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郎中,可會針灸!”燕銘忽然問道。
“不曾見過苗郎中針灸呢!”平陽公主答道。
“每次苗郎中來給侯爺看病,可有人在身邊?”燕銘問道。
“這個倒是有的。隻是他隻讓侯府的鑒文跟在邊上,打打下手。”平陽公主說道。
“侯爺在苗郎中瞧病的時候,可是一直保持清醒的?”燕銘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每次苗郎中瞧病的時候,時間久,都會讓我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曹壽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說道。
“莫非燕侯懷疑苗郎中!”曹壽是極為聰明的人,燕銘問了這些,他已經有了一些察覺。
“倒是沒有。”燕銘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
平陽公主見燕銘如此說,沒有在多說,曹壽也沒有多問。隻是卻都留了心思。
幾個人扯了幾句其他的話,就有侯府的仆人過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再次和平陽侯曹壽告辭之後,燕銘等人起身,在平陽公主的引領下,穿過了層層回廊,來到了前廳大殿之上。
那裡,早就擺好了一排排的桌案。
燕銘的桌椅雖然已經開始在長安有了些名氣。可這半年來,他正在打牢基礎,根本沒有時間發展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所以即使貴如平陽公主,也還沒有在家中大量擁有這種新式家具。
桌案上,都有放好的酒樽和肉菜。隻是這些肉菜不是炒制出來的,都是出自鼎镬之中。
久不跪坐,劉徹都有些不習慣。
平陽公主看出來兩個人的姿勢有些不舒服,不禁掩口笑道:“平陽侯府還沒有與燕侯給皇家定制的桌椅,隻好委屈陛下和燕侯了呢。”
劉徹小小說道:“不礙事。”
燕銘則說道:“白吃公主家的,就不挑那麼多了。隻是公主今日破費了呢!”
“就你嘴會說,再說下去,朕的姐姐就成了你的親姐姐。”劉徹笑道。其實他在有意無意的讓燕銘和平陽公主親近一點。
曹壽的樣子,看上去不久于人世。劉徹最親近的就是這個平陽公主。燕銘将來一定是要大用的,不出意外的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劉徹給燕銘預定好的未來。
這樣的人,倒是自己姐姐一輩子的靠山。
燕銘對平陽公主,卻隻有敬重的份兒。畢竟平陽公主比他現在這具身體年長許多。姐弟戀的情節,燕銘沒有。
入座不久,就有侍女魚貫而入。每人捧着一壺酒,一溜小步急趨的來到了對應的桌案邊上。
給燕銘侍奉的,是一個小鼻子小眼睛,但看上去卻頗有靈氣,氣質吸引人的小美女。
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這樣的年紀,在後世正是初中的熊孩子,可在這個時代,卻已經為人奴婢。
“燕侯,婢子侍心給侯爺見禮了。”小姑娘聲音溫婉,如同莺歌燕語一般,傳入了燕銘的耳朵之中。
“放下吧,我自己會倒。”燕銘笑道。
他的随和,卻吓得侍心花容變色。還以為燕銘是不喜歡她,連忙跪下說道:“侯爺若是不喜歡婢女,請和公主說一下,換一個就好。”
燕銘愕然,想要伸手扶起侍心,卻聽到劉徹哈哈笑道:“你這婢子還不知道你眼前的燕侯是個極為随和的人。朕看澄心現在都敢和他說笑幾句了。他不是沒看上你的。”
平陽公主聽劉徹這樣說,臉色才稍稍好一些笑道:“婢子不懂事,讓侯爺見笑了。”
燕銘點了點頭,看來這平陽侯府,平日裡治理極為嚴謹。看到侍心跪在地上,一副可憐的樣子,燕銘笑道:“這個小婢女,還是蠻招人喜歡的。就在我身邊侍奉吧。”
平陽公主聽了,臉上這才露出笑意,說道:“還不謝謝侯爺。”
侍心要下拜,被燕銘攔住,笑道:“這樣就好。”
自從叔孫通建立了新朝禮制之後,無人敢逾越規矩。如今看到侍心伺候的這個侯爺笑容可掬,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其他的婢女羨慕的不僅多望了燕銘幾眼。
“真看不出,大名鼎鼎的燕侯,竟然是這樣平易近人的主兒!”劉徹開玩笑的說道。
這種場合,燕銘不和他鬥嘴,微微拱手,表示敬意。
平陽公主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拍手,笑道:“皇帝也折騰一小天兒了,咱們這就開宴。”
說話間,一拍手。之間又是侍從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拖着食盤,上面盛滿了各色菜品肉品。
一時間,整個大廳之中,滿是香味兒。
侍心拿起酒壺,給燕銘慢慢的倒滿了一杯。恍惚間,燕銘看到了一截如同春蔥一般的玉腕,白的刺眼。少女身上的體香,竟然濃過了酒的味道。
“感謝長公主的宴席,咱們滿飲此杯!”劉徹端起酒杯,大聲說道。
燕銘原本跪坐的身體微微挺直,變成了跪姿,雙手把酒杯高高舉過頭頂。向着劉徹遙遙一拜,和衆人一起,一飲而盡。
“好酒!”劉徹開懷大笑。
這些日子,長安變故,冶鐵莊造弩,邊關射殺馬賊,一切都是那麼緊張刺激。頭一次放松下來,衆人心情都是大好。
“有好酒,有好肉,怎麼能沒有歌舞呢!”劉徹笑道。
燕銘皺了皺眉。他在後世就最讨厭那些吃飽了撐的就去歌廳ktv扯着嗓子亂吼的人。沒想到劉徹竟然也是這個愛好。
平陽公主笑道:“别人來了沒有,皇帝和燕侯來了,必須要有。而且姐姐說了,給你準備了大禮物。你不是一直問麼,這歌舞場上的婢子秀女,都是良家處子,是姐姐給弟弟準備的呢!”
劉徹聽了,更是眼熱。
他正是年輕皿氣方剛的時代,後宮之中,陳阿嬌不能生育,還善于嫉妒。搞得偌大後宮,竟然沒有幾個像樣的宮女能入了劉徹的法眼。
此時心情放松下來,酒肉進了肚子,正所謂飽暖思***,聽說姐姐給自己準備的大禮物,正是一群美麗的婢女,頓時來了精神。
“還不快上來。”劉徹一擺手說道。
平陽公主笑了笑,拍了拍手。
真個大廳突然安靜下來。一道絲竹的聲音似有若無的仿佛從天外飄來。這聲音宛若發絲一般輕細,卻又讓人有一種餘音繞梁的感覺。
随着絲竹聲音,大廳的門輕輕打開。一個個人影魚貫而入,身材袅娜,聘聘婷婷。
随着這些身穿輕紗,裡面穿着貼身衣物的女子進入,整個大廳仿若進入了人間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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