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當初為了救冰山姐,亂入成功幾支青黴素後,這勞力士便“大姨媽”了,李伯言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冷卻完畢後,卻發現又無法主動亂入了,像是不受控制似的,連續半個月,先後亂入了一隻冰凍的牛蛙,一盒上等的牛排,簡直是讓他欲哭無淚。
當然,這些東西,都已經成了李伯言的腹中之物。他也漸漸有些熟悉起來這勞力士的亂入功能,想着主動亂入,絕對不能連續執行,不然就是這個下場,一直亂入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進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恢複正常。
“範賤人,最近這麼乖,都沒見你人影?”天上人間進入正常營業之後,李伯言便讓劉封全權打理。劉封簡直是欲哭無淚,整天操着賣白粉的心,卻拿着白菜的錢,不過想到味精豐厚的回報,隻能勉強忍忍,看李伯言如何做了。
面無喜色的範欽翻了翻白眼,道:“你以為我不想瘋玩?我爹這些日子讓我在府上禁足,每日一篇的經義,都快讓我瘋了!”
“挺好!”李伯言賤賤地笑着。
“好你|妹啊!”
“欽弟,不可無禮。”年紀大李伯言二人一倍的範雲,單手負背,手裡握着書卷,笑嘻嘻地看着李伯言,“大郎近來少走動了。”
“四哥如此用功,下一科定能高中。”
範雲平日好靜,就是人有些書呆子,與李伯言閑聊幾句之後,便徑直離去了。
李伯言撓了撓頭,道:“你四哥都三十出頭的人了,為何還沒娶妻?”
範欽四處張望了下,輕聲道:“我哥哥他結巴。”
“結巴?不會吧,我怎麼見他說話挺順溜的?”
“見到心儀的姑娘就結巴。”
“……”,李伯言疑惑道,“這以你爹的名望,找個門當戶對的應該不難吧?”
範欽無奈地聳了聳肩,“四哥心高氣傲,不考取功名,就不成家立業,所以就……”
“哈,五哥又說四哥哥壞話,被我逮住了吧!”
一聲清脆的瓷娃娃聲,吓得範欽一哆嗦,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他背後的範冰冰,拍着兇脯,道:“冰妹啊,你以後别一驚一乍的,哥哥我心髒受不了。”
李伯言有些嫉妒地看着面容精緻,酷似神仙姐姐兒時的範冰冰,這範賤人八輩子修來什麼福分,居然有這樣一個妹妹可以寵着。
“又是你個大壞蛋!”
“……”
李伯言也是暈眩,冰山姐還沒搞定,他不信連這個冰冰妹子都搞不定了,俯身下來微笑道:“冰冰啊,想吃糖葫蘆嗎?”
“想。”
“不想。”範欽立馬将調皮搗蛋地範冰冰轟走,很警惕地掃了眼李伯言,心說,你個瘋子,連娃娃都不放過啊。
李伯言呵呵一笑,道:“你看看你,跟我還這麼見外。”
“鬼知道你又要幹嘛。”
“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嘀咕什麼?”範念德今日處理完公務,便在家中小憩,正好見到李伯言跟範欽二人嘀咕着。
李伯言笑道:“範公,四郎正在向我抱怨,說是您布置的課業太少,恐學業進展太緩。”
範欽瞪大了眼珠子,草啊,你這是把兄弟往絕路上逼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哦?是這樣嗎。這每日一篇經義都背不熟,再加也是囫囵吞棗。”範念德顯然是看破了李伯言的小心思,搖頭笑了笑。
範欽大松一口氣,還是知子莫若父啊。
李伯言想起來這次來的正事,便道:“哦,晚生此次過來,是有一事相問。”
“正好,老朽也是事要問你。”
李伯言心想,準是又要騙我去讀書。這個問題,範念德已經跟他提過好多次了。不是李伯言不想讀,而是時下讀書并不是個好時候,然而按照趙汝愚跟範念德的理論,光陰不可耗費在商販逐利的事上,必須要抓緊讀書。
“前幾日,你那白樓開業,聽聞火爆異常?”
“嗯。”
範念德緩緩坐下來,說道:“這賺個一貫兩貫的,能有什麼?你祖父掙下這麼多家産,還不夠你花?聽老夫一言,靜下心來,考個功名,以你的遠見卓識,老夫敢這麼說,三十年後拜個相位,并非不可能。”
範念德說這話的時候,别說李伯言,就是範欽都覺得,自己老爹就是想騙大郎讀書。三十年拜相,您老都五十好幾了,中樞的半個相位都摸不着,憑什麼敢說三十年拜相。
“額……這個一貫兩貫倒也罷了,光天上人間開業,就賺了四千貫,這生意若是沒了,也挺心疼的。”
範念德還沒反應過來,覺得李伯言癡迷商道,便道:“四千貫,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不就是四千……四千貫!”
“四千貫!大郎,四千文吧?你莫要說大話啊。”
李伯言笑道:“這個有什麼好瞞的,難道你們最近都沒聽人說起?”
“近來流動的戶口太多,老夫主持此事,忙得暈頭轉向,哪裡有閑心去在乎你開的食鋪。四千貫?大郎你真沒騙我?”
見到範念德依舊不相信的樣子,李伯言也沒轍了,道:“原本能賺六千貫,卻被一個您的故人吃了一頓霸王餐,我過來,就是想跟您說這事兒。”
“兩千貫?你跟老夫說,一個故人吃了你兩千貫的東西?怎麼說起來老夫有些不信呢?”
“是三個,不過另外兩個聽稱呼,應該是那人的學生。”
範念德依舊不信,說道:“就算是三人,也不可能吃得下這麼多。”
這個……李伯言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事情遲早是要知道的,便道:“那三人過來,直接點了一碗本店最貴的面,當時上菜前,伯言不下十次問過,兩千貫一碗,是真的吃還是假的吃……”
“等等。你的意思,在你們那食鋪裡,一碗面賣兩千貫?”李伯言的話,完全颠覆了範念德的三觀,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賺了,這日銷幾千貫,換做他有這個本事,也想下海了……
李伯言笑道:“食鋪裡的大多菜價,都是正常,隻是少數招牌,隻是起一個博人眼球的吸引作用。這面名為國士無雙,确實美味,您不信,可以問範欽。”他的眼睛盯着邊上的範賤人,心說這貨前前後後吃了老子半箱康帥博,今日若是不幫着他,就讓他吐出來。
一旁插不上嘴的範欽唬了一跳,國士無雙面?我勒個擦,賣兩千貫,有你這麼狠的嗎?
“嗯?”
範欽趕忙道:“孩兒确實吃過,味道正如大郎所言,舉世無雙。”
嗯,半箱山寨泡面沒白吃。
“而且……趙相公也吃過,同樣贊不絕口。”範欽心說自己既然都被拖下水了,幹脆将趙相公也搬過來鎮場子,免得被李伯言這個瘋子害了。
“對了,那老者也說,認識趙相公。”
範念德問道:“什麼模樣?多大年紀?”
“年紀已有古稀之年,至于模樣,這麼難描述地清,隻是依稀記得,那位老先生喚邊上兩學生為漢卿和安卿。”
範念德陡然站起來,道:“不可能!”
“啊?”
“晦翁在潭州與趙相公會面,怎麼可能來永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堂上的安靜,範念德的關心,還有那三貨狼狽吃白食的回憶,都讓李伯言内心難以平靜。
感情吃霸王餐的是朱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