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二房上門
“怎麼沒有後福。我家公子聽了你的事情以後,對蕭兄弟的遭遇十分同情,又賞識蕭兄弟的才學,這不,公子特意讓哥幾個過來請你過去。”墨硯笑着說。
“蕭兄弟,我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以後你發達了,可别忘記了我們哥幾個。”大成等人也笑着在一旁附和。
天上掉餡餅了!墨硯帶來的好消息幾乎砸暈了大房的幾個人。
“請問你家公子是哪個府上的?”蕭青蓮羞羞答答地問。
蕭青禾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眼巴巴站在一旁聽着。
“我家公子來頭可不小,公子可是長公主府唯一的嫡子。他不但是長公主手心裡的寶,就是在宮裡也是說得上話,深的太後的疼愛了。”墨硯瞥了蕭青禾姐妹一眼,笑着回答。
他向來機靈,又是在長公主府裡混的小厮,什麼人沒有見過。
蕭青禾和蕭青蓮自以為将心思掩藏得很好,其實墨硯早就通過她們的眼神和表情,将她們的小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鄉下的泥腿子,居然敢肖想他家公子,簡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印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她激動地上前盯着墨硯問,“原來你家公子是長公主府的大公子,他可真有眼力。我兒才學在江南向來出類拔萃,誰家了不是贊不絕口。要是讓我兒跟着公子,他一定能将公子交待的事妥妥帖帖地做好。”
就是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印氏此刻也來了精神,“是呀,我孫子最有本事了。”
一時間,大房的人全都忘記了身上還散發着惡臭,個個嘴裡的甜言蜜語像不要錢似的直往外冒。
墨硯對他們散發出的惡臭其實十分厭惡,既然他目的達到了,也也就不願意繼續留下來,再和蕭家的人啰嗦下去。“明日你們辰時到西街街口等着我們,南街這邊你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請墨硯兄弟轉告公子,以後小生蕭堇木一定會肝腦塗地去報答公子的知遇之恩。”蕭堇木激動地嘴唇直打哆嗦。
這會兒,他心裡對墨硯是真的感激不已。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墨硯笑着答應,“也不怕對你露底,公子身邊不缺人。但是因為公子聽了你的事情以後,對蕭堇風、蕭堇顔仗勢欺人十分看不慣,才願意出手拉你一把。要是你今後忘記了公子的恩典,就是我也不樂意。”
“墨硯兄弟放心,我蕭堇木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今日公子的知遇之恩,堇木定會銘記在心。”蕭堇木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心給他看。
“我來找你,自然是信得過你。不過公子身邊并不是隻有我一個,以後怎麼做,還得看你自個的努力。”墨硯含糊地提點他。
“今日不便招待各位兄弟,等以後得空,再請各位喝茶。”蕭堇木羞愧地抱拳說。
“以後大家在一起做事,有的是機會碰面,不急今日一時。話我們說到了,你們也趕緊回去洗洗,明日西街口見。”墨硯笑着回禮。
“府裡事情多,我們也走不開,現在就得回去。你們也回去收一下吧,辰時見。”大成打着哈哈說話。
“幾位慢走。”蕭遠慶的姿态放得很低。
“老伯保重。”墨硯幾個也很給面子。
雙方在你謙我讓的氣氛中分開了。
“大哥,太好了,終于苦盡甘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蕭青蓮歡喜地看着蕭堇木說,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氣勢。
“大哥,西街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蕭堇風不就是住在那邊嗎,我們過去定要他好看。”蕭堇輝冷笑着說。
“對對,有大公子撐腰,我們還怕了他不成,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院庶吉士,在京城裡也隻是最小的官員,難不成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印氏唯恐天下不亂。
“大哥……”
“好了,别再多說了。回去後,大家好好收拾一下。青蓮和青禾,你們兩個以後好好收拾一下,都是大姑娘了,也該學點兒規矩了。”蕭堇木冷冷地吩咐。
話說的沒頭沒尾,蕭青禾有些不高興。她哪裡不知道規矩了?
蕭青蓮卻聽出了他的畫外音,想到以後說不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她立刻歡喜地答應一聲,“是,大哥,我一定好好學習規矩,絕不會讓大哥丢了臉。”
她的回答,讓蕭堇木終于滿意了幾分,他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一些了。
蕭青禾也立刻醒悟過來,她瞥了蕭青蓮一眼,然後不甘落後地說,“大哥,京城裡可不是鄉下,我和姐姐一定用心學習規矩,以後好好幫襯大哥,讓那些輕視咱們的人全都見鬼吧。”
蕭堇木見她也不傻,笑着滿意地點點頭,“我們大房的人才是至親,以後我們兄弟姐妹四個少不得要相互扶持過日子,誰也不能生了外心。”
這也算是一種警告,更是一種信号。
蕭青蓮和蕭青禾嚴肅地答應下來,“那是自然,我們兄妹才不會生了外心了。隻要我們好好經營,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比蕭堇顔和蕭堇風好得多。”
“到那時,我非将他們踩到腳底去,他們三番五次地害我們,這筆賬遲早要算。”蕭堇輝陰沉着臉發狠。
“哎喲,你們受得住,我老婆子可受不住了。”坐在地上的老印氏哭喊着。
大房的人正說在興頭上,被她這麼一嚷嚷,個個頓時失去了興趣。
“祖母,我們這就回去,以後我定讓你過上富貴太太的好日子。”蕭堇木低頭發誓般說。“堇輝,将祖母背回去。”
蕭堇輝有些不樂意,又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隻好慢吞吞地過去放低了後背,“祖母,上來,孫兒背着你回去。”
老太太在印氏和蕭遠慶的攙扶上,終于伏在了他的後背上。
蕭堇輝心不甘情不願地背着她慢吞吞往胡同走去,蕭堇木似乎真的很孝敬老印氏,一直在她邊上扶着。
印氏看到兒子甯願和老印氏親,也不願意顧及她這個當娘的,心裡真是又嫉妒又生氣。
“娘,以後我們孝敬你。”蕭青蓮低聲伏在她耳邊說。
蕭青禾也笑着沖着印氏點點頭。
印氏看着兩個清秀的女兒,滿心的歡喜立刻替代了嫉妒和憤恨,對呀,女兒是娘的心頭小棉襖,等兩個女兒登上枝頭成鳳凰,還能忘記她這個做娘的?老印氏再能,兩個女兒還不是向着自己。
想到這兒,印氏的腰肢都扭了起來。
“爹,咱們别急着和他們見面,還是回去後和祖父商量一下再說。”等大房走了以後,蕭堇夜和蕭遠和才從拐角處走出來。
蕭遠和一臉複雜地盯着胡同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回頭我們打聽一下,堇顔到底住在什麼地方,總得讓堇顔防着他們一些才對。”
父子兩個都不是糊塗人,當即就準備回去了。
其實他們住的也不遠,也住在南街這邊,隻是和大房不是住在一條胡同裡而已。連蕭遠和都沒有想到,他一直想打聽的人就住在自己對面不遠的胡同中。
“當家的,今日咋回來這麼早?”給他們開門的是白氏,看到門外的父子,她吃了一驚。每天的時候,蕭遠和、蕭堇夜不到天黑透了,那是絕對不會回來的。今日怎麼這麼早呢?
“進去再說。”蕭遠和歎口氣回答。
“爹、大哥。”蕭堇翰聽到聲音也到了院子裡。
“爹。”蕭遠和看到蕭老頭背着手出來,連忙打了招呼。
“坐吧。”蕭老頭指着放在院子裡的木凳子說。
“爹剛才我們看到娘他們了。”蕭遠和連忙說明。
“見到娘他們呢?”白氏吃驚地問,說實在話,如果不是顧念那點兒皿脈,顧及到長輩的心願,她才不願意和大房那邊有任何牽扯了。
她的心裡這些天倒是對三房的幾個孩子擔心不已,可惜打聽了這麼多天,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三房的四兄弟還都是孩子,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可怎麼生活下去喲?特别是堇顔,身體太虛了,也不知道冬季的時候,有沒有吃上藥?
“各自既然已經分了家,見上了也不過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你們不用搭理他們。我也不想見他們。”蕭老頭的心可能是被大房的人傷得厲害,得到大房的消息以後,他居然無動于衷,一點兒也不熱心。
“不光是祖母那邊有了消息,就是堇顔他們也有消息了。”蕭堇夜在一旁補充。
“那幾個孩子過得咋樣?”白氏一聽,立刻追着問,“堇顔的身體不打緊吧?堇春那孩子也不知道遭罪了沒有?”
“要是他們過得不好的話,爹,不如将堂哥堂弟他們接過來住,大不了咱們的日子再苦一點兒。”蕭堇翰在一旁急着說。
“是呀,我可以緊出時間多繡一點兒繡活,日子苦是苦了一些,但是我們一家人總能團聚了。”蕭青梅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說,“堇顔弟弟的身體不好,冬天可不能遭罪。”
“就是,有我們一口吃的,還能少了他們兄弟四個。”想到失去爹娘的四個孩子,白氏的眼睛有些發紅。雖然說當初在江南的時候,被逼着和三房的人斷了親,但在他們的心目中,還是顧念着當年那份情誼。
如果沒有三房當初對他們的照料,蕭家哪能過上那麼好的生活,蕭堇夜兄弟兩個也根本上不了學。
“堇風在京城裡成了親,當做了京官。”蕭堇夜遲疑一下說。
“那敢情好。堇風有了出息,堇顔他們也就可以跟着享福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呀。”白氏高興地雙掌合十念叨着。當年,她和三房的姚氏相處得十分要好,三房的孩子有出息,她是打心底為他們高興呀。
“不過,堇顔帶着堇辰、堇春已經和堇風斷了親。”蕭堇夜歎口氣繼續爆料。
院子裡一下子沉靜下來。
“你們還打聽出了啥?”蕭老頭激動得雙手直打顫。
他有三個兒子,可是三個兒子在他主持下全都分了家,沒想到到了小輩,三房的子孫也跟着斷了親,老蕭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
“爹,你先别急。”蕭遠和生怕蕭老頭氣出好歹,連聲安慰他,“堇顔現在做起了大生意,帶着堇辰和堇春過得比堇風還好了。”
“事情是這樣的……”蕭堇夜不敢賣關子,直接将自己在大街上打聽到消息,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大家聽。
聽完以後,院子裡所有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沒想到大房先到了京城,還鬧出這麼多事情。
他們二房到了京城後,隻顧着打聽三房的消息,還真不知道大房鬧騰得如此厲害。還有,他們将三房的孩子想得也太簡單了,難怪在南街這一片根本打聽不出那幾個孩子的任何消息。
“這麼說,大房那邊沒有死心,還想去害堇顔和堇風?”白氏氣呼呼地第一個開口,“照着我說,他們的心肺全是黑的,他們怎麼就不想想當初老三是怎麼幫襯我們的?”
“大伯他們糊塗,祖母怎麼也跟着鬧?”蕭堇翰憤恨不平地踢了一下腳邊的凳子。
“你拿凳子出什麼氣?”蕭青梅馬上彎下腰将凳子移到邊上。京城裡生存不容易,家裡的東西都要精打細算愛惜用,否則的話,用壞了還不得掏錢再去買。
“爹,你看這事咋辦?”蕭遠和試探問,他知道蕭老頭的心情不好,但大房他們太狠了,而且蕭遠和也吃過他們的虧,所以心裡對蕭堇顔也就更多了幾分擔憂。
“明日你們打聽一下,看看堇顔他們住在哪裡,你們去将那幾個畜生算計她的事情說清楚。”蕭老頭倒吸一口氣,憋了半天才回答一句,“以後,就不要再提什麼大房之類的,你們就是蕭家的長子長孫。”
蕭遠和聽了,心裡也很惆怅。古代的人講究長子長孫身份,平白得到這樣的身份,他一點兒高興的心情也沒有,心中隻有遺憾和失望。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能回到小時候,兄弟之間相親相愛的歲月中。
可惜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祖父,明日我們就出去打聽堇顔到底住在哪裡,也會提醒她注意那邊的人。”蕭堇夜不願意在老爺子的心口上撒鹽,話說的十分含糊。
老爺子點點頭,然後低着頭邁着沉重的步伐回自己的房間了,那是一間很小的房間。
蕭遠和一家看着關上的房門,個個心裡也覺得難受極了。
晚飯的時候,就在大家以為老爺子不會出來吃飯的時候,房門居然開了。老爺子依舊像往常一樣,坐下來默默地吃完了晚飯。
這一頓飯,是二房到了京城後,吃得最難受的一頓飯了。
第二日清晨,蕭遠和父子三人早早地就起床,簡單吃了飯以後,就出門開始打聽起蕭堇顔的消息。
好在這一次有了目标,又知道吃到蕭堇顔和世子爺有關系,很快的,父子三個人就找到了泰和樓。
“客官,裡面請。”小二看到他們過來,立刻熱情地招呼起來。
“小二哥,我們不是過來喝茶的,想向你打聽個人。”蕭堇夜紅着臉上前作揖。
小二聽了倒是沒有變臉,依舊笑眯眯看着他們父子三人,“行,你們打聽誰?這兒是茶樓,南來北往的商客多着了,說不準你們問的人,我就恰巧見過。”
蕭遠和父子本來還擔心大茶樓中的夥計不好說話,小二的反應頓時讓他們松了一口氣,“小哥,請問你知道蕭堇顔住在哪裡嗎?”
一聽他們是來打聽蕭堇顔的,小二的眼神就變得警惕起來,“你們打聽她幹什麼?”
蕭堇夜一看他的反應,立刻激動起來,有門呀!“小哥,别誤會,我們是從江南而來,有些事情想當面和她提提,說完了,我們就會離開。”
“我們不是壞人,隻是想和她叙叙舊而已。”蕭堇翰也激動起來。
“杵在那兒幹什麼?也不知道招呼客人。”王掌櫃看到小二門口和幾個說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呵斥起小二來。
“掌櫃,有人打聽蕭公子的消息。”小二扭頭高呼一聲。
王掌櫃一聽,立刻從櫃台後走到了門口。他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蕭遠和父子三人。
被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還是被這麼大茶樓的掌櫃打量着,蕭遠和父子三個人局促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就是你們在打聽蕭公子的消息?”過了好一會兒,王掌櫃終于開口了。
“是,小人不是壞人,隻是想對她說幾句話,說完了,小人立刻就走。”蕭遠和陪着笑臉申明。
他也算是聰明人,從王掌櫃的神色和舉動來看,很快就猜到了對方是向着蕭堇顔的。又想到打聽來的消息,蕭遠和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有什麼話,說給我聽也一樣,我會為你們轉告。”因為出了蕭堇顔被人刺殺的事,王掌櫃警惕的心變得更加警惕了。
“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蕭堇夜考慮了一下後,還是攔住了蕭遠和。
正如王掌櫃對他們不相信一樣,在外面吃虧太多次的蕭堇夜同樣對陌生的王掌櫃也不放心。
王掌櫃一看他懷疑的表情,立刻樂了。
他再一次打量了蕭遠和幾個人後,忽然扭頭吩咐小二,“楓子,你領他們去蕭宅。”
“是,掌櫃。”小二答應一聲,轉身對蕭堇夜說,“你們幾個跟緊了我,别走丢了。”
“有勞小哥了。”蕭堇夜連忙道謝,又拱手作揖謝過王掌櫃以後,才轉身跟在了小二身後。
小二的腳步很快,蕭遠和父子三人也是吃過苦的,倒也跟得上。
拐了好幾個彎以後,小二終于在一處大宅子面前停住了腳步,“你們等着。”
說完,他上前去打起了門。
蕭遠和父子三人根本沒有想到蕭堇顔居然住在這麼大的宅子裡,看門口的石獅子,和門上的銅環,這些都是高門大戶人家才有的,一時間,父子三個人覺得好像做夢一般。
銅環叩擊在門上,發出了啪啪的響亮聲,很快裡面就傳來聲音,“來了。”
開門的是楊樹,由于泰錦樓、泰和樓的人時常送新鮮的吃的過來,所以楊樹和小二也是認識的。
“大楓兄弟。”楊樹見到小二,熱情地打了招呼。“這個時辰過來,啥事?”
“蕭公子的身體好些了嗎?”小二關切地問。
“公子已經脫離了危險,有月公子和丁卯在,一切都在好轉。”楊樹笑着回答。昨日,蕭家是一片兵荒馬亂,知道蕭堇顔的傷勢安定下來,所有人才放心下來。
“那就好,吉人自有天相,蕭公子是長命百歲的面相,災難過後一切都會順當起來。”小二長舒一口氣。
先不說蕭堇顔在泰和樓和大家公事一段時間,就是平時他們過來,蕭堇顔對他們也是多有照顧。無論是泰錦樓還是泰和樓中的夥計,都念着蕭堇顔的好了。昨日知道蕭堇顔受傷以後,大家都擔心不已。如果不是怕打擾到蕭堇顔,很多人早就抽出時間過來看看了。
“堇顔怎麼呢?”站在一旁的蕭遠和父子三人聽着覺得不對勁,蕭堇翰性子有些急,實在忍不住上前來詢問。
“這位是?”楊樹狐疑地看着蕭堇翰問小二。
“他們自稱是蕭公子的舊識,今日他們到處打聽公子的消息,正巧打聽到了我們泰和樓,掌櫃就讓我送他們過來了。”小二偷偷地對楊樹使了一個眼色。
蕭家正處于多事之秋,楊樹的警惕性也很高,他闆着臉問蕭堇翰,“請問公子貴姓?”
“我們姓蕭。”蕭堇夜擔心蕭堇翰嘴快,說漏了嘴,“當然我們和你家公子隻是舊識,并無其他關系。”
蕭堇翰聽了,驚訝地回頭看了蕭堇夜一眼。
蕭堇夜立刻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三房和大房鬧得滿城風雨,如果這會兒他們說是二房找上門來,隻怕門房的人會多心。而且說實話,他們隻是過來想見見堇顔三兄弟,并且提醒他們留意大房那邊,多餘的心思并沒有。
蕭堇翰對這邊也沒有任何攀附的心理,接到蕭堇夜警告的眼神以後,他立刻醒悟過來。
知道自己情緒太激動容易引起誤會,他幹脆默默地後退一步,将最前面的位置讓給了蕭堇夜。
可能是蕭堇夜的态度打消了楊樹的疑惑,楊樹打量了蕭遠和父子三人一眼後,終于點點頭,“請報上名字,小的好讓人禀報公子。”
“在下蕭遠和,這是犬子蕭堇夜和蕭堇翰。”蕭遠和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剛才聽話音,好像是堇顔受傷了,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那孩子身體一直虛弱,現在受了傷不是雪上加霜嗎?
“請幾位稍等。”一年時間的鍛煉,楊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愣頭愣腦的青澀小子了。
他轉身吩咐耳房内的一個小厮幾句,然後蕭遠和父子就看到小厮急匆匆地往裡面走去。
“人領來,我得先回去,茶樓裡忙着了。”小二和楊樹打了招呼。
“行,以後得空再來玩。”楊樹笑着招呼他。
“好。”客氣幾句以後,小二一溜煙跑了。
蕭遠和父子站在大門口眼巴巴望着裡面,好在時間不長。小厮就回來了,“二公子請幾位進去,請幾位随小的過去。”
小厮回來後,态度明顯客氣很多。
楊樹見狀,忐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樣子,這幾位真的是公子的故人!
“有勞了。”蕭遠和客氣地道謝。
“不敢。”小厮更客氣。
父子三人跟在小厮後面,個個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蕭堇顔身邊。親人重逢的那種迫切,幾乎淹沒了父子三人。
進了院子以後,父子三人也才發現,蕭堇顔是真的發達起來了。光是院子裡的裝飾所花費的銀子,估計他們辛苦一輩子也賺不到一角。
父子三人見狀倒是沒有任何嫉妒,心裡不住為堇顔兄弟三人慶幸祝福。
内院複雜了很多,奇花異草比比皆是,假山樓閣更是繞花了他們的眼。
“幾位稍等。”小厮領着他們到了一處小院子,停下了腳步。
“領他們進去吧。”守門的丁甲冷冷地瞥了蕭遠和父子三人。
父子三人被他這一眼看得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這個人的眼神也太犀利了一些。
“是,丁甲大人。”小厮不敢怠慢,繼續領着蕭遠和他們進了院子。
蕭堇翰有些不高興,他是滿懷歡喜想見見堇顔兄弟三人,沒想到堇顔他們發達以後,居然在他們面前擺這麼多譜。他們父子又不是過來打秋風的,唉,人有錢以後是不是都會變了?
“世子,人領來了。”小厮進了屋子,對上座的一個年輕人恭敬行了禮。
“下去吧。”楚宣烨淡笑着吩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直直地對上了蕭遠和父子三人。
雖然楚宣烨笑得十分和氣,不知為什麼,蕭遠和父子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危機。
“小人見過世子。”蕭堇夜父子都不笨,上座年輕人的身份已經很清楚了,他們硬壓下心頭的恐懼,規規矩矩地給楚宣烨跪下行了禮。
楚宣烨笑得相當和氣,“你們是堇顔的故人?”
“是。”蕭遠和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說錯什麼。
“你們什麼關系?”
“故人而已。”
“找她幹什麼?”
“小人父子前日在大街上看到了大房遊街,才知道堇顔他們的下落。今日過來,我們隻是想提醒一下她注意提防大房一家。”蕭堇夜更加謹慎。
“提醒?”楚宣烨變得邪氣起來。
“因為小人父子親眼看到他們投靠了長公主府的人,他們還說,要對付堇顔。”蕭堇夜遲疑一下,還是将來的目的說清楚。“世子,小人父子過來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看看堇顔他們過得如何。”
楚宣烨對他的強調嗤之以鼻,有了大房的先例,他才不相信眼前幾個人是真的過來看看就走。“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有這麼大的房子住,又有爺護着,生活完全過得去。你們還為他們擔心什麼?”
蕭遠和父子一聽立刻明白,世子爺是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小人還想多嘴問一句,堇顔是不是受傷呢?傷得厲害嗎?”蕭堇夜忍不住多嘴一句。
蕭遠和也眼巴巴地看着楚宣烨,等待結果。
“的确是受了傷,不過有爺在,無礙。”楚宣烨懶洋洋地回答。
“既然如此,小人就放心了。小人父子告退。”蕭堇夜松了一口氣,人隻要沒事就好。隻是沒有親眼見到堇顔他們,他們還是有些遺憾。
可世子爺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讓他們去見堇顔他們,如此罷手也好,反正已經知道蕭堇顔過得好就行,他們又沒有想過占便宜。
“下去吧。”蕭堇夜的爽快,倒是讓楚宣烨對他們滿意了幾分,因此世子的語氣也就變得和氣了幾分。
“小人告退。”蕭堇夜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低着頭答應一聲。
楚宣烨隻是笑,根本不搭理他們父子。
蕭遠和沒有見到蕭堇顔三兄弟,心裡還有些不放心,不過他也不敢提出要求,楚宣烨發了話以後,他就和蕭堇夜一起往外走。
蕭堇翰心裡更覺得遺憾,原來在江南的時候,他和蕭堇顔、堇辰的關系就十分要好,當初斷了親,他知道後,難過極了。沒想到一别一整年,現在還見不到人,他擔憂得隻想哭。
父子三人進了院子,根本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又得跟着小厮往外走。
“二伯、堂哥?”就在他們出了房門的時候,運氣居然主動來了。
“堇辰?”蕭堇夜差點兒喜極而泣,本以為見不到堇顔他們了,沒想到臨走的時候,還能遇上。老天爺對他們不錯呀。
“你們也到了京城?”堇辰臉上帶着驚喜。
“三公子。”小厮給堇辰行禮。
“到京城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在打聽你們的消息,沒想到你們居然住在這兒。”蕭遠和看到侄子,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忍不住眼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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