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銘松了口兒,燕陳氏老夫人這才說道:“這還差不離。香兒,卻給喜兒收拾東西,讓她跟着這小子一起去。”
燕銘一臉的通紅,誰都知道田喜跟着他去是做什麼的。周圍的家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燕銘,弄的他更是不好意思。
新婚燕爾,原本應該留在家裡。可是因為公孫敖他們中旬就要出兵。這事兒就緊急起來。燕銘不想看着兩個兄長深陷匈奴,而自己卻什麼都不幫。
雖然曆史上兩個人都安然無事。尤其是衛青,做到了大将軍。公孫敖後來雖然獲罪族滅,可燕銘在這裡,他不會允許這些事兒發生。
嫣然雖然舍不得燕銘,可聽說燕銘去冶鐵莊要做的是件兒大事兒,也就含淚答應了。燕銘臨走的時候,嫣然把澄心叫了過來,囑咐道:“澄心,我不能陪着侯爺,你就要跟在侯爺身邊,保護侯爺周全。”
澄心答應一聲,站到了燕銘的身後。看到澄心瘦瘦弱弱的樣子,原來跟随燕銘的燕平和燕安都覺得有些不屑。
不過這也就是他們心裡想想,畢竟這是公主送給燕銘的貼身小厮。而且是個宦官,幹什麼也方便些。
隻有燕銘知道,澄心這個小宦官身手還是不錯的。
有一個身手不錯的小厮跟随,也是件不錯的事兒。
他笑嘻嘻的向着嫣然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公主。”
嫣然撇了撇嘴,對于不能跟着燕銘去冶鐵莊,她總是不能釋懷。
“算啦,就去幾天而已!”燕銘實在是受不了嫣然一副生離死别的樣子。
外面,無名已經準備好了大車。依舊是一副讷讷的樣子。
“走啦!”燕銘喊了一聲,這次他隻是帶了無名、澄心、燕平和燕安。
五個人,一輛大車就這樣離開了茂陵邑,急匆匆的趕往冶鐵莊。
長安城西南,冶鐵莊的占地面積很大。經過燕銘指導過得的冶鐵裝備如今已經開始正常運轉,這是第一天出爐新式鐵水。
“老李,今天是第一天出爐,告訴各個工段上的工長,一定準備好。這第一爐,可不能丢了手藝呢!”冶鐵莊老工長範臣站在最高處,大聲喊道。
老李大聲答應着,跟着喊道:“燕侯不是說第一爐出爐的時候他過來麼?”
範臣咧嘴笑道:“侯爺年少,忘記了也是正常。咱們照章辦事兒就行。”
“對,照章辦事兒。”一道聲音響起,燕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觀察位置上。
這是他指導下的第一爐鐵。确切的說,按照他的方法煉制出來的鐵已經屬于鋼的範疇。
對鐵水之中的碳含量,燕銘進行了嚴格的計算。這第一爐鐵水,燕銘要求的就是硬度和韌性兼顧。
這樣的鋼鐵,煉制出來的燕刀才能最具殺傷力。
“燕侯,果然是信人!”範臣一豎大拇指。
“開爐吧,鐵燒的好,将來我給你們請功!”燕銘鄭重的說道。
“好嘞!”範臣答應着,有這句話就好,至于煉鐵的真能立功封賞,他隻是當個笑話。
“開爐喽!”随着範臣的一聲高喊,所有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一股股鐵水從爐中流淌出來,注入早就準備好的模具之中。
冶鐵莊之中的溫度瞬間提了上來。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幹勁兒十足。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範臣拿着熔鑄好的鐵塊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将晚。
燕銘拿着鐵塊兒,用手彈了兩下,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說道:“這塊兒,立刻六百裡加急,送到長安城,給陛下。”
“侯爺,這塊鐵讓我送去吧!上次陛下交代的任務沒完成,這次正好請個功。”澄心笑道。
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都快趕上韓嫣的俊美了。若不是宦官,指不定禍害多少姑娘呢。
“好的,和陛下說,這種鐵燕銘要征用幾百塊兒!”燕銘說道。
邊上的範臣聽的直吐舌頭。
鹽鐵專政,所以冶鐵莊也見過不少高等級的官員,卻從來沒見過燕銘這樣和皇帝大膽說話的。
澄心點了點頭,接過燕銘手中的鐵塊兒,一個翻身就下了高台。
燕銘看着高興的不得了的澄心,直到他快跑出了門口才大聲提醒道:“别忘了用紅綢包裹上,以示喜慶。”
遠處的澄心腳步一頓,立刻轉頭朝居所的方向跑去。
燕銘小搞了一下澄心,心中倒是歡喜,轉臉問範臣道:“冶鐵莊,我沒記錯也是養活一幫鐵匠的吧?”
範臣一抱拳說道:“侯爺說的是。咱們這裡雖然叫冶鐵莊,其實也負責一些鐵器的打造。”
“把所有的鐵匠都給本侯叫過來。”燕銘吩咐道。
範臣知道燕銘既然煉制出這樣的好鐵就一定會派上用場。立刻讓人去叫鐵匠的頭領大老陳過來。
燕銘一擺手說道:“别叫了,鐵匠在哪裡幹活兒,咱們一起過去一趟。叫人帶上幾塊兒精鐵,一起過去。”
範臣立刻喊人帶着十幾塊兒原鐵,引領着燕銘往匠做監走去。
其實離開冶鐵場,仔細聽聽就能知道匠做監的位置。
因為那邊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匠做監的設計很有意思,一般是五個人圍着一座加熱爐,這樣可以更方便快捷的打造鐵器。
看到範臣引着一個青年過來,鐵匠頭領大老陳立刻放下手裡的大錘,迎了過來。
“範頭兒,這位小哥兒是?”大老陳一身粗壯的肌肉,不比那些健壯的軍漢差。甚至雙臂顯得更加粗壯。
“這是燕侯,咱們冶鐵莊就是燕侯屬下,你這腦子也是沒誰啦!”範臣笑着挖苦大老陳道。
“哎呀!”大老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拜見燕侯。”
燕銘一擺手笑道:“虛禮就免了,現在就把你們鐵匠之中最好的人給我挑出來。本侯有活兒交給你們,做的好了,不光本侯有賞,就是皇帝恐怕也會封賞下來呢!”
大老陳是個性子直的人,聞言立刻一抱拳,轉身吼道:“張三、馬武、姚期、劉大頭,立刻滾出來。”
“有嘞!”不同的地方響起了幾個人高低不同的答應聲。
四個雙臂健壯的漢子,一身油光的走了出來,站到大老陳身後,一拱手,算是施禮。
“你們幾個是最好的鐵匠?”燕銘笑問道。
“侯爺,這匠做監之中,除了我,就數他們幾個最為出色。尤其是張三,最是擅長打造複雜的東西呢!”大老陳自傲的說道。
“好!”燕銘叫了聲好,向後一擺手說道:“範臣,把原鐵給給幾位。大老陳,張三,你們過來。”
燕銘說着,從袖口之中拿出了圖紙。一張給了大老陳,一張給了張三。
“這兩種東西,你們要在十五之前打造出至少兩百件。”燕銘說道。
張三手裡的是馬镫的圖紙,上面數據分明。
大老陳的手中則是燕銘設計的燕刀圖紙。他看了看圖紙,嘬着牙花子說道:“這連打造帶開刃下來,時間有些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