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族長,今天又有一個小世家投靠到盧家和崔家那邊了。在這麼下去,我們的聯盟恐怕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吧。”鄭家族長笑眯眯的說道,沒有表現出絲毫火氣,和平時閑聊一樣。
王敏鴻微眯着眼睛,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不過心中卻又強烈的緊迫感。王家手握大量的煤炭,雖然他相信煤炭以後能獲得更大的利益。但高明一直沒有動作,他們也隻能幹守着。等着高明的行動。
不過和高明合作的盧家和崔家等幾家,如今可是賺的盆滿缽滿啊,雖然水泥路還沒修好,但他們在修路,自然有這道路的控制權。一路上暢通無阻,經商的效率可比他們快多了。又和高明是合作的關系,柴紹在夏州幫忙出售,隻要付出五分的利益就行,又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人手。
夏州邊市開後,盧家和崔家等世家賺取的利益至少比他們多五成。也難怪和他們同盟的小世家眼熱了。
這些小世家本來就沒那麼多煤礦,之所以留在他們這個同盟裡,一是他們現在勢力比較大,遠遠超過盧家和崔家等世家的聯合。另一方面是水泥協會沒有利益,還要付出煤礦。
世家都是不了兔子不撒鷹的主,沒足夠的收獲就像讓他們付出,别開玩笑了。
高明又沒有新的修路計劃,去水泥協會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在王家這邊待價而沽呢,盧家和崔家不就是因為高明開出的價碼夠高嘛。
不過現在和突厥貿易的事刺激了他們。依附盧家和崔家的幾個小世家雖然沒機會參與到修路這件事中來。但在行商過程中可是大開綠燈,一路暢行。哪像他們,還要收到檢查,一路上還要送出不少好處。時間和利益上的差距太大了。他們又沒有五姓七望那麼大的勢力和影響力,行商過程中,還付出的好處,還是要付的。
要是隻有這些,他們還不至于投靠盧家和崔家那邊。好處費才幾個錢,如今突厥要的東西多了,隻要手裡有貨,到夏州後就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最終要的還是耽誤時間啊。人家跑兩次,你一次還沒跑完,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手裡本來就沒有多少煤礦,放棄都不可惜,再說了煤礦能掙多少錢?還要出大量的人口開采,費時費力。如今多跑幾次夏州就能把錢掙回來了,還守着煤礦幹嘛。
這段時間以來。跑到盧家和崔家那邊的世家可不少,畢竟王家作為帶頭大哥,不能帶來利益,誰還會跟着你。
不過情況還好,走的都是小世家,大世家人脈廣,受到的影響不大。到沒什麼問題。不過此消彼長,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盧家和崔家那邊勢力越來越大吧。到時候都不用高明出手,他們的勢力恐怕就不攻自破了。
王家、鄭家和李家的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便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王族長,您倒是說兩句了,現在依附我鄭家的小世家可都不安穩了,過幾天,恐怕會有更多的世家站到另一面。您不會打算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吧。”鄭家族長語氣比較輕松,他家煤礦并不算多,在夏州經商賺的也不少,雖然失去了修路的機會有些心痛。但他并不急迫。
不過王家可就不一樣了,高明的打算都擺在了明面上,想要煤炭的控制權。鄭家族長并不急,高明的最主要目标又不是他,再說了,他也不是非要把煤礦握在手裡。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交出煤礦并無不可。當時競價修路路段的時候,他們鄭家不也出價了嘛。
王家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煤礦太多,利益太大,有着煤礦,足以保證王家很長時間内不出現錢财上的問題。并且讓王家重新繁榮,而不是想現在這樣,在五姓七望中幾乎墊底。
利益動人心,王家是不可能放棄的,鄭家族長也猜到了一部分王家的情況,所以他并不着急,出了事有王家頂着呢。現在最心焦的應該是王敏鴻。
“對啊,這種情況不能繼續下去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應對。”李家族長也在一旁應和道。
王敏鴻知道這時候必須給出個說法了,要不然人心就亂了。他們也不是沒有彈劾過高明,不過高明負責的長安到洛陽的道路有東宮六率随時監管,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在朝堂上,有長孫無忌等人的幫襯,要對付高明,搶到修路的機會更是無稽之談。
王敏鴻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臉上厲色一閃,道:“既然不出問題,那我們就給他制造問題。”
鄭家族長眉頭一挑,王敏鴻的膽子是大了一點,針對儲君,不過這事在他們世家看來不算什麼,隻要不留下證據,就沒什麼問題。
不過要是被發現,可就不好收場了。畢竟李世民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想到這裡,鄭家族長站了起來,道:“這件事我不參與,風險太大,不值得。”
說完,對着屋裡的人拱拱手,走了出去。又有兩個大家族的族長同樣站了出來,離開了。
王敏鴻臉色不好看,不過并沒多少意外。他們手裡的煤礦資源不值得他們冒這個風險。随後他就和剩下的幾人商量了起來。
“鄭族長,您覺得王家這麼做會不會出問題啊。就算成功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搶到修路權吧。”跟出來的一人來到鄭家族長身邊,問道。
鄭世均嘴角微微翹起,道:“對啊,不過他們成功後,太子的聲望就會大受打擊,不成年是别想在插手朝中事物了。這種情況下,王家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運作煤礦的事,利益集團一但形成,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修路?呵呵,一直都不是他們王家的目标啊。”
“我鄭家可沒有那麼多的煤礦,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另外,太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王家的計劃不容易成功。沒準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完,鄭世均搖着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