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條研究詩歌,廢寝忘食,無法自拔。
将一切都束之高閣。
甚至于,連西洋異端的事情也給忘記了。
月丁堡還在打仗。
手下兵将派人前去向安條請命,如何布置戰局。
可是,安條有令在先,任何人不得打擾。
兵将們得不到安條的軍令,又不能胡亂指揮戰鬥,隻能暫時停戰,等待安條的最新命令。
張勇武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腿一軟,癱在了城牆之上,心裡暗叫老天保佑。
……
可是,一切出乎安天意料之外。
安條研究詩歌三天三夜,眼圈通紅,面色憔悴。
可是,卻根本做不出與内紮米相匹配的詩歌。
業餘的,永遠幹不過專業的。
更何況,内紮米還是專業中的王者。
燕七看着心神憔悴的安條:“三天時間已到,怎麼樣?想出詩歌了嗎?安條大伯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做幾首詩歌,不成問題吧?”
安條心涼了。
他沒想到,自己苦思冥想三天三夜,竟然毫無所獲。
這讓他灰心喪氣。
安條望向燕七:“我沒想出來。”
燕七聳聳肩:“按照約定,我沒有辦法将西洋人還給你了。”
安條突然變了臉,惡狠狠的盯着燕七:“你這是要和我撕破臉了嗎?告訴你,這些西洋人我必須搶回來,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燕七看着無比憤怒、處于暴走邊緣的安條,忽然哈哈大笑,親切道:“大伯克何必這般憤怒呢?你也不想想,真要拼命,咱們鹿死誰手,也未可知呢。”
安條對燕七的話,深信不疑。
他知道燕七不好對付。
但是,他别無選擇。
不把這些西洋人搞定,國主塞琉古那裡根本就過不了關。
安條咬牙切齒:“雖然兩虎相争,生死難料,但我也要一拼到底。”
“安條大伯克果然是一條漢子,佩服,佩服!”
燕七道:“這樣吧,你我英雄惜英雄,何必非要一拼生死呢?這樣吧,我後退一步
,再給你一次機會。”
安條眼前一亮:“什麼機會?”
燕七道:“我再給你十天時間,這十天之中,你可以自己冥思苦想,也可以找大詩人捉刀代筆。總而言之,隻要能寫出五首境界高妙的詩歌,我就将這些西洋人還給你,如何?”
“真的?”
“真的!”
安條盯着燕七:“你會不會騙我?”
燕七針鋒相對:“你若不相信,現在就和我真刀真槍的打一仗,如何抉擇,就看你的了。你若是對自己很有信心,那就隻管一戰。”
安條有個屁的信心啊。
他現在心神憔悴,體力不支。
想了三天三夜的詩歌,腦子亂套了,不靈光,又如何指揮打仗?
安條心裡懼怕。
所謂的拼命,不過是逼上絕路的想法。
現在,燕七肯給他一個機會,如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滲進了一縷陽光。
這種機會我不把握,那就是傻子。
安條故作猶豫,給自己找了一下面子,終于說道:“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與你再做一次交易。”
“不過,我可告訴你,這一次若是不成,那就别怪我對你兵戎相見了。”
燕七一臉微笑:“我相信安條大伯克一定可以想出精妙的詩歌。”
“哼!”
安條率軍後撤。
冷幽雪望着安條灰溜溜撤退的大軍,美眸白了安條一眼:“怎麼了,怕了安條了?一聽說安條要和你拼命,你就慫了?居然還給安條一次機會?這也不像你的風格啊。”
燕七冷笑:“我乃是玉器,安條不過是石頭,他哪有資格與我玉石俱焚?”
“切!”
冷幽雪撇撇紅唇:“不過是借口,安條是攔路虎,你根本奈何不了他。”
燕七道:“我奈何不了他?拜托,我的冷将軍,安條已經涼涼了,難道你還蒙在鼓中嗎?既然他馬上就要涼涼了,我還和他拼命?那我不是傻嗎?留着力氣,對付安條的接班人,豈不是好?”
冷幽雪詫異:“安條涼涼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燕七戳了戳冷幽雪光潔的額頭:“你看
不出來那就對了。”
冷幽雪很生氣:“我看不出來怎麼就對了?”
燕七道:“因為你要是看出來了,那表示安條也自然能看出來,他要是看出來了,還會上我的當?”
冷幽雪嬌嗔跺腳:“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燕七道:“我把你的智商放在和安條一個水平線上,哪裡侮辱你了?難道安條的智商還不夠高嗎?”
冷幽雪一想,美滋滋一笑:“這倒也是,安條沒看出來,我也沒看出來,看來我和安條智商一樣啊,哈哈哈。”
燕七補刀一句:“傻子也看不出來。”
無憂公主、石忠信、管銘、袁弘轟然大笑。
“壞胚子,吃我一刀。”
冷幽雪被燕七的神補刀氣壞了,舉刀追殺。
衆人笑成一團。
……
安條率軍回營。
但他卻發現,攻打月丁堡的大部隊居然撤軍了。
安條勃然大怒,狠狠扇了攻城主将博爾赤一個大耳光:“你怎麼搞的,為什麼停止進攻?張勇武馬上就支撐不住,你竟然不再攻城?你違抗軍令,贻誤戰機,我一刀砍了你的狗頭。”
博爾赤急忙跪在安條面前:“安條大将軍,不是我違抗軍令,而是您不下達軍令啊。”
安條大怒:“放肆,你明明贻誤戰機,還敢倒打一耙?”
博爾赤道:“安條大将軍息怒,您與燕七暢聊三天三夜,卻不許我們傳達軍令,打擾您和燕七讨論詩歌。我的作戰命令無法直達大伯克耳中,大伯克也沒有給我新的作戰命令,這讓我如何抉擇,除了停戰,不知如何是好!”
“這……”
安條憋得滿臉通紅,沒辦法再指責博爾赤。
他想起來了,為了害怕影響自己讨論詩歌,他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也不準打擾他。
沒想到,這一下,竟然贻誤了攻克月丁堡的戰機。
“哎!”
安條揮揮手,望着高聳的月丁堡城池:“攻城,全力攻城,砍下張勇武的狗頭。”
“是!”
博爾赤瘋狂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