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幫我說說好話？”李固沒經過我的允許就直接闖進了我的房間，仿佛真的已經不把盧俊義放在眼裡了。
我冷“哼”一聲，“你懂什麼，盧俊義本身武藝就不凡，如果真的讓燕青陪着去，萬一沒被梁山的人劫住，那豈不是白費姐姐我一片苦心？”
李固愣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一片苦心？”
“額……”糟糕，說漏嘴了，“我的意思是，隻有你跟着盧俊義一起去山東了，即便沒有遇上梁山，隻要你能在盧俊義之前先回來，然後以證人的身份去衙門告盧俊義私通梁山，那麼不管盧俊義是生是死，他都在劫難逃了，不是嗎？”
李固一愣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可馬上又苦着臉道：“可萬一真的遇上梁山賊匪，我這一條小命不就保不住了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十分中肯的語氣對他說：“為了盡快的實現四個現代化……啊呸！為了盡快的實現我們霸占盧府的偉大理想，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铤而走險的事情。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抓不住色狼。你隻要想想等你從山東回來以後，這個宅子，這個院子，這裡面的錢财和外面的各種生意都将是你李固一個人的，難道你就沒有一種熱皿沸騰的感覺嗎？”
李固似乎很享受我帶給他的美好未來暢想，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從焦慮變成了一種白癡般的微笑，他猥瑣的摸着我的手背道：“是啊，到時候連你也将會是我李固的。”
此時此刻我很想一巴掌将這個色狼拍飛出去，但問題是我還不能這麼做，于是隻能強忍着惡心陪笑着對他說：“是啊，為了奴家你也該去這一趟啊。”
李固一邊點頭一邊用他那雙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問：“你看，我即将要出發去那個兇山惡水之地了，那你是不是應該為我做些什麼呢？”
我連忙回答他：“奴家會在家裡乖乖等你回來，為你接風洗塵的。”
李固搖搖頭，那雙小眼睛從我的臉上往下移了移：“等我回來是不行的，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就該為我做些什麼呢？”
尼瑪，這是要讓我陪他滾床單的意思嗎？
我嬌笑着推開他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哎呦，你個死色鬼，幹嘛那麼着急，如今主人都還沒走呢。”
李固卻上前一把攬住我的腰：“怕什麼，反正他也不會來你房裡，如今沒了小蠻，誰會知道我們睡在一起呢？”
睡，睡，睡在一起……尼瑪說的真直接。
我尴尬的沖他笑着：“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眼看明天你們就要出發了，要是在這檔口出了什麼岔子可不好辦，你還是忍忍，等回來再說吧。”
我一邊說一邊使勁的想脫離他的懷抱，沒想到他卻死也不肯松手。
“怕什麼，我說沒事就鐵定不會有事的！”他非但不肯松手還将一張嘴朝我臉頰上親了過來。
我的天啊，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揍他？問題是我好想揍不過他，萬一我把他惹急了，他直接把我強暴了怎麼辦？
正當我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門，那聲音很輕但是卻異常的清晰。
“誰？”李固如臨大敵般喊了一聲，随即也停止了對我的騷擾，但是卻依舊攬着我的腰沒有放手。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卻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門，昏暗的燭火中一張俊美異常的臉孔出現在視線中，他跟慢動作播放一樣，緩緩朝我們這裡走了一步。
李固見是燕青連忙将攬着我的手放了下來，嘴裡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小乙啊，你怎麼會來這裡啊？”說着還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我跟他有一腿一樣。
燕青自進門都沒有擡頭看我們，他的目光始終看着地面，似乎隻要一擡頭就會污染了他的眼睛一樣：“主人正在四處找你。”
“哦，這樣啊。那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李固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傻笑着走出了房間，抛下我一個人站在屋裡。
燕青并沒有馬上跟着李固離開，隻是一直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看我，我隻覺得這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因為他而變得寒冷起來。
我搓了搓雙手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怎麼不跟着過去？”
“主人并不找我。”他說，看得出他的臉色很差，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過來打我……
“那個……那麼晚了……我……”
“噌！”一聲，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現在了燕青的手裡。
我被吓了一跳，他這難道是要殺了我嗎？我不跟過李固偷個情而已，也不至于要死吧，何況我們也沒怎麼樣，這就殺了我會不會太誇張了？
眼看他一步步朝我這邊走來，我一邊慌張的向後退着一邊沖他道：“小乙哥，你别沖動了，我跟李固其實沒什麼，真的沒什麼的。”
他仿佛一點都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依舊一步步朝我走過來，直到我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冷汗從我的額頭滾了下來，千算萬算卻偏偏沒有算到會有今天這一劫，更沒有想到會是死在他的手上！
“我……我能說個遺言嗎？”我問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站在了我面前一動不動，似乎在等我說話。
我咽了口口水：“首先我要告訴你，即便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有些事情要發生的始終都要發生，有沒有我都一樣。”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仿佛正在聽着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繼續道：“你以前跟我說在你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揮之不去。”
說到這裡，他的眼睛才微微動了一下。
“我想跟你說，我也有個人一直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我看他沒有反應繼續道，“那個人跟你長得很像，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差點将你誤認成了他，不管你承認或者不承認，他就是各方面都比你好……”說到這裡，我忽然沉默了，我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難道是想讓他去幫我找恽哥嗎？我連恽哥真實的身份都不清楚又怎麼找他？更何況，我就要死了，真的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然後呢？怎麼不說了？”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歎了口氣：“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你喜歡他？”他問。
我苦笑：“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他了……”
燕青輕笑一聲：“那你還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嗎？”
我歎了口氣問他：“那個……可以不殺我嗎？”
這回他終于擡起頭看我了：“你說呢？”
“好吧，你殺吧。”我說，“其實我也能理解你們這種古代人的想法，女人嘛，不過是用來緩解男人的性欲和傳宗接代的，不管是多麼好看的女人最終不過是男人們的工具而已。女人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不可以有自己的愛戀，所有的一切都要為丈夫，一旦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你不是挺明白的嗎？”燕青忽然笑着對我說，“那你還跟李固來往？還敢跟我說你心裡有别人？”
我閉上眼睛擡起頭露出脖子：“反正都要死了，說說又何妨？來吧，我準備好了。”
他“嗯”了一聲，我聽到他擡起的匕首劈開空氣的聲音，這應該是把很快的匕首吧，我應該不會死的太痛苦吧？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被人拉起右手将一個冰涼的物體放在了我手心裡。
“這把匕首給你，以後李固要是再敢對你亂來，你就直接拿刀刺他，不需要猶豫，一切事情由我擔着，你懂了嗎？”
我“啊？”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這個帥哥，“你就這麼放過我了？”
燕青笑了：“那還能怎麼樣？真的殺了你？别說你是我的主母我不敢殺你，即便你不是，我也不會親手殺了我的妹妹的，我沒那麼狠。”他說到這裡卻又認真道，“我知道當初你跟着主人是迫不得已，現在心裡有着别人也情有可原，但是你最好将你的那些小心思永遠都葬在心裡不要說也不要想，不然這對誰都沒有好處，你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
他又問我：“那你現在可以說說關于小蠻的事情了嗎？”
小蠻？我渾身沒來由的一抖，鼻尖似乎聞到一股隐隐的皿腥味。
“小蠻失蹤了大半個月，我卻一直沒有聽你說起她的失蹤，你就從沒有找過她嗎？”他跟個刑偵隊長一樣盤問我。
“我，我也不清楚，這事情你得問李固，不是他說小蠻偷竊被抓才會死的嗎？”
燕青聽到我提李固突然“哼”了一聲：“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跟小蠻雖然接觸不多，但還是了解她的為人的，更何況，那天我看着小蠻的屍體總覺得她好像不是自殺那麼簡單！”
我慌張道：“小蠻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今天也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要睡了。”一邊說着一邊還将他使勁往外推。
眼見已經被我推到門口了，卻又聽到他問：“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
我想也沒想直接道：“沒有關系！”
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挺住了，我聽到自己身後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着有人在耳邊叫我：“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