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府,坐落在秦淮河支流梁台河的東岸,幾代皇商世家在四大家族中以錢财稱雄。
要知道大晉朝立朝之後,賈家因大功被封了甯榮兩位國公;史家封的是保齡侯尚書令;王家也封了都太尉統制,縣伯;隻有薛家隻封了一個從四品紫薇舍人。
然而薛家以區區從四品紫薇舍人,就可以與其他三家分别封了公侯伯的豪門同列金陵四大家族,那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薛家有銀子,有着超乎想象的财富!
然而待賈琮乘轎來到薛家之時,從外面看看去,卻隻看見薛家仿佛就是占地比較大一些的普通大宅,雖然它看上去占地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在薛家仆人帶領之下進入其中之後,賈琮才知道了什麼是低調的奢華,古董,字畫,西洋器皿玩物……可以說真是應了那句話: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才進了第一進的大院子,賈琮就看見薛蟠快步迎了出來,嘴裡大聲嬉笑說道:“嗨,我的表弟,昨晚睡的如何?”說着就拉着賈琮往内堂走去。
賈琮被薛蟠拉着胳膊,不由的就有些起雞皮疙瘩,他可知道薛蟠可是男女通吃的。
不着痕迹的掙脫了薛蟠的拉扯後,賈琮邊走邊回答道:“謝謝薛大哥關心,昨兒睡的很好,一覺到天亮。”
随意的寒暄過後,突然卻隻見薛蟠神情猥瑣的靠近賈琮,低聲說道:“得了吧,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想想思思姑娘那能唱出美妙歌聲的小嘴,若是能夠玉人品蕭,那滋味想想就銷魂……”
“你想要在姨媽面前也說這個嗎?”賈琮突然打斷,薛蟠才發現二人說着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後堂,而自己的母親與妹妹正在門口含笑看着這邊。
“咳,咳,不說了不說了。”薛蟠倒也沒多少尴尬,然後帶着賈琮來到自己母親與妹妹面前介紹道:“這是我的母親,這是我妹妹寶钗,不過你卻是要叫姐姐才是。”
賈琮趁薛蟠介紹時早就偷偷打量,隻見薛姨媽果然看看着就像個慈祥的婦人,正含笑看着自己;而如今十二三薛寶钗,已能初見那雍容之美,若然能與如今京都的林黛玉平分秋色~
這時聽完薛蟠的介紹,賈琮立即抱拳躬身施了一禮,說道:“賈琮見過姨媽,見過寶姐姐。”
待薛寶钗也福了一福,回了一句:“見過琮兄弟。”
接着隻見薛姨媽笑道:“真是一個好生俊俏的哥兒,隻不過來了金陵也不來姨媽這裡,到底是有些外道了,要不是聽蟠兒回來說起,姨媽哪裡能知道琮哥兒你竟然獨自下了金陵。”
賈琮微笑回答道:“還真不是對姨媽見外,隻不過前兒才剛來到金陵,昨兒就遇上了薛大哥,正想着今日來拜見姨媽一家,這姨媽的請帖可不就來了。”
這時薛寶钗拉了一下薛姨媽的衣角插言道:“母親可是高興糊塗了,琮兄弟遠道而來,哪有讓站着說話的道理。”
薛姨媽笑道:“可不是糊塗了,琮哥兒快請進來,姨媽準備了好些金陵小吃,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幾人一面說着話,一面走進了内堂。
賈琮入座之後,一看席面上全是一道道金陵名菜,比起秦淮樓的菜肴也不差多少,更難得是還有一些賈琮也叫不出名字的奇珍異果,點綴在各道菜肴之間,可見為此一席,薛姨媽是費了大心思的。
“好吃,姨媽家的廚子真厲害,比外面酒樓裡的更好吃些,隻是這許多美味佳肴真是讓姨媽費心了。”賈琮每樣都試吃了一點,然後吃一樣誇一樣。
薛姨媽見賈琮喜歡,當下連連把最好的部位都夾到了賈琮的碗裡,歡喜的說道:“琮哥兒喜歡就好,也算沒白費了姨媽的一番心思,寶丫頭,還不快給你琮兄弟斟一杯酒。”
這時薛蟠故意說笑道:“琮弟剛來,我這就無人問津了,可憐我處處不如琮弟啊~”
薛姨媽道:“知道自己不如,那還不上進些,若你也有琮哥兒這樣知書達理,我甯願折壽十年!”
薛蟠立即故作正經的回答道:“那還是算了吧,不是我不願讀書,隻不過為了母親不折壽,那書我也是再不讀的了。”
衆人聽了大笑,正好薛寶钗給賈琮薛姨媽都斟好了酒,這時剛走到薛蟠旁邊,于是開口說道:“你昨兒也說琮兄弟下個月就要下場縣試,自己不愛讀書偏偏還有這麼多理由。”
薛蟠不服道:“琮哥兒那縣試也隻是個過場罷了,縣試的主考官司馬縣令乃是琮弟的師兄,昨兒還與我們一起喝酒到半宿;就算是府試,琮哥兒同樣也是必過的。”
薛姨媽奇道:“淨胡說,府試的主考官也是琮哥兒的師兄不成?”
“雖不是琮弟的師兄,但是比師兄都還要厲害,你們是不知道,琮弟來金陵的第一日,那府試的主考官應天府知府大人,就贈送了琮弟一絕色女郎。”薛蟠說及此處,仿佛驕傲的是自己一般。
“還真有這樣的事,如此說來琮哥兒可不是必中的了?”薛姨媽感歎着問向了賈琮。
隻是賈琮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薛寶钗啐了薛蟠一口說道:“母親快别聽哥哥胡說了,這考取功名之事哪能是這般兒戲,就算是取中的文章,都是要張貼在榜上公布于天下的,誰敢任意徇私。”
這時賈琮也笑道:“寶姐姐說的不錯,若是真如薛大哥所言,如何我二叔當年那樣努力也不能中,論關系人脈豈是如今的我能比拟的,我去拜會司馬縣令,隻不過是請他為我通融在江甯報名下場之事,而那應天府賈雨村厚待與我,也隻不過是感激我們榮國府為他謀了這肥缺罷了,要想被錄取,最終還是要考自己真材實料的文章說話。”
薛姨媽聽了點了點頭,道:“就知道是蟠兒在胡說,還是琮哥兒說的合情理些,隻不過說到那應天府,姨媽倒有一事要問問琮哥兒主意。”
賈琮道:“姨媽可是想問那馮家狀告薛大哥之事?昨兒司馬縣令倒是說起了一些。”
這時薛蟠不耐換道:“又說這個掃興,在江甯縣衙也不是沒告過,就不信那破落戶告去了應天府,還能拿我怎樣不成?”
“就知道耍橫!”薛姨媽打斷薛蟠說道:“當初就讓你賠些銀子了結此事,偏偏你犯倔如何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拖着,難道你還能有個好名聲不成!”
看見薛蟠耷聳着腦袋沒反駁,薛姨媽才繼續對賈琮說道:“你薛大哥就是這性子,也是叫我從小給慣壞了的,如今姨媽知道也管不住你薛大哥了,所以隻想快快了結了此事,然後我們家也想搬去京都,一來是監管監管生意,二來也方便請你薛大哥的舅舅姨夫幫我來管教管教蟠兒,琮哥兒你知書識禮,為姨媽分憂分憂,要如何把那事了結才最好。”
賈琮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既然姨媽問到,那我也就直說了,其實我與姨媽是一個意思,既然馮家鐵了心是想要銀子,我們雖然不懼,但是也沒工夫與之糾纏不清,就是傳了開來也對薛大哥的名聲不好,如今他既然告去了應天府,那我們就去應天府知會一聲,讓應天府來斷該賠多少銀子,然後就此了結此事。”
“若是應天府要定我哥哥的罪又如何?”薛寶钗擔心道。
賈琮再答:“最好是修書一封給我父親或者是給王家舅舅,隻要他們說話應天府府尊賈雨村必然是要聽的,隻不過路途太遠,送信一來一回怕是難以趕上~如此也無事,姨媽先寫信,到時若趕不及,我去說項想來勉強也能成事,姨媽與寶姐姐隻管放心就是了。”・・・・・・
說完了薛蟠之事,然後薛姨媽又問起了賈琮一些京都的家常,最後直到太陽下山賈琮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