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撓了撓頭,心說怎麼老有女人找自己的麻煩,真的是婦女之友嗎。這個刺客少女乍一看很年幼,仔細一看其實也不算很小了,可能是長期營養不良,身體的各個部位發育的都不算很好,但往多了說也就十八九歲。這會兒刺客姑娘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旁邊曲勝對着魏斌說道,
“魏大人,讓末将把此人關押起來吧。“
魏斌道:“不急,把這女的扶到前廳,我有話問她。”說完便背着手走入屋内。
魏斌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看着這個女刺客,心說這女的要啥沒啥,真是無趣。幾個兵尉分立兩側,看着女的還是有些昏迷不醒,其中一人找了碗水往她臉上一潑,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當迷迷糊糊看到自己當前所處的環境和面對的人後,這個刺客臉色一下變得憤怒不已,對着魏斌破口大罵,
“你這狗官!我要将你千刀萬剮!”刺客姑娘一邊罵着,淚水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哀怨的眼神看的魏斌心裡很難受。一旁的曲勝呵斥道,“大膽,居然對大人無禮,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誰嗎?!”
“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不就是那狗官魏延嗎!你草菅人命,欺良霸女,人人得而誅之!”刺客姑娘咬牙切齒,橫眉冷對魏斌。
魏斌被罵的渾身難受,心說我根本都沒見過你,這把我一通數落,好像我把你怎麼樣了似得,“你你你你說清楚,什麼草菅人命,什麼欺良霸女,我又霸什麼女了我霸女,這到底什麼意思你!”魏斌氣的都有點張口結舌了。曲勝聽得已經受不了了,跳起來叫道,“大人,跟她費什麼話,末将這就把她拉出去喂狗!”
刺客姑娘毫不畏懼,臉上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還不是草菅人命,你自己說是不是?”
魏斌一擋曲勝,走到刺客面前,眼睛直視姑娘道:“這位。。姑娘,我魏延從不做有違良心的事,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有什麼話就說清楚,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一邊說一邊心道,以後是不會做,以前做沒做還真不好說了。
刺客看着魏斌的目光,感覺很真誠的樣子,便點點頭,“好,你既然裝糊塗,我就不妨再說一遍。二十年前,你們将我的父親投入大牢,丢下了還懷着孩子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我母親。你們把我們母女趕離了家,流浪在異鄉。這麼多年來,母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告訴了我當年你們的惡行,卻不讓我來報仇。就在去年,我的母親也。。。”姑娘雙目閃着淚光,狠狠的說道,“我千辛萬苦才打探到你們一直将我父親鎖在大牢裡,每過數年便換一個地方,生怕被人知曉。魏延,你有種就殺了我,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态!”
魏斌撓了撓頭,問曲勝,“有這件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曲勝神色有些怪異,向魏斌使了個眼色道:“大人。。咱們換個地方說。。”
“就在這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魏斌牛脾氣上來了,執意說道。
曲勝見魏斌如此堅決,隻好先揮退了其他手下,屋裡隻剩三個人。曲勝小心翼翼說道:“這件事末将也不是非常清楚,隻是一次吃酒時聽嚴平喝多了無意提起過。。說大人曾将一個重犯關押在南鄭地牢裡。。這是極度機密的事情,我也隻知道那麼多了,也不清楚此女說的是否就是那個人。”
魏斌點了點頭,轉向那刺客道,“姑娘,請問你貴姓大名?”那女子死死盯着魏斌道:“我姓龐,名盈。怎麼,一個快被你殺死的人,你還關心她叫什麼嗎?”
魏斌站起身,過去把坐在地上的刺客姑娘扶到椅子上做好,還給她松了綁,誠懇的說道:“龐姑娘,你說的事情,我。。真的還不知情,也許是我的手下瞞着我所為也不一定。你知道你父親叫什麼嗎?”
女子搖了搖頭,慘然道:“母親為了不讓我報仇,不告訴我生父姓名。隻讓我好生活着,不許我再來找父親的下落。”
魏斌心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幸好碰到的是我,換個人早把你弄死了。想到這魏斌說道,“這樣吧,我帶你去地牢走一趟,看是否能找到你所述的父親。如果沒有此人,你還是早日離開此地吧,姑娘意下如何?”
刺客姑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魏斌,聲音都顫抖了:“你說的是真的?”
“你這話說的,我魏延堂堂都亭侯,能說話不算數嗎?!”魏斌的胡須似乎都要翹起來了,心裡泛起了對這個有着可憐身世的姑娘的憐憫,想要幫幫這女子。
“如果。。如果你真的肯放了我父親,我。。大人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從。。”刺客姑娘由萬念俱灰突然轉為充滿希望,人生大起大落可真是難料啊,激動地都忘了自己才剛剛行刺面前的這位将軍。
魏斌暗暗好笑,這個時代的女子怎麼都這德行,動不動就以身相許的,不過我喜歡,嘿嘿。表面上卻大義凜然道,“姑娘此言差矣,我魏延做這件事,不是圖了報答的。而是我見不得善良的人被欺負。”這時魏夫人也是坐不住了,走了出來詢問怎麼回事,魏斌安慰了幾句,說自己去去就回。說着,便叫上曲勝幾個人,帶着龐姑娘就往地南鄭大牢去了。
“咳咳咳咳。。。”魏斌一進這地牢,就被嗆的咳嗽了半天,心說這什麼鬼地方,這人關在這種地方,不死也殘了。魏斌讓手下挨着牢籠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龐盈說的這麼個人,主要也因為龐盈自己都沒有見過父親,自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了。
得知沒有找到,龐盈的淚水一下流落臉龐,無法控制情緒,痛哭起來。魏斌看着她微微聳動的柔弱肩膀,心裡也是難受,便拍了拍以示安慰。回過頭來問曲勝,“這地牢就這一層嗎?有沒有什麼暗道之類的?”
曲勝也是第一次來這裡,聽大人這麼說,便又領着人去找了,這次便非常留意各種角落、石壁等等地方,有沒有特殊之處。不出半個時辰,曲勝跑了過來,跟魏斌報告;”發現了一個暗道,也不是非常隐蔽,似乎平時還有過人出入。“
哦?魏斌心道,那就是平時也有人管飯和伺候的咯?想來也是,真像這女的說的需要我這個級别親自關押的人,那肯定是相當重要的人物,說不定是什麼皇親貴胄也未可知啊。。
“等等,”魏延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名字,回頭問龐盈,“你知道你父親是哪裡人嗎?”龐盈思索了一下道:“母親倒是提過是荊州人。。”
魏斌隐隐已經猜中這個人是誰了。經過這麼多天的争鬥,魏斌已經對這些爾虞我詐的卑鄙技倆很敏感了,皿液有些加速流動。他緊走幾步,來到曲勝所說的暗道前,原來是一處看似封閉的石牆上有個暗格,一推就進去了。穿過狹長的暗道,沒走多遠,豁然開朗,裡面是一處較大的空間,大概能有兩三個房間那麼大。如果說外面的牢籠是環境嚴酷,這裡可謂是天堂了,和平民家中的擺設差不多,有床有椅子,唯一區别就是外面是一排上鎖的金屬栅欄,防止裡面的人出去。
魏斌揮退随從,四下張望,怎麼沒見人呢。正瞧着,一個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是誰啊?這個月怎麼還沒給我送女人啊?人都死絕了嗎?“
話音剛落,裡面一個小間的簾子一掀,出來了一個胖胖的老者,穿的也不似囚服,就是平常的袍子,圓臉,狡黠的小眼睛,膚色發黑,長相猥瑣,臉頰上還有兩處像刺青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個養尊處優的督郵小官,就是頭發有些白了。這老者挺着個肚子,看見魏斌也是一愣。随即笑道:
“呦呵,這不是魏大人麼。怎麼今兒親自給我送女人來了?”說着這胖老頭往後一瞄,“不是說了我隻要豐腴的女人了嗎?這個也太瘦了吧?唉算了算了,湊合用吧。看來你們最近漢中民衆日子過得一般啊,看這閨女,啧啧,瘦成什麼樣了,來,别害羞了,到叔叔這裡來。”
魏斌越聽越不對勁,這老頭比徐瘋子還邪乎呢?而且似乎是個好色的老頭啊。猛下決心問道,
“請問你是。。。龐統,龐士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