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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章永州新展望

亂入南宋 冷氏子興 2366 2024-01-31 01:11

  鑒于趙汝愚那虛弱的身子,至暮,一行人便在祁東小莊歇息。

  這麼多人,镖局的人習慣了風餐露宿,在村中的祠堂勉強湊活一晚。
李伯言找了戶條件較好的人家,給了些錢,騰出了兩間屋子。

  “委屈趙相公了,今晚便在此講究一晚,舟車勞頓,等明日咱們便可入永州了。

  趙汝愚一路颠簸,臉色略顯憔悴,車上基本沒有與李伯言搭話,如今坐定,才道:“此番,老夫還以為注定要客死衡州了,多虧伯言相救。

  李伯言搖頭道:“子直公剛正不阿,孰敢謀害您?

  趙汝愚苦笑地搖頭,“長路漫漫,本就身染重疾,朝政噩耗頻頻傳來,若不是尚有心系之事,老朽早已撒手人寰。

  “趙公還有何願?

  趙汝愚微笑地望着李伯言,說道:“韓黨當道,排除異己,如今黨禁之風愈演愈烈,大宋早已風雨飄搖,如此厄難之際,内憂外患,如何能安邦定國?
未得驿卒消息前,老朽想着節夫懼吾,若是吾一死,黨禁便能消除,那麼能夠讓天下賢良不受連累,老朽死不足惜,不過如今看來,節夫不但不想放過老朽,連子充兄、晦翁都不放過,他是在葬送國本!

  李伯言看到老淚縱橫的趙汝愚,也明白,黨派傾軋,是件多麼殘酷的事情,“趙相公節哀,相信終有一日,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趙汝愚長歎一聲,道:“範公差驿卒來信,說是永州大有可為,老朽這副殘軀,還有些餘力,若是能用在此地,也算是精忠報國了。

  “趙相公此言極是。
”李伯言如今最怕的,還是這位老人郁郁而終,能夠有所寄望,那麼才有活下去的信念。

  “聽驿卒所言,如今荊湖圍墾造田,甚為興隆,可為何所收糧草,不得自給自足,反倒要半仰食江、楚、廬、安之粟?

  趙汝愚畢竟做過右相,對于政務十分精通,一語便道出關鍵問題。

  “這個問題,晚生與範公已經讨論過,如今圍墾開拓出來的田地比比皆是,隻是缺人。

  趙汝愚搖頭道:“如今黨禁森嚴,想調派流民,恐怕也是件不可為之事啊。

  李伯言心中暗歎,果然當過宰相的人就是不一樣,範念德還在琢磨如何興農事,趙汝愚還未至永州,便将李伯言的計劃關鍵都指了出來。

  既然地有了,缺的是人,當然是增加人手了。
大宋的戶籍,自然是跟田地聯系在一起,想要增加永州的糧産,自然是增派流民的方式來得最簡單。

  不過如今黨禁森嚴,貶谪荊湖之地的州官,雖不在黨禁名單之内,但多少遭受排擠,這個時候提議調動流民,弄得不好,被人構陷意圖謀反,恐怕得不償失了。

  李伯言笑道:“子直公放心,晚生早有妙計。

  趙汝愚眉頭一挑,“你有計策?

  李伯言笑道:“既然流民不能調遣,那就落戶造籍,讓流民成良民。

  “哪有如此簡單?
大宋百姓安土重遷,若無官府批文,如何能讓他們落戶至此?
伯言此舉不切實際,以我之見,還得循序漸進,湖廣之地廣袤,若要發展,還需時日啊。

  循序漸進?
若真按如此發展,幾十年都未必有所進展,到時候江山都是鞑子的,還談什麼發展?

  “既然如此,就讓流民自己遷過來。

  “呵,大郎好大的口氣。
”邊上的範欽端着煮好的面過來,“這流民都是傻子?
說來就來的?
更何況讓那些流民淪為耕田的客戶,無官文強制,豈會自願?

  李伯言微笑道:“晚生能讓他們自願來。

  趙汝愚以為李伯言說得是戲言,便不搭話,注意力被那碗噴香的面食吸了過去。

  “這是什麼面?
怎如此之香?

  範欽将面放在桌上,有些發燙的手指趕緊松開,捏了捏耳垂,笑道:“趙相公嘗一嘗,這是晚生手藝,不知合不合趙相公胃口。

  李伯言白了眼範欽,心說,怎又如此不要臉的人,居然将這泡面說成是自己手藝?

  範欽臉皮很厚的直接無視了李伯言的白眼,心說,怎的?
不是老子煮的還是你煮的?

  “嗯!
這味道!
”趙汝愚原本因為有些疲乏,食欲不振,然而被這辛香一刺激,頓時食欲大振,“好吃!

  李伯言見到趙汝愚胃口大開,插言問道:“不知道永州的計劃,趙相公可否聽我細細講來?

  趙汝愚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面食,一直贊歎着,“美味啊!
這面,比之臨安任何的面食,都要美味!
啊?
永州的計劃?
老朽說了,不可操之過急,徐徐發展。

  “……”

  李伯言見到被一碗泡面征服的趙汝愚,心裡暗歎道:“感情也是個老吃貨啊……”

  原以為趙汝愚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怕是生命垂危,結果,李伯言深深地被這老吃貨震驚到了,不僅将面吃完了,連面湯都喝得一滴不剩,出了一頭的汗,連呼過瘾,仿佛這病都好了似的。

  等到趙汝愚吃完面,範欽也想煮上一包泡面過過嘴瘾,卻被李伯言給殘忍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給。

  “伯言,今日我才看透你,原來咱們兩家之間的交情,連一碗面都抵不過!

  “就這麼一箱半了,當中大多都是你消滅的,怎的?
你還想吃光不成?

  “我……我……”範欽被臊得小臉通紅,“伯言啊,最後,最後再來一包,成不?

  李伯言拿着手頭的稀飯,喝了幾口,道:“你看我吃什麼?
這些面,還有其餘作用,你就别想了。

  範欽哭笑不得,道:“大郎倒是說得輕巧,這幾日吃那泡面,吃得太過瘾了,如今吃這些飯粥,都是淡而無味,這舌頭都要廢了!

  “哈哈,那我也沒轍了。

  範欽欲哭無淚,罵罵咧咧幾句後,也隻得找些東西填肚子去了。

  趙汝愚确實乏了,天還未暗,便入睡了。
李伯言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點點,眼神深邃高遠,“要是能将朱大神、留正還有周必大都收來,那這個永州才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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