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治腎虧療效好
今日北闌攝政王與太子一同在禦花園設宴款待各國使節。阿零沒有分位,是不能與納蘭懿同席的,淩晔是納蘭懿的随行太監,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楚聞天是納蘭懿的謀臣,自然也要跟在他身旁為他出謀劃策。隻有謝飛虎陪在阿零身邊,可謝飛虎又是男人,在後宮中多有不便,不能帶着阿零外出,阿零隻能等着納蘭懿用完膳再來接她。
聽了納蘭懿的囑咐,阿零這次本想乖乖等着納蘭懿。可她這種容易出事的體質,就是乖乖坐着吃點零食也能吃出事來。
一開始,阿零隻是吃着糕點,吃了半天覺得口感過于單一,然後有吃起了堅果,堅果吃着也是無聊,便跟謝飛虎說道:“咱們來玩遊戲吧!”
這遊戲便将堅果放進杯子裡猜數字,猜錯了便要将堅果一口吃下去。
這種遊戲,赢的機會概率幾乎為0,阿零自然是輸,每一次都輸,堅果越吃越多,吃得口幹舌燥,最後噎住了,便随手拿着酒壺喝了起來。
這一喝酒,出事了。阿零又醉了。
謝飛虎不知阿零不會喝酒,他這人又豪爽,本就是愛喝酒的,看阿零喝了酒,小臉通紅,還覺得高興,竟然又說要與阿零劃拳喝酒。
不一會兒,兩人竟是把一壺葡萄酒喝光了。
喝多了酒,阿零覺得渾身不舒服,熱得慌,把外套都給脫了,又嚷着要尿尿。
納蘭懿吩咐過謝飛虎淩晔等人,阿零若是要尿尿,不準去照看她,讓她自己解決。這一次,謝飛虎也沒跟上去,讓阿零自己去解決了。
可這一出去,阿零就沒有回來。
夜宴快要結束,李未生也喝多了,端起酒杯手都在發抖,最後竟是将酒灑在了自己身上,中途離席,回自己寝宮去換衣服。
這一回寝宮,卻着實下了一跳,自己的床上竟然躺着一個光溜溜的女人!而且這女人她還見過,正是納蘭懿的側妃戰無淩,可是剛剛,戰無淩明明還在宴會上啊!
李未生酒都吓醒了,立即派人去把攝政王給找了來。
宴會上,一名太監火急火燎到了墨離身邊,耳語了兩句,墨離臉色也是一變,眼睛不由自主地掃過此刻陸莳假扮的戰無淩。
此時陸莳正低着頭,極力制造自己的不存在感,不敢與君驚羽對視。
君驚鴻卻是不耐煩了,問道:“攝政王,北闌太子換個衣服,為何還不來?這是不想作陪了嗎?”
墨離笑着打圓場道:“太子殿下隻是想換件好看的衣服,以免怠慢了驚鴻公主。”
君驚鴻一聽,原來換衣服是為了讨好自己,這才沒有繼續鬧事。
墨離在小太監耳邊輕語了幾句,那小太監便又火急火燎地跑了。
太子寝宮中,李未生将自己床上的女人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半點都不敢懈怠,這可是别國太子的女人,跑到他床上來,很容易就引起戰争的啊!
小太監跑了過來,在李未生耳邊說了幾句,李未生便偷笑道:“攝政王大人真是太聰明了!你們好好收拾,本宮繼續去喝酒!”
李未生說完,便就甩着袖子大搖大擺地出了寝宮。
宴席快要結束,陸莳說要方便,中途離開了一次,陸莳回來後,君驚羽也說要方便,也離開了一次,等君驚羽回來,李未生便道:“二殿下身子孱弱,這夜色也深了,不如就在宮中休息吧,我北闌皇宮的藥酒也是一絕,殿下在宮中,睡前可以試一試,治腎虧,療效好!”
言下之意,是君驚羽腎虧。
不過,看上去,君驚羽确實是腎虧的,整張臉沒有皿色,這席上唯一中途的去方便的男賓也是他,說他不腎虧,誰也不相信。
突然要他留宿宮中,這其中必然有詐,稍有防備之心的人都會拒絕,可君驚鴻便是那豬一般的隊友,便說道:“驚羽天生腎虧,吃了許多藥都不曾好,今日試試北闌宮中的藥酒,也是不錯。本公主先替驚羽謝過太子殿下了。”
說什麼為君驚羽着想,其實君驚鴻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想告訴世人,君驚羽腎虧。
大公主都已經同意了,他這個二殿下還怎麼拒絕呢?君驚羽隻好答應了。
宴會過後,納蘭懿去找阿零,卻發現謝飛虎一人在客房中等着,阿零不知所蹤。
再看桌子上杯盤狼藉,納蘭懿便問道:“阿零喝酒了?”
謝飛虎點點頭道:“她說去方便了。”
“方便多久了?”納蘭懿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飛虎也不知阿零去了多久,想了想說道:“大約有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你竟然不去找她!”納蘭懿怒道。
一貫冰冷的納蘭懿發起火來,竟是如火山噴發般,把大大咧咧的謝飛虎都吓了一跳。
“您不是說,小的是男人,不好在後宮行走嗎?”謝飛虎喃喃地解釋道:“也不準我們照看阿零方便……”
納蘭懿深吸了口氣,極力保持冷靜,說謝飛虎不方便在後宮行走,隻是為了讓阿零不要亂跑,這謝飛虎倒是聽話,半點命令都不違背!
“快去找吧!”納蘭懿道。此刻責備謝飛虎已經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找到阿零。
納蘭懿怎麼說也是軒轅人,不好在北闌皇宮中找人,這事還得要墨離或者李未生幫忙才行。納蘭懿想了想,便領着謝飛虎等人去了李未生的寝宮。
此刻,太子寝宮中,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哭着跪倒在地上。
“……潛入太子宮中,你們竟然沒有半點察覺?”墨離厲聲問道。
“回禀攝政王殿下,當時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奴婢還以為,是小凳子偷吃東西在咬骨頭……”宮女抽泣着回答道。
這時,守門的太監高喊:“軒轅太子殿下駕到!”
墨離聽了,才讓那些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
聽納蘭懿說明來意,墨離隻遲疑了一瞬,便調動了北闌皇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去找阿零,還給了納蘭懿一支人馬去找。
墨離卻狐疑地自言自語道:“明明不見的是妃子,為何找的卻是個孩子?”
李未生卻是笑呵呵地說道:“攝政王大人,您是思考大計謀思考太多了,竟是想不通這樣的小事,納蘭懿肯定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妃子走丢了,表面是找孩子,其實是找妃子啊!等他發現自己的妃子在君驚羽床上,這下軒轅和璇玑定要大戰一場!”
墨離白了李未生一眼,罵道:“自作聰明,你難道沒看到,納蘭懿的側妃,一直就在宴席上嗎?”
李未生這才反應過來,呆了半晌,吐出兩個字:“有鬼。”
今夜的北闌皇宮,熱鬧極了。
而君驚羽房中卻十分安靜,靜地可怕。
桌子上還放着李未生派人送來的補腎藥酒,君驚羽還沒來得及喝下,便發覺這屋子有些不對勁,床上似乎有個人。
果然,他掀開被子一看,便見戰無淩衣穿着破爛的衣服躺在自己床上。
“陸莳。”君驚羽叫道。
戰無淩卻睡得很沉,隻覺得被子被掀開了冷,下意識伸手去拉被子,君驚羽卻不把被子給她。戰無淩扯了兩把被子,沒扯起來,竟是閉着眼睛就坐了起來,伸手就是一拳。
她是閉着眼睛的,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君驚羽兇膛上,君驚羽咳了兩聲,冷聲叫道:“陸莳!”
“夢到鬼了,重新夢一個。”戰無淩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床邊白衣男子有些朦胧的身影,奪過被子,蒙頭就睡。
夢到鬼了?君驚羽聽得分明,這陸莳是越來越聰明了,這樣爬到他床上,還欲擒故縱。君驚羽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轉頭看了看桌上的補腎藥酒。
他是不是真的可以補一補呢?
墨離和李未生想方設法要留他在宮中,原來是想挑起璇玑和軒轅的戰火。對君驚羽來說,這實在多此一舉,璇玑和軒轅連年征戰,還缺了這一個可有可無的理由?
他真的可以補一補。
君驚羽飲了一杯藥酒,便覺得渾身燥熱,看來這北闌的藥材名不虛傳。
到了床邊,君驚羽又是将戰無淩的被子掀起來,這一次,他并不給那人奪回被子的機會,順手就将被子扔在了地上。
戰無淩總也撈不到被子,便也沒了耐心,随便撈到個東西便拖到自己身上來。
這一撈,撈了個人。
君驚羽被戰無淩拉到了床上,雙手不由地抱住了她,一開始,他還為少女光潔的肌膚心神蕩漾有些無法自持,可當雙手移到背後,摸着她身後巨大的傷疤,他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陸莳,是真的戰無淩。
“阿一……”
阿一,君驚羽記得,阿零就是如此喚納蘭懿的。
知道她不是陸莳,君驚羽卻越發來了興緻。戰無淩身上還帶着酒氣,君驚羽将頭埋在她脖頸裡,貪戀地嗅着。他不是正人君子,更加不會對敵人的女人網開一面。送到嘴邊的人,不吃白不吃。
忽然,一點細微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那聲音很小,像是骨頭碎了。君驚羽低頭一看,懷中的人緊緊皺着眉頭,臉也變得通紅,嘴裡隻喃喃地叫着:“阿一……”
君驚羽此刻覺得意興闌珊,整了整衣衫,起身便要走,剛一轉身,卻又被戰無淩死死拉住。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二殿下!”
“何事?”
納蘭懿站在門外,開始十分想念狗哥!為何狗哥不能進宮呢?若是狗哥在,找阿零就會輕松很多。
“啟禀殿下,是軒轅太子随行的小丫頭不見了,想看看孩子是不是藏在您屋子裡了。”小太監在門外小心地說着。
“本殿已經休息了,這裡沒什麼小丫頭。”君驚羽冷冷說着,卻轉頭看着戰無淩,她此刻縮成一團,渾身冒汗,看得君驚羽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殿下,孩子可能躲着,您還是讓奴才們進去瞧一瞧吧!”小太監哭喪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