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幼微望着向暖離去的背影,咂了一口茶:“唉,要是魚非池那丫頭有向暖一半兒貼心就好了,成天就知道氣我。”
老教搶他手中茶杯笑:“魚非池若似那向暖一般,我怕你還看不上吧?你就一句話,賤的。”說罷他喝了一口茶,皺皺眉頭,連連呸了幾聲,“這什麼破茶,一股子怪香。”
艾幼微怪笑幾聲:“這可是極品暖香,你居然嫌棄,一句話,賤的!”
“暖香?那向暖莫非是……”老教一瞪眼。
“這是咱們北院的學子诶,老教,你好說是個院長,長點心行不行?起碼搞清楚學生是什麼身份行不行?”艾幼微搖頭鄙視老教。
“你倒是長心,你要是長心這北院院長還輪得着我坐?你這心的窟窿眼比你臉還大!”
“你啥意思?你這是換着花樣罵我呢?”
兩位司業鬥嘴鬥得好不快活,除了韬轲在外,魚非池石鳳岐遲歸這三人已經是累得要癱瘓了,走了足足十三天的路,腳闆心裡全是水泡,有的還破了皮,疼得厲害。
沿途皆是荒嶺,艾幼微為了保持學院清雅中正的偉大形象,生生憋着過門而不入,非得在野外過夜休息。
司業們日子過得倒是滋潤,荒郊野外地也有人廚子專門做吃食,有下人幫着點篝火,他們在寬大的馬車裡舒舒坦坦地睡着大覺,沒事兒半夜起來還能整點點心吃。
苦得這五人自個兒生火自個兒烤肉,晚上睡覺凍得半死不得不擠在一起,擠就擠吧,大半夜睡着了艾幼微經常拿着烤串過來戳醒他們,就讓他們聞個香兒,絕不給他們吃口肉,真的是好賤啊!
五人沒人造反掀翻那三輛華貴的馬車,真是模範好弟子。
好在南九趁司業們睡着了沒事兒偷幾個饅頭點心什麼的送過來,有幾天晚上他擔心魚非池受涼,把艾幼微的羊毛毯子也摸了過來給她蓋上,艾幼微由于沒有把握打得過南九,也隻是斥喝一番搶回毯子,沒把他怎麼着。
如此這般的,這才勉勉強強熬過了那十三日,但身子上的疲乏真的是讓他們累得要瘦脫人形,一入商夷國教金陵城,找着客棧三人那是連衣裳都不脫,倒在床上就開始睡大覺,天塌了都不肯再離開大床半點。
由此可見,向暖與韬轲乃是真壯士,都這般受磨難了,還能精神煥發地跑上跑下,疏通學院與朝庭的關系,尤其是向暖,大家都恨不得掐死幾個司業來報仇,她還能笑言以對說着進退知禮的話。tqR1
果然有心之人要比沒心沒肺之輩更能受折騰,天将降的這大任,必是降給她與韬轲的,與魚非池這等懶惰庸俗之人半點關系也不沾。
還未睡醒,外面艾幼微“咣咣咣”地挨個敲門,扯着嗓子喊:“起來啦,宮宴啦,好生拾掇拾掇,拿出點高人的樣子來,别給學院丢人。”
魚非池被吵得不行,從床上彈起來,紅着眼睛撲上去就跟艾幼微拼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