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衆人的挖掘,那輛被燕銘掩埋了許多年的面包車漸漸露出了輪廓。
看到車頂和看到整車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那是燕銘和現代唯一的聯系。在看到這整車的瞬間,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
“你們,都退下去吧。”燕銘看到坑已經挖好,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
他不想讓人打擾自己和面包車的單獨相處時間。
即使是要卸下來一些零件,給墨铮和大老陳他們參考。可燕銘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把這件事兒完成,不希望别人碰這個被埋藏了好久的老朋友。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燕銘這才緩緩的起身。
他圍着車轉了一圈兒,找到了塑料布的接口,抻着一角,緩緩的揭開了。
一股子黴味兒散發了出來。
燕銘嗆得咳嗽了幾聲。
不過他還是忍着,自己慢慢的把塑料布展開。看到了裡面的車子。
車體上有斑駁的鏽蝕痕迹。
燕銘的手,輕柔的撫過那些鏽蝕痕迹,仿佛在替最心愛的人擦去臉上的浮塵。
打開車門,坐在散發着潮氣的車座上,燕銘的眼神裡透着懷舊和溫柔。一瞬間,他覺得能讓他回到現世,他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
可這種事兒,隻能是想想而已。
默坐了良久,燕銘終于起身。
他打開了後備箱。
因為長時間的埋藏,開啟的有些費勁兒。
但依然是開了。
車上備用的扳手都還在。
燕銘拿起了扳手,拍了拍車子,說道:“老朋友,受罪了。将來給你立個碑。”
不再猶豫,他打開了車的引擎蓋。
裡面的東西都還算完好。
尤其是發動機,和蓄電池。
蓄電池肯定是沒電了,但卸下來,可以用來參考,制造發電的電池。發動機可以用來做機械上的開發和研究。
科學這個東西就是這樣,你若是憑空創造,難上加難。可若是有了一定的思路和模型,那麼複制出來的東西,就很容易實現。
現在,燕銘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讓讓他們去複制。
蓄電池,是第一個卸下來的。
很沉的東西,燕銘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蓄電池從車體裡面拿出來。
“澄心,過來接一下。”燕銘說道
澄心立刻帶着人過來,把燕銘卸下來的蓄電池拿了上去。
“小心,别碰壞了。”燕銘叮囑道。
“您放心吧!”澄心回答着。小心翼翼的把蓄電池搬了出去。
最後卸下來的是發動機。也被燕銘的人擡出了深坑。
剩下的東西,燕銘不想動。先白這兩個東西研究明白,剩下的慢慢來。
幸好當初的塑料布還剩下一些。
這東西的好處,就是不會腐爛。
燕銘扯了一塊兒塑料,重新把裡面拆剩下的零件兒包裝上。
他包裝的很仔細。這都是他将來還要用到的東西。若是半路腐化了,那就得不償失。
用塑料布足足包裹了很久,燕銘才放心的起身。
看着又被包裹起來的木乃伊一樣的面包車,燕銘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面包車說道:“老夥計,等着我,下次來的時候,就是帶你出土的日子。”
說完這話,燕銘跳出了這個深坑,招呼外面等待的人說道:“那兩件東西,保護好。這裡,繼續埋上。”
衆人聽了燕銘的話,按照他的吩咐,依舊是把挖出來的土填上。
等他們填土完畢之後,燕銘讓人把地上的枯草鋪上一層。
他最後再看了一眼那棵樹。默默地記下了這裡的位置。
雖然跟着燕銘來的幾個人都帶着疑惑,卻也不會多問。這個侯爺帶給他們神奇的東西太多。就算是侯爺現在在土地之中挖出一大塊兒金子,他們都不會覺得好奇。别說是兩塊兒烏突突的東西了。
帶着兩樣東西,回到了茂陵邑。
兩樣東西被燕銘珍重的包裹好之後,讓木匠做了兩個匣子,把這兩樣東西裝好了,立刻給大老陳和墨铮送過去。
派去的人,就是那些跟他一起挖出車的人,除了澄心,都跟着過去了。讓無名跟着,也不至于出什麼大事兒。
安靜的日子沒有太久,長安就來了消息。
劉徹召見燕銘,因為西南夷出事兒了。
開發西南夷就要修路,修路就要開山建橋。
這些東西,都需要人力來運作。
可人力是最好控制的,也是最難控制的。
劉徹和唐蒙的計劃就是,用那邊陲的流民罪犯來修路。高壓政策之下,開發西南夷。
這些人的出身和地位都及其低賤。唐蒙信奉的就是嚴苛的刑罰。以為這樣就可以管住這些人。
可最終證明唐蒙的想法兒是錯誤的。
這些亡命之徒,不但不害怕殺頭,而且殺頭多了,竟然激起了幾次小規模的動亂。
劉徹敏銳的感覺到,在這樣下去,唐蒙就會把開發西南夷的工作給毀了。
這可不是他的目的。
在平定了又一次暴亂之後,劉徹果斷的下令,讓唐蒙停止自己的職務,在原地待命。
一次兩次,是開發西南夷的邊民和罪犯有問題。
可多次連續的犯上作亂,那就不是邊民的問題,而是帶領開發團隊的官員指揮不得當。
在西南夷開發遇到阻隔的時候,劉徹第一時間想起了燕銘。
似乎這種事兒,讓燕銘過去才是最好。他什麼事兒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兒。
燕銘不知道劉徹是要他去開發西南夷。
來到長安,進了未央宮。劉徹早就在等着他了。
看到劉徹的眼神,燕銘就知道,又是有大事兒了。
“說吧,什麼事兒需要臣做。”燕銘不等劉徹開口,就主動說道。
劉徹看着燕銘,啞然失笑。
“朕還真是服了你了。真是有一件難辦的事兒,要不你試着猜猜?”劉徹笑道。
燕銘想了想,雖然他不再中原朝廷已經很久,可這些年的大事兒還是知道一些的。
若說現在最大的事兒,就是西南夷的開發。而且曆史上,那裡的開發也是一波三折。
想到這,燕銘笑着說道:“臣不一定能猜到,可以試一下。是不是百越地區又有動靜了,這群蠻夷就是欠打。”
劉徹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說道:“百越已經打殘了。這還是你的功勞。這回你沒猜對,朕想你也猜不到,幹脆告訴你算了,是西南夷。”
“西南夷?”燕銘故作吃驚,心中卻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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