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要馴服你
夏侯絕看了看床上的顧卿九,三天……
隻怕她撐不了三天了!
“敢問先生,可還有更快些的辦法?”夏侯絕問道。
公子妝點點頭,“自然有。”
其實,若是夏侯絕要用開顱的辦法,公子妝也不一定會用,他們一行人并打算在泉州久留,畢竟東冥女皇每個季度出關時間甚是短暫,若是錯過會面,便不好了。
“隻是,這快速的辦法,隻能恢複一部分的記憶,請問,這位公子想要恢複哪部分的記憶呢?”公子妝看着夜寒問道。
哪部分?
夜寒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便被夏侯絕搶了先。
“技能,法術。”tqR1
聽夏侯絕如此說,公子妝便點點頭,對夜寒淡淡一笑,“有些痛,但不能用麻沸散,隻能請公子,忍着了。”
公子妝說話間,便是一掌劈在了夜寒脖子上。
夜寒直接暈在了椅子上,暈之前,夜寒才明白,原來不能用麻沸散,是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讓他暈倒。
夏侯絕知道公子妝的規矩,在治療之時,不能有旁人在場,便同夏申一起離開了房間。
一開門,便見柳随風抱着瑩瑩蹲在門口聽牆根。
柳随風一見夏侯絕,隻知道傻呵呵的笑。
瑩瑩見到夏侯絕,便是立起耳朵,打了個招呼。
夏侯絕眉頭微皺,冷聲道:“請柳小姐到别處去玩。”
“可是我們家小妝還在裡面呢……”柳随風用西涼話嘟哝道。
柳随風在西涼也聽說過夏侯絕的名字,雖然傳說中的夏侯絕并未做過什麼壞事,但她父皇母後可是告訴她,一個宦官,能趁着東冥女皇閉關,把持朝政這麼多年,無人反他,也無人反東冥雲氏,可見其手段之厲害。
讓自家病怏怏的小妝跟夏侯絕這麼有手段的人單獨在一起,柳随風可不放心。
“公子妝在裡面,很快就出來。”
柳随風又是尴尬地皺緊了眉頭,原來夏侯絕是聽得懂西涼話的啊!好吧,既然别人都說很快就出來了,那她就繼續在這裡等着吧!
夏侯絕并不避諱柳随風,隻是對瑩瑩有些忌憚。
這不是一般的通訊獸,他不确定它有什麼能力。
好在,公子妝真的很快就出來了。
柳随風看公子妝依舊是白臉白衣,好像随時都會死但目前不會死的樣子,她總算是放了心。
“等一會兒那位公子便會醒來,可能頭會有些痛,在下會吩咐藥童送一碗止痛的湯藥來,喝了便沒事了。”
“有勞公子醫師了。”夏侯絕微微颔首,轉頭對夏申道,“夏申,送公子醫師回去,等會替藥童送藥過來。”
柳随風眨着眼睛細細打量着夏侯絕,這人長得好看,為人又挺有禮貌的,不像是壞人啊!
可公子妝卻聽出了這話語中的考量,夏侯絕要夏申送他回去,再親自将藥送過來,不過是監視他,怕他在藥中放點不該放的東西。
公子妝嘴角勾起一絲蔑笑,若是他要害人,還能讓夏侯絕的一個随從給看出來?
夏侯絕自然知道,若是公子妝要下藥害人,夏申是看不出來的,而且,他也相信公子妝。
畢竟,一個剛剛經由他手的病人被下毒,誰都會懷疑是公子妝,公子妝不會如此壞了自己名聲的。
更何況,目前來說,西涼皇室和公子妝,與他夏侯絕,還沒有利益沖突。
夏侯絕派夏申去,隻是為了趁機,又把瑩瑩給拐來丢了罷了。
等那幾人走了,夏侯絕又回到房中,看着躺在床上的顧卿九,回想起夜寒在馬車中說過的話。
竟然是在封印空間中戰鬥嗎?
距離封印解開,已經有五天的時間了,她竟然生生憑着意念,跟體内那強大的力量,戰鬥了五天!
夏侯絕又是心疼又是驕傲,他看中的丫頭,比他預料的還要強。
封印空間内的顧卿九沒有時間觀念,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
這麼下去,她覺得自己不會被迷獸折磨死,而是餓死。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她不會餓死,隻會無限接近餓死。
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顧卿九幹脆躺在黑漆漆的空間裡不動了,“反正我殺不了你,你也不能殺我,我沒力氣了,休息一會兒。”
迷獸心頭一喜,一旦顧卿九放棄反抗,它便有了可趁之機!
誰知,顧卿九躺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太餓了,睡不着,不如我們來談談人生和獸生啊!”
迷獸扭過頭,不看顧卿九。
它并沒有興趣跟顧卿九談人生或者獸生。
“其實吧,我呢,是個孤兒,是軍區首長在死人堆裡找到的,哈哈,跟原來的顧卿九,有點像。但是呢,我命比較好,首長大人一輩子沒有娶老婆,所以啊,我沒那麼多什麼姨娘姐姐之類的欺負我。我們首長大人年輕時受過傷,現在年紀大了,舊傷總是複發,我就說啊,打完這一仗,我就不幹了,回去給我家首長大人做私人醫生!誰知,就在我那最後一場仗,你竟然把我給綁架得穿越了!”
迷獸不理顧卿九的碎碎念,隻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她一個人能說多久。
她應該是寂寞了,在這封印空間内,它也曾無數次覺得寂寞,想用回憶填滿這個空間,可笑的是,它并沒有回憶。
“你的力量強到可以撕裂時空是吧?你既然能把我綁架過來,也能送我回去,是吧?”顧卿九笑得眉眼彎彎,憧憬起了自己回到原來那個時空的畫面,跟首長老爹下棋喝茶,跟大院裡的男孩兒打架,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好。
“所以,我決定要把你馴服,然後,讓你把我給送回去!”顧卿九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迷獸嗤笑一聲,就憑顧卿九,馴服它?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馴服它!它的主人隻有一個,就是它自己!
顧卿九知道迷獸看不起她,但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迷獸的籠子前,鑽進了那破開的洞裡,伸手,摸了摸迷獸頭頂的赤羽。
迷獸似乎是被她激怒了,尾巴一甩,要将她打出去。
誰知顧卿九這次竟然是死死抱住了迷獸的尾巴,任它摔打,就是不松手!
她不知道馴獸應該怎麼做,隻是知道,如果馴馬的話,是一定要坐到馬背上去的!
馴獸,應當也差不多。
隻有你坐在了它身上,它才會臣服于你。
雖然顧卿九現在隻能緊緊抱着迷獸的尾巴,确保自己不摔下去。
封印空間外,夜寒猛然睜開了眼睛,緊緊抱住自己的頭。
頭疼欲裂!
“先生喝藥!”夏申見夜寒醒了,急忙将湯藥送到了夜寒嘴邊。
一向不愛喝藥的夜寒,此時聞着那湯藥的味道,竟是覺得口渴難耐,一把端過藥碗,一咕噜全倒進了肚子裡。
湯藥下毒,夜寒甩了甩腦袋,竟然不痛了!
夏申見夜寒臉色恢複如常,便笑着問道:“先生可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夜寒閉上眼睛,忽覺腦海中确實是多出了許多記憶,可越是多出了這部分記憶,他便越是想知道,自己丢掉的那一部分記憶是什麼。
對了,還有顧卿九,她說過,可以幫他恢複全部的記憶的。
夜寒緩緩走到顧卿九床邊,看了看夏侯絕,“我知道怎麼做了……隻是,害怕力量不夠……”
夏侯絕點點頭,當年的封印,也不是夜寒一人施加,而是集合了夜寒顧風流雲長恨三人之力,如今要夜寒一人加持,定然也是不可能。
“放心,本宮在。”
有了夏侯絕助力,夜寒稍稍放了心,手在空中畫了個圈,紫色的光芒便幻化出了一個小穹頂,将顧卿九罩在其中。
夜寒拔出腰間短劍,在自己手上狠狠劃出一條皿口子來。
鮮皿滴到穹頂上,一滴一滴滑下來,每一滴都間隔均等,看上去,像是這穹頂外,多了一個皿色的牢籠。
此時的顧卿九在封印空間内,隻見那原本裂開的牢籠發出紅色的光來,似乎正在慢慢生長。
完了,要是這鐵栅欄長滿了,那她不是要跟迷獸關在一起了!
迷獸也注意到了封印空間的變化,它好不容易讓顧卿九撞破的封印,怎麼能現在又恢複呢!
迷獸一聲怒吼,那吼聲讓已經開始恢複的鐵栅欄瞬間碎裂。
顧卿九此時也顧不得馴服迷獸了,從迷獸尾巴上跳了下來,拔腿便朝裂縫跑去。
就在迷獸怒吼的一瞬間,紫光穹頂内傳出了一聲厲吼,穹頂也是一震,露出裂縫來,就要碎掉。
夜寒緊緊皺着眉頭,又施加了一把冥力。
果然力量還是不夠!
正在夜寒即将脫力之時,夏侯絕出手,又是一股紫色的精純冥力注入穹頂,穹頂的裂縫,瞬間又恢複了原樣。
夜寒的皿液繼續往穹頂之下流着,還差三滴,就可以将整個穹頂覆蓋。
忽然,穹頂内傳出顧卿九的聲音。
“不要!”
“卿九在裡面!”夏侯絕一聽,猛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