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和戰術,到什麼時候都是政治的生命。
不能說燕銘這招用的陰險。隻能說,為了種花家的偉大複興,他隻能玩弄一下小手段了。
抓到救命稻草的朝廷大臣,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他們立刻圍攏過來,讓韓嫣詳細的說說。
對于新北城的整體,他們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時候聽韓嫣詳細的說出來,這些大臣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選舉,那些老百姓竟然能夠有選舉的權力?
一時之間,這些官員故舊,都有些懵逼也接受不了。
人就是這樣,在沒有希望的時候,隻要有個稻草都要抓住了。
可一旦有了希望之後,他們就要想辦法謀取更多的利益。
這就是政客,是世界上最為聰明的一群人之一,也是世界上最為庸俗的一群人之一。
燕銘知道他們的想法兒,韓嫣也知道。
對待他們這種老謀深算的政客,一種辦法兒最為有效。
對于這群猶豫的大臣,燕銘沒有苦口婆心的去勸解他們認同自己的國家政體觀念。
他隻是看着那些想要争争講講的漢朝大臣,淡然的笑着。
等他們亂哄哄的說夠了,才發現燕銘臉上那種笑意。
很多人敏銳的感覺到那是一種帶着一絲主宰一般的笑意。
聰明的人,沉默了。愚鈍的人,還在争辯。
漸漸的,大堂安靜了下來。
燕銘咳嗽了一聲,說道:“諸位的榮華富貴,燕銘不想剝奪。所以,這種政治體制是在我新北城實行的。漢朝泱泱大國,帝制根深蒂固,諸位是高門大族,自然不會和我新北城的窮鄉僻壤學習效法。所以,我還是勸諸位,安靜的等皇帝和太子回來,各位還都是皇親國戚當朝勳貴。慢走不送。”
燕銘說完這話,他手下的士兵就開始送客。
這怎麼行?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這可不是鬧笑話的事兒。
一旦燕銘真的不管了,帶着兵回了新北城,他們這些牆頭草必然會被劉徹趕盡殺絕。
這些朝臣們根本就沒想到,燕銘會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他們以為劉據起兵,燕銘入京師,最終的結果就是把劉徹趕下台,甚至燕銘開始主抓國家政權。
誰知道燕銘根本不按照他們想的出牌。
原本,皇帝輪流做,大臣給誰都是打工的臣子,到哪都是榮華富貴的想法被燕銘給滅了。
這就尴尬了。
“侯爺,不,種花家的皇帝。”
一個大臣慌亂的跪下,想要請求燕銘不要離開卻不知道這麼說這話才合理。
燕銘一揮手笑道:“種花家不興跪拜這事兒,有話直接說就是,我也不是種花家的皇帝。隻是臨時執掌種花家的政權而已,你們可以喊我大将軍。”
“大将軍在上,老夫請求大将軍不要不管大漢。種花家的體制,正是大漢所需要的。”
公孫弘已經很老邁,可依然思路清晰。
燕銘沒有喝他計較當年的事兒,倒是點了點頭。
這個節骨眼上,倒是需要有幾個像公孫弘這樣有眼光的人來引路。
那群首鼠兩端的大臣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明白了。如今的情況,自己根本就沒有和燕銘談判的籌碼。
想要保全身家性命,那就是把原來的大漢皇帝拉下馬。
老皇帝拉下馬,太子劉據也不能再登基。
否則老子的仇兒子報,也是令人頭疼的事兒。
“我們願意請大将軍帶領大漢的子民進入新政體。”
所有人都在朝堂之下高呼。他們跪久了,依然是跪在地上。
燕銘也沒有糾正他們,反而笑着說道:“大漢泱泱大國,不能沒有個主心骨。誰來主政,是個問題。”
“主政的問題,簡單啊,我看大将軍您就是最佳人選。還請大将軍不要推脫。”
公孫弘算是老油條,終于弄明白了一般,把燕銘往上推。
如今燕銘手下的兵力火力,已經足以碾壓任何一支大漢的軍隊。
軍事實力,就是話語權。
燕銘笑而不語,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甚至有人喊要燕銘登基當皇帝。
燕銘都哭了,真把自己當成謀朝篡位的人了。
不過現在他所做的,和謀朝篡位也沒多大分别。
索性也就不在乎那個名譽。
漢朝這樣的大地方,是自己的老家,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
如今自己有能力讓這個民族走的更好,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至于劉徹,隻好對不起。原本燕銘隻想做一個幕後之人。
可在劉徹身邊做事兒,想要功成名就,安穩一生,太難。
既然不行,那就取而代之。
當然,這種取代不是燕銘所強求的。若不是王崇作亂逼得劉據造反,他絕對不會出兵長安,進入大漢。
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燕銘覺得這事兒要麼不做,要做就直接做到底。
如今,朝堂之中,算是大漢的全部文武官員。
加上原來就是弘燕堂學子的人員,對燕銘倒是極為有利。
“大漢,還是大漢。高祖皇帝還是高祖皇帝。隻是改制之後,就不再有皇帝。但是我們還要尊敬大漢的開國皇帝和功臣,這是不能改變的。”
燕銘說道。
衆人唯唯諾諾的答應着。這個時候,燕銘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斷然不敢在否定。
雖然知道燕銘不會輕易放棄這樣融合大漢的機會,但是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燕銘,讓他們也不敢胡亂造次。
政體的事兒,自然有韓嫣替燕銘解釋。
現如今,燕銘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長安城周邊的軍隊集結起來。
隻有把軍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安全的。
如今他的學生李陵已經成為駐守長安南軍的統帥。
自己的學生,對自己還是有一定忠誠度的。
更何況,李家在這一場變亂之中,也有所動搖,不能置身事外。
對于李陵,燕銘還是信任的。
這個孩子上學的時候,燕銘就看出來了。他是個不會虛僞狡詐的人。
要麼是甯死不屈,要麼是死心塌地。絕對不會如同别人那樣,反複無常。
李陵統帥南軍,集結城外,等待着燕銘的命令,迎接劉徹歸來。
劉據負荊請罪,劉徹當然會原諒自己的孩子。
父子之間,動一動軍隊,就當時練兵了。
單但是當劉徹再次回到長安的時候,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