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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答應把清狗的首級還給他們?”楊燦被送下城後,陳明遇氣鼓鼓的問閻應元道,一個八旗将領的首級,對江陰鄉兵的士氣鼓舞不可限量啊。隻要把首級挂在城頭,所有的鄉兵都會知道,八旗兵無敵隻是個笑話。
“誰說我要把人口還給他們?好不容易才砍下了個八旗将領的首級,多少銀子也不能賣給他們啊。”閻應元微笑道。
“你剛才不是答應三千兩銀子賣給他們嗎?”陳明遇可是聽清了閻應元剛才對楊燦的許諾。
“三千兩銀子,也就隻能買個狗頭罷了!”閻應元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嘛,你竟然打着騙人的主意,”陳明遇哭笑不得的指着閻應元道,“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騙點銀子花花,現在城内募集的銀子已經消耗殆盡,有了這筆銀子正好送到靖江,請崇明方面多支援一點武器。”陳明遇歎道,連日的戰鬥,鄉兵們的刀槍武器折損嚴重,現在一個鄉兵連一件武器都沒有,好多人拿着鋤頭鐵鍁上城作戰。
“崇明的越國公啊,”閻應元長歎口氣,“恐怕沒有支持咱們到底的決心。”
陳明遇聞言同樣歎息,自江陰抗清以來,時間已經兩個月了,崇明軍除了派沙千裡一營士兵入城支援以外,再沒有往江陰城中派入一兵一卒。劉肇基擁兵數千在靖江島上,整日裡就知道派人四下襲擾,為崇明弄錢糧物質,江陰被李率泰數萬清兵圍攻數日,也沒見到劉肇基派兵前來解圍。
“外力不足為憑,咱們唯有自救。”閻應元毅然道。
“可是清兵會越來越多,咱們江陰守得住嗎?”陳明遇憂心忡忡道。
“也許能守住,也許守不住,唯死而已!”閻應元的話讓陳明遇憂心盡去,是啊,隻要不剃發,死又算得了什麼?
......
當知道江陰方面願意以三千兩銀子的價格送回忽爾魯的首級時,李率泰松了口氣。忽爾魯是滿八旗将領,更是多铎家的奴才,能換回他的首級,就能在多铎面前有所交代。至于三千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隻要打下江陰,城中所有的銀子都是大清的,可憐的明人竟然如此愚蠢,想不通這樣的道理。
李率泰立刻下令籌集銀兩,派楊燦押運着送到了江陰城下。
能得到滿洲主子的重用楊燦高興萬分,帶着幾個人屁颠屁颠的把銀子擡到了江陰城下,看着被大竹筐緩緩吊上城頭的銀兩,楊燦仿佛看到了自己升遷的希望。
銀子全部吊到城頭之後,竹筐很快又被吊了下來,楊燦清楚的看到裡面裝着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城上的閻應元很明白事理嘛,還知道把人頭裝進盒子裡。楊燦興匆匆的從竹筐裡取出木盒,雙手緊抱着趕緊跑回,他是如此的激動,竟然連開盒查看都忘了。不過已沒什麼可查的,隻不過是一顆恐怖的人頭而已,難道還能是别的?
懷中的木盒沉甸甸的,一股腥臭直撲鼻頭,不過楊燦卻一點也感受不到腥臭,更沒有感覺到恐怖,此刻的他仿佛看見自己無比光明的前程。
快步跑回了營地,來到了李率泰的中軍帳,楊燦趕忙收斂興奮的心情,擺出一副如傷考妣般的面容,捧着木盒來到了帳中。
“都統大人,小人把忽爾魯将軍的首級換回來了。”楊燦恭恭敬敬的把盒子放到案幾上,跪地向李率泰回禀道。
“嗯,辛苦了!”李率泰随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楊燦激動的嘴都哆嗦了起來。
“不,不辛苦,都是,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李率泰點點頭,不再理會他。
看着面前的盒子,李率泰心情無比的悲傷,盒中的忽爾魯不僅僅是多铎家奴,更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啊!和自己共同征戰多年,沒想到竟然死在懦弱的明人的手裡。
手哆嗦着,李率泰向盒蓋掀去,他要再看忽爾魯兄弟一眼。
盒蓋掀開的一瞬間,李率泰的眼睛一下子鼓了起來,一股怒火直沖腦門,“砰”的一聲把木盒推翻在地,“當啷”一聲拔出腰間的寶劍,劈頭向着楊燦砍去。
楊燦正美滋滋的站在案前,李率泰沒發話他根本不敢離去。沒想到李率泰不由分說拔劍就砍,直吓得楊燦魂飛天外。
“都統,為......”一句話還未說完,寶劍已經劈到脖子上,人頭滾落的一瞬間,楊燦就看到首級盒子中分明裝的是一隻狗頭!
人頭咕噜噜滾落在地,碰到了狗頭方停了下來。
揮劍砍落了楊燦的腦袋,李率泰就覺得怒火萬丈。
“閻應元,陳明遇,看我打破江陰城,活剝了你們!”
李率泰怒罵着,吩咐擊鼓聚将,他要傾盡全力再攻江陰城。
三千名八旗騎兵在後督陣,數萬綠營兵在鋼刀的威逼下再次向江陰攻去。
滿清主子已經紅了眼睛,寒光閃閃的鋼刀就在身後,沒有人敢再偷奸耍滑。
呐喊着,嚎叫着,揮舞着武器,數萬綠營兵向着江陰城撲去,戰事再起!
看着兇猛而來的綠營兵,閻應元知道滿清主将終于被自己激怒了,不過他怡然不懼。沉聲命令下去,當值的鄉兵全部上城值守,灰瓶磚石準備好,油鍋下火焰滾滾,就等着攻城綠營兵的到來。
“敵人這次來勢太猛,咱們必須得向靖江的劉肇基将軍求援了。”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綠營兵,陳明遇建議道。
“把那三千兩銀子運到北城,請沙千裡派人給劉肇基送信,請他務必前來救援。”閻應元點點頭,吩咐了下去。
因為清兵主攻的是南城,這幾天來江陰北城并未發生戰事,沙千裡屬下的崇明軍還算清閑。既然閻應元沒有命令自己去南城協防,說明南城的鄉兵還堅持的住。營中有一半都是剛入伍的新兵,這些天來沙千裡每日都忙着訓練他們。
當閻應元的命令傳到北城時,沙千裡便下令停止了訓練。既然閻應元命令自己去向劉肇基求援,說明江陰的局勢已經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