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銘那醜哭了的玻璃罐子,和玻璃罐子裡面略帶着黃色的液體,所有人都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在那玻璃罐子的液體之中,還有一層白色的泡沫浮動,讓人不禁聯想起了一種人體排洩物。
“哈哈,燕銘,你該不會認為人的尿也能煉金吧!”李少君瘋狂的笑了出來。
之前燕銘給他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他不自信到開始懷疑人生。可如今看到燕銘擺出來的巨大尿罐子,裡面還有類似尿液的東西,李少君突然覺得自己很蠢,竟然被燕銘這樣的黃口小兒給吓得亂了方寸。
對李少君的質疑,燕銘隻有一個鄙視的眼神。在他的眼中,李少君已經是個試驗台上的死人。
“燕銘,你竟然在未央宮城台上擺放如此不堪的東西,簡直是侮辱聖聽!”身為太尉的田蚡在王娡眼神的授意下,第一個跳了出來,大聲呵斥。
“是啊,茂陵侯做事兒太不靠譜,臣請陛下治罪。”一個田蚡舉薦才當上官的幹巴老頭兒也滾出來。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間,所有田蚡勢力的大臣都站出來,試圖把燕銘的實驗中斷。
皇帝劉徹看了看這些大臣,臉上的不滿很明顯。當初田蚡把這些人的名單拿上來的時候,劉徹就說過:“滿朝都是舅舅的人,朕想安排個人都沒有空位了呢!”
如今這種局面,更讓劉徹感到不安。官員,不能都是一個人舉薦的,這樣容易架空自己。
“哈哈——”燕銘忽然笑了起來!
以田蚡為首的大臣都一臉冷漠的看着燕銘,仿佛看一個笑話一般。
“燕侯,你笑什麼?”王娡開口,語氣中帶着責備之意。
突然,劉徹都明白了。所有田蚡系的大臣都為難燕銘,是因為母後王娡。而王娡是因為燕銘娶了嫣然。
如今燕銘遭遇的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和自己有關。
燕銘向着王娡,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後娘娘,臣笑這群胡人,知其一不知其二。見到黃色的液體就說是尿液。若是這樣,見到拿着桃木劍的,就是國師了麼?”
他這反問,直接把李少君給比作了尿液,周圍許多人聽了都掩嘴偷笑。
劉徹也覺得好笑,這一刻,他有些羨慕燕銘。不用顧慮任何身份,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侃侃而談。換位思考,若是自己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侃侃而談,該是有多惬意。
“好啦,燕侯若是真有煉金的本事,就展露出來,讓咱們都瞧瞧。滅一下胡人的威風。若是沒有,就不要徒逞口舌之厲!”王娡有些乏累的說道。
一邊的窦太皇太後臉色如同一汪秋水,不過婆媳多年,王娡對她倒是極為孝順。窦太後倒也沒有因為燕銘而和王娡翻臉。
“臣這就煉金。”燕銘不再多說。既然羞辱了李少君,也讓田蚡的勢力都蹦了出來。這番折騰也算沒白費勁兒。
在田蚡他們跳出來附議的一瞬間,燕銘看到了劉徹眼中的那一絲隐憂。有這種表現,日後就好辦的多。
“澄心!”燕銘高呼一聲。
澄心答應着,跑了過來。
“把這些肮髒的東西給大家檢查一下。”燕銘指着地上的銅綠說道。
澄心答應着,一把抓起裝着銅綠的布袋,先送到李少君面前。銅鏽的味道不太好聞,熏得李少君皺眉躲開。
其他然看到李少君躲開,也都失去了檢查的心情,紛紛搖手。羊公公的聲音适時響起:“心兒,把那東西放到燕侯那邊吧。不過是一堆破爛!”
劉徹也點頭表示同意。
澄心這才把一袋子銅綠放到了燕銘身邊。
“今日,燕銘就要用這一堆破爛,在大庭廣衆之下煉金。”燕銘站在成台上,向着下面的百姓高聲宣布。
“好,燕侯若是煉金成功,我等以後就跟着燕侯修道啦!”
“燕侯,我看好你,加油!”
“不能讓那個該死的胡人煉金,這家夥沒安好心。”有明白的百姓還記得李少君說要童男童女祭祀的事兒,大聲罵道。
“各位,請上眼啦!所謂戲法靈不靈,全靠毯子蒙。今日燕銘一不變戲法,二不蒙毯子。玩兒都是幹貨啦!”燕銘學着天橋賣藝的吆喝着,同時把一整袋銅綠完全倒入了泛黃的液體之中。
隻見原本安靜的玻璃罐之中,黃色的液體不斷有氣泡冒出,随着氣泡不斷的翻滾冒出,原本淡黃色的液體竟然漸漸開始變色。
“煉金煉金,不懂的人都以為要用火來煉金。其實大道三千,條條通幽。煉金之術,也有多種。隻可笑你李少君九牛一毛都不知道,竟然還敢班門弄斧!”燕銘一邊看着銅鏽和液體反應,不斷的冒出氣泡,一邊用語言打壓李少君。
這一刻,城頭上所有的人都站起身,看着燕銘身邊那不斷冒着氣泡,仿若開鍋的大玻璃罐子。
就是李少君也睜大了眼睛。
他做夢也想不到,看上去沒什麼神奇的一玻璃罐水怎麼就憑空沸騰起來!
“啊!變色了,變色了!”之前,一個跟着田蚡附議的大臣忽然睜大了眼睛,驚呼起來。
随着他的驚呼,所有人都看到,燕銘身邊的玻璃罐子之中,原本是尿黃的液體竟然變成了藍色的液體。
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這一缸藍色的液體顯得特别醒目。
“神迹!真的是神迹啊!”未央宮下,不知道那個百姓喊了一聲,衆人都跟着呼喊神迹。甚至有人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燕侯,燕侯真的是通神之人!”城上,衆位大臣也開始議論起來。
劉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望着燕銘,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邊藏着一個神仙。
王娡的臉色此刻極差,她不敢相信自己得罪了一個神仙之後的下場。倒是窦老太後看着燕銘身後的藍色玻璃罐,眼中露出了一絲光芒。風燭殘年的她似乎看到了長生的希望。
歸根結底,大家都是凡人。一旦有了求仙長生的希望,誰都會心動。
“陛下,臣要煉金。可否借誰的刀劍一用?”燕銘說道。
“陳甲,快給燕、燕神仙拿刀劍來!”劉徹本想喊燕銘為燕侯,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竟然變成了燕神仙。
陳甲立刻抽出自己的燕刀,遞給了燕銘。
燕銘掃了一眼,笑道:“換個普通的環首刀來。這燕刀打造不易,不能輕易煉化呢!”
陳甲立刻會意,從邊上的衛士身上拿過環首刀,遞給了燕銘。
燕銘接過環首刀,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那環首刀直接插入了透明的玻璃罐之中。
随着環首刀進入玻璃罐之中,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有人驚呼起來。甚至有幾個年老心髒不好的家夥,在看到玻璃罐中的變化後,竟然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金、金色!”李少君看着燕銘手中的環首刀沉浸在液體中的部分慢慢的變成了金色,不由得喃喃自語。
“唰!”當燕銘把環首刀從液體之中抽出的時候,其上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被他高高舉過頭頂。
刺目的金色在日光的照耀下,異常耀眼。
“活神仙!”百姓高呼,就是台上的文武百官也有控制不住想,向着燕銘跪拜的。
就連劉徹,望着燕銘,都覺得兩人之間存在了天人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