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混亂!”燕銘大吼一聲。
這個時候,隻有制造混亂,讓黑夜的頭曼城之中到處都是人,他們才有機會逃出去。否則這一百來人,想要在駐軍數千的頭曼城之中逃走,簡直就是開玩笑。
現在唯一的好處就是,燕銘他們身穿匈奴的服裝。而且每個人都披散了頭發,一旦街上混亂起來,想要在人群之中把他們找出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嗚――”
頭曼城之中響起了連天的号角聲音。
單于的腦袋在夜裡被人家割掉,這是天大的事兒。
整個頭曼城很快就大亂了起來。燕銘把軍臣單于的腦袋給身邊的一個人,他自己則帶着一批人向另外的方向沖了過去。
“頭曼城外會和。”燕銘說道。
這些特種兵,若是成群的話不容易跑掉。可若是分散開來,每個人的本領立刻都顯現出來。
他們很快混進了匈奴人之中,甚至有幾個還會說一些匈奴話,更是沒有人懷疑他們。
匈奴人的城池比大漢城池好的就是,沒有那麼高的城牆,而且這個所謂匈奴第二大的城市,不過是一座土城而已。
四周低矮的土城牆,根本擋不住大漢特種兵的腳步。
燕銘身邊跟着幾個人,向着南門跑去。
很快就沖出了一隊匈奴兵,看到他們立刻基裡哇啦的喊了一大堆話。
悲劇的是,燕銘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會說匈奴話的。隻有燕銘還會兩句,他張嘴剛喊出了幾個匈奴話,對面的匈奴百夫長已經看出來不對勁兒,一揮手,他的手下揮舞着彎刀,沖了上來。
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那個百夫長功夫甚是了得,手中的彎刀揮舞着,直接沖上來。
燕銘身邊的漢軍一拉燕銘,想要拽着他逃走。
還沒等兩個人開始跑,那百夫長一個箭步飛了過來,手中的彎刀直接向着漢軍的手砍了過來。
同時,那百夫長向着煙民喊了一句話:“……快逃……”
别的燕銘沒有聽明白,隻是聽明白他的話中有一句快逃。
一瞬間,燕銘明白了,那個百夫長因為自己會說幾句匈奴話,把自己當成了被漢軍劫掠的匈奴人。
一瞬間,周圍就布滿了匈奴兵。
“滾!”眼看再不逃,跟着自己的幾個漢軍就要喪命在這裡,燕銘手一甩,大罵一聲。
跟随燕銘的幾個漢軍特種兵明白燕銘的意思,是讓他們先逃命。此時此刻,除了這個辦法,他們也沒有别的選擇。
“撤退!”漢軍打着呼哨向後退,邊走邊殺,匈奴兵則如潮水一般,向前湧了過去。那個百夫長指派了身邊的兩個匈奴兵看護燕銘。
匈奴的百夫長是個心細之人,派人守護燕銘,一方面防止有人再次劫持他,一方面方便自己一會兒問話。
看着身邊兩個高壯的匈奴男子,燕銘一轉身就想往其他方向逃走。一旦被他們看住,那真的就是再也會不了漢朝了。說不定腦袋都要扔在匈奴這邊。
想到匈奴人的惡趣味是喜歡把敵對勢力的頭蓋骨敲下來,做酒杯。燕銘就一陣惡寒。若是自己的腦袋被人做了酒杯,那可真是杯具悲劇了。
聽說職位越高的人,頭蓋骨做的酒杯越是精緻,估計自己一個大漢侯爺,腦袋瓜子做的酒杯估計連鑲嵌個寶石的機會都沒有。
燕銘剛要套走,兩個匈奴人就攔住了他。
這兩個人都很高大,力氣也比燕銘的力氣大。其中一個人還對燕銘一笑,說了句匈奴話。
隻可惜,燕銘聽不懂。他裝作一臉驚恐的樣子。
兩個匈奴人以為他是被漢軍劫持,才害怕到不敢說話的。也沒理會燕銘,而是帶着他向頭曼城的城主府走去。
隻要到了城主府,燕銘就算是身上有翅膀,也絕對的逃不出匈奴人的手掌心。
他眼睛轉悠着,想要找機會逃走。
無奈兩個匈奴兵一左一右,燕銘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因為匈奴的單于剛剛被漢軍殺死,整個城池都驚動了。現在,街面上,到處都是匈奴的兵。
一些匈奴人躲在自己的土房之中,不敢出來。
“喂。”一個匈奴兵突然指着一條小巷,咕噜咕噜的說了一大堆。
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帶着燕銘就向小巷之中走去。想來那裡是一條通往城主府的近路。
進了小巷,外面的嘈雜聲音仿佛一下就離得很遠。
此時不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燕銘咬了咬牙,手悄悄的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裡别着兩把燧發槍。都是裝了鉛彈的。
他走着走着,腳步放慢。
兩個匈奴人嫌他走的慢,用手拉着他。燕銘忽然蹲了下來,捂着肚子嗷嗷叫了起來。
兩個匈奴人見狀,哈哈笑了起來,用匈奴話說道:“這小孩兒鬧肚子啦。”
說完,讓燕銘自己蹲在一邊,他倆則看着燕銘。
燕銘雙手伸到腰間,握住槍柄,在蹲下的瞬間,突然拔出燧發槍,對着兩人就是一槍。
“砰!”
一聲槍響,對面的一個匈奴兵應聲而倒,腦袋被燕銘這一槍掀飛了一半。
另一個人卻是一愣,燕銘也是一愣。這種關鍵的時刻,另一把槍竟然啞火。
“你是漢人!”剩下的匈奴兵吼着,還沒等燕銘反應過來,他手中的彎刀一把就砍到了燕銘的身上。
彎刀掠過,燕銘的腿就是一麻,然後一涼一熱,一股鑽心的疼痛從燕銘的大腿上傳了過來。
“你這該死的漢人小孩兒!”匈奴人罵着,燕銘也聽不懂,但是能看出來這人恨透了自己。
匈奴人的确恨透了他,一把抓住了燕銘的雙腳。
他不想用刀殺了燕銘,而是要把燕銘摔在牆上,活生生的摔死,他才解恨。因為剛剛死的,是他的親哥哥。
他們兩個原本不需要到戰場上去,隻是在頭曼城之中做個閑散的守軍,照顧一下年邁的爹娘,賺點糧饷。沒想到這漢人小孩兒竟然打死了自己的哥哥。
憤怒之中,他提起了燕銘。
燕銘立刻松手把槍扔在了地上,身子一卷,靠着腰腹部的力量,一下就撞在了匈奴人的懷裡。
那匈奴人看到燕銘撞過來,嘴裡還哇哇大叫着,雙目如同冒火一般。一隻手扼住了燕銘的咽喉。
噗通一聲,兩個人都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