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委着送走了楊天貴等人,被李良發現了,一直悶悶不樂,暗忖,得找一個借口,不能讓自己背着私通國民黨的罪名。他跟在李良後面,見着人少,便笑着對李良說:“李排長,你今天出來巡邏是不是楊連長安排的?”
“是啊!楊連長說了,每天夜裡巡邏都是我們排負責!”李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說。
“楊天貴們走了,這事不知楊林會怎麼想。若是發起火來,怪我私下和他們通奸,那我變成了一個罪人了。”趙政委委屈地說。
李良嚴肅地說:“政委,夜深了,不知楊連長睡覺了沒有,我想把楊天貴一家人逃跑的事給他彙報一下。但是,我擔心打擾他休息!”
趙政委苦着臉,說:“明天再說吧!”
次日,雪還是很大,整個鎮上被大雪覆蓋了。楊林還在睡覺,張和生來敲門了,吓得楊林從夢中驚醒過來,忙起床來開門。
楊林開門,見着張和生,問:“什麼事?”
張和生看了一眼屋内,便小聲說:“楊連長,我想和你說一件事……能不能去安靜的地方說。”
楊林披着衣服和張和生走出了院子,來到了鎮上一片空地,小聲問:“什麼事?”
“楊連長,我有一件事,一直來埋在心裡,若那一天中國解放了,我們窮人當家作主了,我再去解決。”張和生歎了一口氣說。
“什麼事?非要我出面嗎?”楊林問。
“楊連長,我有一個發小,現在成了張富貴有小老婆,但是張富貴不喜歡她,整天打罵她,把她關在地窖裡。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張和生流着淚說。
“你知道嗎?”楊林問。
“知道!”
“我叫人把她放出來行了!”楊林說。
“——謝謝你!”張和生哭着說。
楊林回到駐地叫來了淩雲和吳俊傑幾個人,說:“張和生有一個發小,現在被張富貴關在地窖裡。我們把她解救出來!你們看,有什麼不妥之處沒有?”
淩雲看了一眼張和生。說:“楊連長。這事可能是張和生與張富貴的私人恩怨,我們不能參手。現在我們駐在星光鎮,惹惱了地主們,那我們日子不好過了。我打聽到鎮上的地主大多和日本鬼子國民黨軍隊有來往。一旦他們通風報了信,我們就呆不了。現在雪那麼大,我們沒有駐地,那要凍壞戰士們啊!”
李良聽到楊林有什麼事,便來了。聽淩雲說,也就跟着說:“楊連長,這事我想還是緩緩。鎮上的地主老财們眼睛盯着我們呢!若我們損壞他們的利益,我們就得走人,否則他們起了壞心,我們都活不了。”
“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勸戒張富貴把那女人放了!若他答應,那就好,不答應,我們得用錢贖。”吳俊傑說。
楊林笑了笑說:“這主意不錯!”
“淩雲。你和我去!”楊林看了淩雲一眼說。
兩人來到張富貴家,見着大門關着,兩個彪形大漢拿着槍站在門口。見着他們來,立即呵斥道:“什麼事?”
“我想見張富貴!”楊林厲聲道。
“我老爺說了,今天不見人!”一個大漢瞪了一眼楊林說。
“若不想見我,那好!今天晚上我一把火把這院子燒了!”楊林憤怒地說。
“你膽敢動我們老爺的院子!隻要我們老爺說一聲,小森大佐就會派兵來襲擊你們!”大漢呵斥道。
楊林聽,才感覺到事情不妙,張富貴肯定派人去和小森大佐聯系了,說不定日本人已經在路上了。若自己的駐地暴露了,那可被日本鬼子埋伏的。
楊林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槍,“呯呯”兩槍。兩個大漢倒下了,接着上前去,一腳踹開了大門。
門開了,猛然間從院子裡跑出來七八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手裡拿着槍瞄準楊林和淩雲。
“放下槍!把手舉起來!”一個老者冷笑着說。
這個人就是張富貴,身高約一米八左右,精神抖擻,眼睛發亮,用拐杖指着楊林說:“年輕人,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啊!星光鎮全鎮都是姓張,全都是一個祖宗皿統下來的。無論國民黨還是日本人進了我們村,都得給我們祠堂祭拜,不敢向我們動武!你們八路軍來,沒有一個人上門來拜訪我們,說土匪野蠻,你們比土匪還蠻狠!”
楊林聽了,愣住了,半天才說:“張富貴,我楊林不是什麼文雅人,不懂什麼禮節,但是我懂得一點,那就是豺狼虎豹,該殺該剮!日本人和國民黨,我沒有接觸過,我也沒有研究過,我隻聽老百姓說,他們都不是人,是一群畜生!在我楊林心裡,凡是和畜生接觸過的人,或者與畜生交往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也就是一群畜生!”
“哼!楊連長,你說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出生!我打聽到你,隻不過是錢莊鎮的一個窮得叮當響的破農民!你憑什麼來和我說三道四,當年我打天下時,你娃兒還躲子解落裡玩家家呢!”張富貴憤怒地說。
幾個大漢拿着槍逼近楊林和淩雲,此時李良帶着幾十個戰士來了,高聲道:“不許動!否則,開槍了!”
趙政委也來了,走到前面笑着說:“張老爺,這是我們八路軍楊連長,你别傷害他!你有什麼事直接給我說,我們八路軍是老百姓的朋友,有話可以好好說!”
“這話我愛聽!趙政委,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立即把這兩個人帶走,否則我一槍崩了他!”張富貴吼道。
趙政委上前拉了一把楊林和淩雲,然後楊林和淩雲跟着趙政委走了。
回到駐地,趙政委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楊連長,你們今天想做什麼?私闖民宅!若一槍把你崩了,你們就白白地死了!”
晚上,楊林召集了幾個排長開會,趁着月色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張和生的發小救出來。
李良覺得不妥,小聲說:“楊連長,這事得給趙政委商量一下!”
“不商量了!我們是八路軍,我們不是國民黨,既然要解救老百姓疾苦,那動手吧!凡是和日本人和國民黨有來往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張富貴也一樣,我們不把他除了,我們再流皿流淚也枉然!我們把日本鬼子趕走了,地主老财和國民黨同樣欺詐我們老百姓,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楊林憤怒地說。
“——一排,正門進入!二排,從左則門進入,三排,從右則門進入,四排從後門進入,五排守駐地,一旦發現異動發信号彈!”楊林說着便叫上兄弟們出發。
楊林帶着戰士們沖進去時,張富貴正喝了酒在家裡誇誇其談,說八路軍不如國民黨,說幾句話就把他們怔住了。
楊林進去時,張富貴愣住了,接着拿着拐杖,指着楊林罵:“你敢動我?”
楊林掏出手槍,指着他吼道:“張富貴!今天我告訴你,我們八路軍最不容你與日本人來往!全中國都在抗日,你竟然拿着日本人來欺壓老百姓,當着我的面罵我不懂禮貌!——明天,我要當着全鎮人槍斃你,讓大家知道私通日本人的下場!”
楊林逮着了張富貴後,叫李良派人嚴守,然後他去打開張富貴的糧倉,打開糧倉,叫戰士們搬走!
正當他想起張和生時,張和生拉着一個精神頹廢的女人跑到楊林面前,哭天搶地地向楊林磕頭碰腦的說一萬個感謝。
楊林的淚水差點流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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