該展現的激情之後,他最後還是冷靜地退開,神情逐漸冷靜下來,最後不留任何情緒。
楊悠明發現自己逐漸有些失态。
那天他和夏星程拍一場吃飯的戲,他把炒蝦剝了殼,喂到夏星程的嘴邊,他看到夏星程張開柔軟的唇,小心地把蝦含進嘴裡,慢慢嚼來吃了。
楊悠明看一眼自己手指上還沾着的調味料,就在夏星程的唇邊,于是脫口而出:“幫我舔了?”
這不是劇本的内容,楊悠明幾乎是下意識說出口的,或許是他認為餘海陽會說的話,也可能是他自己想要逗弄夏星程說的話。
何征顯然不喜歡這一段,他覺得太輕浮,跟電影的氛圍不符合。
可是那個時候,楊悠明看見夏星程差一點就伸舌頭去舔了,可惜被何征大聲打斷,夏星程仿佛這才回過神來。
楊悠明接過李芸遞來的濕巾擦手,他想到夏星程的反應,忍不住微微笑着。
結果那天是夏星程的生日,楊悠明也是看到工作人員推出來的蛋糕才知道的。他沒有多想,立即安排李芸幫他準備夏星程的生日禮物。
楊悠明曾經和一個奢侈品牌合作過,當時他戴了一款男士項鍊上面刻滿了星形的圖案,在這之前他就覺得這款項鍊非常适合夏星程。
可是他們在這個影視基地,距離有品牌專櫃的最近的大城市需要近四小時車程,就算李芸立即趕過去都來不及,最後隻能聯系品牌方,請專櫃立即給他送了一根項鍊過來。
這才趕到在當天晚上,他們吃完飯回酒店之前,楊悠明親手将禮物送給了夏星程。
他知道夏星程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禮物。
果然,那天晚上夏星程脖子上戴着項鍊來敲他的房門了,他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夏星程臉紅紅的,眼神激動而熱切,他故意問他:“有事嗎?”
夏星程的激動稍微散去,臉頰上的紅卻褪不掉,有些不太自在地說自己想要來拍人偶的照片。
那個人偶楊悠明沒有收在房間裡,他給李芸打了電話,讓李芸把人偶送過來。
夏星程身上隻穿了件睡袍,雙腿還有兇口都露了一截在外面,他與他面對面坐下來,聊到那根項鍊時,隻說是叫李芸去買的,沒有提自己還費了些周折,讓品牌方專門找人送了一條來。
後來人偶送過來,夏星程拍完照便要離開。
楊悠明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口,等他說了聲晚安,等夏星程也笑着說了晚安,轉過身去的時候,他把房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