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身穿一身官服,坐立與書房正拿着一本書在查閱着,看見李柯後,笑着起身走了過來。
李柯見狀,趕緊拱手說道:“下官李柯,見過吏司大人。”
俞仁龍看見後,笑着說道:“不必多禮,你就是曾大人介紹的青年俊秀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李柯笑了笑,說道:“大人說笑了,下官初任此差,還望大人多多提點才是。”
俞仁龍讓李柯坐下,才緩緩的說道:“上面說你在十日左右才會就任,怎會如此之早的就來了?”
李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隻是我心裡牽挂着工部,所以早早的前來,先熟悉熟悉。”
俞仁龍點了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我有一事好奇,以你現在的條件,不說接任六部其他職位,就是在曾大人手下也是前途無量,為何會選擇工部?”
俞仁龍的話讓李柯有些不知所措,您可還在工部當差着呢,為何如此貶低工部。
“大人,到工部當差,是我最大的期望,今日有幸能與大人共事,我高興不及,又怎會想到别處。”
俞仁龍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瞞你,雖然工部跟其他部并列六部,但是現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李柯驚疑,問道:“大人為何如此說,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門道?”
俞仁龍摸了一把胡須,點頭道:“工部現在其實依然是閑置機構,京城雖挂有官銜,但多數已派做其他差遣,地方人員一再銳減,雖挂有官階,但也是無職權,這福州的工部司,如今連你在内,也不過數人,皆成為閑職。”
“什麼?”
李柯大吃一驚,早就聽聞了工部現在不受重用,但是李柯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的惡劣。
“那工部現在職能所在何處?”
俞仁龍歎了口氣,說道:“基本已是挂有官銜,領取俸祿的清閑之位了。”
看見李柯似乎對這些情況并不知情,俞仁龍忍不住問道:“難道這些情況曾大人都未曾給你提起過嗎?”
李柯回道:“了解的不深。”
“所以我之前問你,以曾大人的權利,将你分配到有實權的地方,還是不難得。”
李柯笑了笑,說道:“不瞞大人,我唯獨對工部的差事喜愛,讓大人見笑了。”
俞仁龍現在這個年齡,隻怕是要不了幾年都要告老還鄉了,為人也比較和善,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李柯也能感覺出來,隻是自己想要的,可不是一個閑職的身份。
見李柯如此執着,俞仁龍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自己再過幾年也就告老還鄉了,讓這些年輕人折騰折騰,看這工部還能不能引起皇上的重視。
“官服和令牌都在你手下小吏手中,你即可去見見他吧。”
李柯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大人了。”
退了出來,李柯不禁有些洩氣,自己是要幹一番大事的人,怎麼卻遇到這個坑爹的時代呢。
在那小差的帶領下,李柯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正坐着一個中年男子,看見李柯後,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可是李大人?”
李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是?”
這人雖然見李柯年齡較小,但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畢恭畢敬的說道:“在下乃是您手下的小吏,名叫陳張慶。”
李柯點點頭,對着官差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待官差走後,李柯才信步走了進去,說道:“最近可有什麼事情?”
陳張慶回答道:“回大人,都是一些瑣事。”
見李柯坐下後,陳張慶将官服和令牌拿了出來,說道:“大人,您的官服和令牌。”
李柯擺了擺手,說道:“先放在這裡吧,我每日需要做些什麼?”
陳張慶面露尴尬之色,說道:“大人,我們這工部司情況比較特殊,目前來說,并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您處理。”
陳張慶說的比較委婉,但是李柯卻已經明白了,這工部,現在果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閑職,難怪大哥不費吹灰之力就替自己某到了員外郎的官職,這根本除了拿一點俸祿,并無任何作用啊。
搖了搖頭,李柯說道:“你先忙吧,我自己随便先看看。”
這個時候當差又沒有考勤打卡什麼的,每個月的俸祿照發,李柯在衙門待了一下午,看了看以前的一些卷宗,不是什麼小的城牆建設,就是一方水利等等瑣事,沒了興趣,李柯也就早早的走了。
回到宅院。
洛冰已經回來了,見李柯回來了,高興的問道:“阿柯,第一天當差,感覺怎麼樣?”
李柯吐了口氣,笑着說道:“還可以。”
洛冰笑了笑,說道:“那便好。”
工部現在的情況,不但李柯知道,洛冰身為官宦之家,自然也知道一些情況,見李柯情緒還算可以,當下也沒有說什麼,其實洛冰心中更希望李柯能夠出任閑差,畢竟官場的爾虞我詐,實在是太累了,每日看這父親那憔悴的臉頰,洛冰就能深深的體會到。
工部現在的半停息狀态,讓李柯頗為擔憂啊,這樣的話,隻怕朝廷不會撥下一分一厘為工部做建設之用吧。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李柯決定不再考慮那麼多,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便是。
次日,李柯一早就去了衙門,除了幾個官差,沒有一個人,李柯不禁納悶,難道今日休假?可是做官是沒有什麼休假一說的吧。
一直等了半個時辰,陳張慶才悠悠的來了,同時還來了兩三個,但是俞仁龍大人卻始終沒見蹤影。
看見李柯竟然如此早的就在衙門,陳張慶還驚了一跳,對着李柯說道:“大人為何來的如此早?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柯皺了皺眉頭,說道:“難道不該來此處理公務嗎?”
陳張慶笑了笑,說道:“大人,這工部早已無事可處理,一般像您這樣職位的人,一個月來個兩三次,也就可以了。”
“什麼?”
李柯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那俞大人?”
“俞大人一個月可能隻來一次吧,昨日工部司上呈簡報,所以大人才會在衙門的。”
原來如此,這可真正的是個閑職啊,連工部衙門都不用來。
既然如此,李柯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給陳張慶說了一下自己宅院的地址,囑咐他有事可來此尋找,李柯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