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真相漸顯
老皇夫……
段征年輕,又不愛聽八卦,并不知道老皇夫是誰。
“兩位宮女姐姐好。”
這兩個宮女,其實都上了年紀,三十歲出頭的人了,忽然被段征這個小孩兒叫姐姐,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見過逍遙爵。”兩位宮女躬身行禮。
“不好意思,剛剛聽宮女姐姐提到什麼老皇夫,那是什麼人啊?”段征撓了撓腦袋,一副單純的孩子模樣。
他年紀小,又生了張人畜無害的臉,總能讓人放松警惕。
“噓,可不能提……”被喚作小春的宮女皺眉道,“您不懂宮裡的事,這宮裡有許多忌諱的。”
“姐姐也知道,我就是不懂規矩,所以這才來問您啊,這老皇夫是什麼人,為何不能提啊?”段征問道。
“爵爺,您就别為難小的了。”
兩個宮女面露難色,段征便不再逼問。這老皇夫是什麼人,他回去問問莫梓,應當是知道的。
“老皇夫?”
衙門内,莫梓正趴在案上準備眯一會兒,忽然聽段征提到老皇夫,猛地擡起頭來。
“您肯定知道吧?”段征問道。
莫梓點點頭,“女皇曾經有兩位皇夫,不過都是被女皇賜死的,沒有封号,所以宮中暗地裡叫兩位皇夫為老皇夫。”
被女皇賜死的皇夫?
“可知,兩位皇夫是因何事被女皇賜死的?”段征問道。
莫梓搖搖頭,“這種宮中秘聞,我就算知道,也恐怕不是真相,不過,慎刑司内定然有卷宗記載,你若想知道真相,可以去那邊查。”
慎刑司……那是雲傾淺的地方,恐怕,就算他是逍遙爵,也沒辦法在慎刑司逍遙吧……
段征摸了摸鼻子,賊兮兮的看着莫梓,“莫捕頭……”
莫梓立即明白這臭小子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利用跟公主的關系去偷看卷宗,在公主眼皮子底下吃裡扒外,絕對沒有好下場。
“臭小子滾滾滾,說好了我隻是教你方法,你自己去查的呢!”
段征吃癟,隻好回家,躺在床上徹夜難眠,如果是顧卿九,遇到這種難題,會怎麼查呢?
她那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證明夏侯絕的清白吧?
“少爺,少爺!不好了!”
第二日一早,小厮便帶着一張告示敲開了段征的門。
段征好不容易早上睡着了,現在又被人吵醒,誰都不想理,隻蒙着被子繼續睡。
可外面的小厮一點都不知道收斂,還是接着大叫,“顧小姐,顧小姐被通緝了!”
顧卿九被通緝?
段征猛地站起來,打開了房門,一把将小厮手上的告示搶了過來看。
原來是因昨日顧卿九劫囚車不成,未免她劫獄,所以全國通緝顧卿九。
“少爺,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告訴顧小姐?”小厮皺眉道。
“你知道她在哪兒?”段征白了小厮一眼。
小厮撇了撇嘴,“不知道……”
不知道才好,這種時候,段征希望全世界都找不到顧卿九。
原本顧卿九傷勢好了一些,準備回城,卻見城門檢查嚴格得變态,士兵拿着一張畫像,每個人都上下左右看幾遍,甚至還去扯别人臉上是不是帶着面具。
那畫像上的人,是她啊……
這要是還不懂是雲傾淺在通緝她,她顧卿九就是腦子摔壞了!
好在她是沒走近,急忙轉身,很淡定的離開了。
媽的,也不知道絕衛怎麼樣了!
顧卿九無處可去,随便往一個方向走,卻是到了大石谷外。
這是她第三次到大石谷,前兩次都是夏侯絕陪着,這一次卻是她一個人了。
沒了夏侯絕,她倒是毫無顧忌的脫了染皿的衣衫泡靈泉。
靈泉的溫度有些高,迅速将她體内那些疲憊和傷痛給蒸發掉,顧卿九泡得舒服,漸漸閉上了眼睛。
睡着睡着,顧卿九猛地一個激靈,蹭地一下從水裡跳起來。
剛剛是做了個下墜的夢,差點就落到水裡去了。
這身子,還在長身體啊……
夏日的太陽毒辣辣的,顧卿九隻穿了一件中衣,坐在泉邊繼續療傷練功。
大石谷不愧是療傷聖地,顧卿九的傷好得快了很多,練功調息也比平日裡順暢。
她也不知平日裡白夜他們是如何修煉升級的,但她自己是感覺,隻有不斷的戰鬥,使用力量,力量才會升級。
大石骨的石頭,便成了顧卿九練級的靶子。
夏侯絕說,這石頭是上古冰川時期留下的,堅硬冰冷,可以阻擋外界的攻擊,所以,顧卿九用冥力打上去,那石頭是紋絲不動。
每打十下,顧卿九便感覺自己的力量快要上升一個等級,但大石的寒氣反侵,又讓她繼續停留在原來的等級。
說好的爆級呢?
顧卿九撇了撇嘴,神識中立即響起了典靈的笑聲。
“量變達到質變。”
顧卿九無奈的笑了笑,典靈說話越來越像她,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精神分裂了。
好吧,量變達到質變。
顧卿九像是個傻子一樣,一直用冥力去劈石頭,劈着劈着,她忽然靈機一動,别人都能用冥力屬性攻擊,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隻是她的屬性不同于一般的五行屬性,從鬼針的變化來看,似乎是分裂或者複制?
這種分裂的屬性,如果不僅僅體現在鬼針身上,而是用在她所有的攻擊上,那所有的攻擊,都應該有倍增的攻擊力。
可是,怎麼釋放冥力屬性?
顧卿九回憶起喬宸等人用屬性攻擊時的樣子,似乎都是畫了符陣?
不同的屬性有不同的符陣,那麼問題來了,顧卿九并不知道自己這個分裂屬性需要什麼符陣,難不成自創?
反正畫個陣法也要不了多少時間,顧卿九随意在地上用冥力畫出幾個同心圓,結果,并沒有什麼卵用。
顧卿九尴尬地笑笑,好在是沒人發現她這傻逼兮兮的樣子,不然得被人笑話死了。
沒辦法開發屬性,她隻能繼續用蠻力打石頭,一打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顧卿九圍着石頭走了兩圈,似乎發現石頭上有了自己的掌印,很淺,淺到幾乎看不到,顧卿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那再打來試試?說不準可以讓這掌印越來越深?
顧卿九也懶得休息了,又開始在月光下赤手空拳劈石頭,不知疲倦,一打,便又是打到了天亮。
她站着吸了兩口氣,說來也是奇怪,如此高強度的修煉了一整天,她竟然一點疲倦都沒有,就連氣息,也沒有紊亂。
而石頭上的掌印,的确是深了一些!
顧卿九将自己的手掌覆蓋上去,涼意從手掌傳到心脈,她不敢多得瑟,又把手收了回來。
還不能懈怠,罪人塔中的獄卒雖是好解決,但若是碰上白義那樣的高手,她隻有被秒殺的份兒。
整個東冥皇宮都是一片素缟,宮女太監都披麻戴孝,雲傾淺也換下了慣常穿着的白色紗衣,穿上了麻衣。
她面前還擺着兩份聖旨,這一次,兩份她都打開了。
一份之前女皇便告訴了她内容,另一份,隻說到時候她便知道了。
到時候。
雲傾淺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所謂到時候,原來是她已經料到自己會死了嗎?
既然已經料到了,為何還要屏退了所有人,與夏侯絕單獨相處呢?
“公主,宗霖先生來了。”
門外響起君白的聲音。
“讓他進來。”
得了雲傾淺的同意,一身素缟的宗霖走進浮雲閣,見雲傾淺眼中含淚,先是歎了口氣,“公主節哀。”
“無妨。”雲傾淺搖搖頭,“今日叫你來,實則隻有一件事,卿九劫囚車被我通緝了,那郡主和院首之位自然不保,所以,太醫院,還得由你來打理。”
“隻是,郡主和院首之位,都是女皇在世時封的,如今您恐怕,暫時沒這權利削去顧小姐的封号……”宗霖皺着眉頭道。
“所以,你看,三日之後,我宣布即位如何?”雲傾淺說着又皺了皺眉頭,“三日,會不會太快?大家會很難接受吧?”
“快倒不是快,隻是,沒有女皇遺诏,您自立為皇,難免落人口舌。”宗霖道。
“遺诏,這裡倒是有。”雲傾淺歎了口氣,将手邊的聖旨拿了起來。
宗霖一看,立即跪下道:“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份聖旨,便是女皇料定自己會死,傳位于雲傾淺的。
皇宮的另一頭,栖梧殿外的水井旁,小宮女打着哈欠在打水。
“都快中午了,還困?”
宮女回過頭來,看是個孩子,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女皇在世時封的逍遙爵。
“見過爵爺。”宮女垂首道。
“昨夜沒睡好?”段征笑着問道。
小宮女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見這爵爺年紀輕輕,眉宇間帶着英氣,這說話的語氣又關切又溫柔,不由地臉一紅,開始訴苦,“我是新來栖梧殿的宮女,姐姐們總欺負我……昨夜本不該我守夜,非要要我來守,女皇去世那一晚,分明女皇叫大家都退下了,她們卻騙我說女皇叫我過去,還裝鬼吓我……”
小宮女說着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段征愣了愣,裝鬼?老皇夫?tqR1
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爵爺,您一定要給奴婢做主啊!”小宮女哭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