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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黃鳳舞的條件

秀才的逆襲 任國成 3533 2024-01-31 01:11

  舟山城與海岸之間的一片空地上,上千士兵手拿長槍正在訓練,這裡是舟山軍的校場。

  黃鳳舞身着青色勁裝,一條紅色的腰帶緊緊束在腰間,露出動人心魄的曲線。一條紫色的披風披在身後,衣帶被海風吹的烈烈作響。

  手中提着馬鞭在隊列中走過,正在訓練的士兵一個個的緊張了起來,沒人敢偷瞄她一眼。

  同樣的陣列整齊,同樣的手持長槍,黃鳳舞訓練的長槍手和岱山的訓練基本一樣。不同的是,她在岱山訓練方法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進。黃鳳舞非常自信,若是拉出來比較的話,她的士兵比岱山的更加精銳。

  因為她是軍人世家出身,比任思齊手下那些二把刀更懂練兵。

  一半的士兵正在進行隊列訓練,另一半則訓練的是個人技藝。

  校場的邊上豎立着上數百隻人形木耙,每隻木耙上的要害部位都裝着一個木球。

  每個靶子前都站着一個舟山軍士兵,他們正對着木耙訓練着刺殺。

  二十步的距離,向着木耙進行沖刺,每一次沖刺都要刺中木耙的要害部位。

  這樣的沖刺每個士兵每天要進行數百次。

  嚴整如一的隊列,精湛的個人技藝,黃鳳舞自信隻要再給她幾個月時間,她将訓練出一支無敵的精兵!

  手持馬鞭在校場行走,監督着士兵們的訓練。一個士兵突然從海邊跑來,步履匆匆。

  “小姐,有人乘船到了碼頭,要來拜訪您!”士兵單膝跪地行了軍禮,向黃鳳舞禀告道。

  “拜訪我?是誰啊!”黃鳳舞詫異的問道。要是拜訪父親還行,怎麼會有人拜訪自己,弄錯了吧。

  “是拜訪您,來人自稱岱山巡檢司巡檢,海防遊擊将軍,說是您的故交!”

  原來是任思齊,他怎麼來了?

  “不見,讓他哪來的哪回去!”話語從嘴裡脫口而出。

  那報信的士兵愣了一下,剛要走時,卻又被黃鳳舞叫住。

  手提着馬鞭,輕敲着另一隻手的掌心,無意識的踱着腳步,黃鳳舞的心中充滿了矛盾。

  自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一月,有多少個夜晚輾轉反側,夢中都是他的身影。

  可海盜在舟山的肆虐,舟山軍民的慘狀,這一切又都是他造的惡果。

  黃鳳舞的心無比的糾結。

  算了,既然來了,就見一面吧。最終,還是情感壓倒了理智。

  黃鳳舞翻身上了戰馬,向着海邊碼頭奔馳而去,留下那個報信的士兵在原地發呆。

  兩三裡的距離,騎馬片刻就到。就見一艘三桅帆船停泊在海灣,而海邊的碼頭上,則站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騎馬奔近,翻身下馬,冷冷的看着那個人,黃鳳舞沉默不語。

  “鳳舞你來了。”看着面前的女子,任思齊笑容滿面。

  “鳳舞你黑了,皮膚粗糙了好多,聽說你在練兵,可不要太辛苦。”

  任思齊啰啰嗦嗦的說着,可面前的女子卻一聲不吭。

  碼頭邊,帆船上,岱山舟山的士兵都不時的向二人看來,目光中帶着驚奇。

  “到這邊來吧!”冷冷的抛下一句話,黃鳳舞帶頭順着海岸走去,任思齊忙屁颠屁颠的跟着後面。

  翻過一座小小的山頭,是一片不大沙灘。山石隔絕了遠處海灣碼頭的視線,這裡的沙灘非常的甯靜。

  “說吧,來此有什麼事情。”黃鳳舞終于停下了腳步,面向任思齊問道。

  “也沒什麼事情,很長時間不見,心中有些挂念。就過來看看。”任思齊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對黃鳳舞道。

  “到底有什麼事情?”對任思齊的說辭,黃鳳舞根本不信,在野心家的眼中,又豈有兒女私情?

  “唉!”任思齊終于收起了笑容,面帶着一絲的苦笑。

  “一月未見,鳳舞你怎變得如此生分?”

  “那日在岱山,話不都說清了嗎?你又何必來糾纏于我!”黃鳳舞緊繃的臉終于放松了下來,無奈的問道。

  “我......”任思齊本想說些甜言蜜語,好讓黃鳳舞高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雖然張蒹葭同意任思齊和黃鳳舞好,任思齊本人也喜歡黃鳳舞。可是以黃鳳舞的家世,以黃鳳舞本人的驕傲,又怎麼可能給人做妾?

  任思齊知道自己和黃鳳舞終歸是有緣無份,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與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看着任思齊吞吞吐吐的樣子,黃鳳舞沒好氣道。

  “啊,是這樣,我聽說鳳舞你在練兵,想過來觀看一番。”任思齊忙道。

  “練兵有什麼好看的,你岱山不也練兵嗎?”

  “是,我岱山也練兵。其實我是想來勸勸你的。”任思齊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黃鳳舞面前,他竟然緊張了起來。

  “勸我什麼?”

  “是這樣的鳳舞,你也知道練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銀子糧饷,我知道你把家裡的田産錢财都拿了出來,可一家的财産畢竟有限,我害怕你堅持不了多久。”

  任思齊的話正說到黃鳳舞的心中焦慮之處,這一個月來,光是練兵就花費了幾千兩銀子,以黃家的家底頂多再支撐兩三個月,兩三個月後怎麼辦,黃鳳舞正一籌莫展。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黃鳳舞希翼的目光看向任思齊。

  “鳳舞你也知道,我岱山之所以能練這麼多的兵,一是靠的海貿賺錢,再就是在岱山島開荒種田,建立了罐頭加工廠。這才有足夠的财力練兵。”

  “可我不知道怎麼賺錢啊!”黃鳳舞為難道,若論練兵打仗,她樣樣精通,可若論掙錢,就一竅不通。

  “你不懂賺錢我懂啊,要不這樣,咱們兩家的軍隊合成一家,你還做我岱山軍的總教官,我負責賺錢。你看怎麼樣?”任思齊興奮的說着,卻看到黃鳳舞的臉拉了下來。

  “說到底,你還是想圖謀我舟山!”黃鳳舞冷冷的對任思齊道。

  “什麼圖謀舟山,話别說的這麼難聽。鳳舞你知道,我練兵是為了對付即将南下的滿人,我想你的目的肯定也是這樣,既如此,咱們何不兩家合為一家。畢竟人多力量大不是?”任思齊勸解道。

  “想也别想!”黃鳳舞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知道黃鳳舞對自己誤解太深,任思齊隻能無奈的歎口氣。

  “鳳舞要不這樣,你把金塘島租借給我,我每年付給你租金,足夠你給你所練的士兵發饷。”任思齊隻得提出另一個建議。

  “你要金塘島幹什麼?”黃鳳舞奇怪的問道。

  “岱山島現在已經人滿為患,我還想再次到山東招募流民,可在岱山已經無法安置,所以想把他們安置到金塘島。”任思齊實話實說道。

  “哼,原來還是想圖謀我舟山,你已經占據幾十個島嶼,現在又想奪取金塘島,下一步是不是想占領舟山了!”

  想到因任思齊的逼迫,父親黃斌卿不得不遠離舟山,去了九江。雖然是升官了,可離開了自己家的根基,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根本不算什麼好事。若不是任思齊的逼迫,父親肯定不願離開舟山!

  “鳳舞你怎麼能這麼想,舟山金塘岱山,不都是大明的土地?我在島上練兵,不就是為了大明,咱們又何必分得這麼清楚。鳳舞你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奇女子,目光肯定不會如此短淺!”

  黃鳳舞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

  她知道任思齊說的有道理,金塘島在自己手中并沒有什麼用,舟山的耕地足夠她手下的士兵耕種。可在她心中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想讓面前這個混蛋好過。

  “金塘島租給你也不是不行,可我怕你付不起租金。”黃鳳舞冷冷道。

  “你說多少吧?”黃鳳舞的松口讓任思齊大喜,剛剛發了一筆橫财,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每年一百萬兩銀子!”黃鳳舞的要價讓任思齊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鳳舞莫開玩笑,小小一個金塘島,如何值這麼多的銀子?”任思齊苦笑道。

  “怎麼?出不起啊,你不是剛攔截出海商船,發了一筆大财嗎?”黃鳳舞冷冷看着任思齊,任思齊這些天的作為早已傳入她的耳中。

  對那些海船背後的士紳,黃鳳舞殊無好感。對被任思齊攻下老巢的王之仁,黃鳳舞更是厭惡透頂。因為在海盜攻打舟山之時,王之仁面對舟山的求援,始終沒有派出救兵。

  可這并不代表黃鳳舞就認可任思齊,任思齊做事的肆無忌憚讓她心生警惕。行事如此霸道不講原則的人,如果發展起來,是救國的良将還是叛國的奸賊,很難說。

  “我是正經和你商量事情啊,鳳舞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任思齊臉終于沉了下來。

  “我沒有胡鬧,你若想拿下金塘,一是付出每年一百萬兩的銀子,或者就派兵直接上金塘島,我會帶手下士兵在那裡等你!咱們真刀實槍幹上一仗,看看到底誰輸誰赢!”

  黃鳳舞冷冷對任思齊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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