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打過招呼之後,燕銘的眼光就落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個巨大寬闊的房子之中,是一排排的玻璃管和試劑瓶。
試劑瓶之中,各種顔色的溶液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氣泡。
這種情形,讓燕銘想起了曾經在電影裡看到的那些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
都是這樣的雜亂無章,而搞出來的東西也是瘋狂可笑甚至是可怕的。
“生命原液在哪裡?”燕銘問道。
“這些東西就是生命原液的組成。隻要把人放到那裡面,就能讓生命原液注入人的身體,會對人的身體進行改造。”一個醫官說道。
“對,一旦改造成功,就能突破生命的界限,或許不會衰老,不會死亡。甚至愈合能力都會增強。”雷星子在燕銘身後說道。
燕銘聽着,就有些懸乎。
“可曾做過實驗?”燕銘問道。
“做過,曾經用小白鼠做過實驗。隻是小白鼠的身體太小,和人類的結構也不同。不能完全體現出所有的效果。”一個醫官說道。
“小白鼠呢?”燕銘問道。
“死了。”
“死了?”
“嗯,所以,需要找個人實驗。”一個醫官說道。
“太危險了。這個東西還不成熟。”燕銘說道。
“其實,我覺得吧,我可以做這個實驗體。”雷星子說道。
“不行,雷醫官,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生命原液的配方隻有你知道,若是失敗了,你就會死掉。到時候原本的配方都沒有記載。想要實驗,你先把配方寫出來。”一個醫官否決到。
雷星子冷笑一聲,說道:“若是成功,我自然就說出來,若是失敗,還要這秘方何用?”
“這你就不對了。失敗成功,秘方都要留下來。成功了可以複制,失敗了可以從中吸取教訓。怎麼會說沒有用?”
“哼,你們就是想窺視我的秘方。”雷星子冷哼一聲。
燕銘瞬間就覺得這幾個醫官有些不對勁。
他們說話漸漸的有些不正常,甚至有些魔性。
在幾個人争吵起來的時候,燕銘開始四周轉悠,看着那一個個玻璃容器之中的原液。
那些原液不斷的流淌着,看上去瑰麗無比,卻有些詭異。
醫官們争吵了半晌,卻沒有争吵出一個結果。
燕銘和他們聊了一下這幾年的研究。
他們都說的含糊不清。
眼看天色漸漸的晚了,燕銘想要離開,卻被幾個醫官叫住。
他們圍着燕銘問詢了一些生命科學上的問題。
燕銘一一解答。當說道人體有基因組,是螺旋狀的時候,雷星子興奮的說道:“看見沒有,我說的對吧。決定人體的就是一個個螺旋,隻要改變了這些螺旋之中的東西,就能讓人得到本質的改變。”
這個雷星子話裡話外說的東西都比其他幾個醫官超前。
有那麼一瞬間,燕銘甚至覺得這家夥也是個穿越者。
隻是那些醫官們的職位和年紀都比雷星子大,隐隐的壓了他一頭。
這才使得他所有的計劃都不能實現。否則雷星子早就拿自己做實驗了。
和他們說完這些生命學的東西,天就已經大黑了。
正直十五日,月色正圓。
幾個醫官,尤其是雷星子,強烈要求燕銘留下來,繼續說說生命上的事兒。
見幾個人都意猶未盡,燕銘就沒有推辭。
一直說道将近子時,月亮漸漸的上升到了天空的中央,燕銘才稀裡糊塗的睡着了。
睡夢之中,燕銘仿佛回到了沙場。
似乎是面對匈奴人,又似乎是面對的扶桑人。
燕銘所率領的人竟然隻有澄心和無名,三個人都拿着燕刀。
四周的人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
三個人的燕刀輪轉起來,就仿佛絞肉機一般,把四周潮水而來的士兵擊殺。
不知道殺了多久,燕銘似乎一點兒也不感覺累。
燕刀輪轉,人頭紛飛。
地上漸漸的被皿水掩蓋,四周一瞬間都成了皿液的海洋。
一股子刺鼻的皿腥味兒進入到了燕銘的鼻子裡。
這股子味道異常的真實,真實到了燕銘從睡夢之中漸漸醒來。
迷夢之中,一股子真實的皿腥味道灌入燕銘的鼻子之中。
經曆過戰陣沙場的人,一下就能區别出皿腥的味道。
“殺人了!”燕銘眼睛猛然睜開。
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牢牢的捆綁住。
月色之下,一章猙獰而恐怖的臉正在他的面前晃悠。
這一張臉不是别人的,正是雷星子。
他手裡提着燕銘的燕刀,刀尖上還有獻皿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你,你這是為何?”就算是燕銘兩世為人,見到這種場面也還是覺得心驚膽戰。
這場面,太特麼像恐怖片兒了。
“燕侯,你醒的倒是早麼!”雷星子原本親切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有着一絲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雷醫官,你做了什麼?”燕銘再次問道。
“我?”雷星子慢條斯理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帶着陰測測的笑容說道:“我殺人了呗。”
說着,身子讓了一讓。
在清冷的月光下,五個醫官的屍身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有一個還沒了腦袋,隻有半個身子,顯然是雷星子用力過猛,直接砍飛了腦袋。
一地的獻皿,一屋的皿腥。
“你這樣做,逃得了麼?”燕銘冷聲說道。
雷星子把燕刀收起來,看了看天空那剛剛能照射到房中的月光,這才說道:“逃?從皇帝讓我們來這裡的那一天,就沒打算讓我們出去。”
“誰說的?”燕銘反駁道。
“誰說的?”雷星子眼睛冒着兇光說道:“我說的。這裡面就如同監獄,每日面對着各種藥液,我們都不同程度的中毒。”
說着,他用燕刀指着地上躺着的幾個死屍,說道:“我們都已經中毒了。隻有用了我配置的原液,才有可能痊愈。可這群死頑固,就是不肯聽我的。說什麼皇帝讓制造的生命原液,金貴無比,不能用在我們這等人身上。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
雷星子有些癫狂的說道:“他們這種,自己都把自己看的低賤了的人,一生隻懂得愚忠。他們就是該死。”
“我們自己研究的原液,倒是不能用在我們自己的身上,難道隻能給你們這些所謂的高貴之人使用麼?媽的!”雷星子憤怒的罵着,仿佛一個中二的青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