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高明給了楊氏一個肯定的答複,但武士彠還是不放心。他兩個兒子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裡,怎麼可能安心?
次日,武媚娘和李麗質手牽手來到了東宮。李麗質早就忘了前幾天的事,又恢複了活潑的性子。
武媚娘看向高明則沒以前那麼大膽了,目光躲閃。
高明說道:“你們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在吃一點?”
李麗質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道:“大哥,這都什麼時辰了,我早就吃過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高明現在每天早上都會鍛煉一番。吃早飯的時辰自然有些晚。
看向武媚娘,問道:“要不要一起吃點?”
“我……我吃過了。”武媚娘的樣子有些緊張。想想也是,哪怕她在聰明,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經曆了前幾天的事情後,對高明自然有些畏懼。
高明也不以為意,讓冬雪陪着他們。就去用餐了。
李麗質對東宮極為熟悉,不用高明客氣,她就帶着武媚娘東逛西逛。介紹了一番。
高明用完早餐,李麗質正好繞了一圈。
“大哥,今天陪我們去玩吧。”李麗質眼睛亮晶晶的。和高明在一起,總會有新奇的東西。這對小孩子格外有吸引力。
高明翻了個白眼,這時候的娛樂活動和後世根本沒法比好吧。他根本提不起興趣,要不是為了陪李麗質。他甯願宅在東宮,調戲調戲侍女,回想一下現在能用的上的技術。
“我沒空,不有媚娘陪着你嗎?要不然我讓冬雪也陪你去玩?我就不去了。”
李麗質不滿的看着高明,道:“大哥,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專門來找我的?”高明看向武媚娘,神色嚴肅的說道:“這是你的主意吧,說吧,有什麼事?”
俗話說居其位,養其氣。高明當了這麼就上位者,還上過戰場,嚴肅起來也頗有氣勢。武媚娘差點被高明的樣子吓哭,準備好的說辭都忘在了腦後。“突突突”的将實情說了出來。
“不是我有事,是父親讓我來詢問一下哥哥的情況的。還讓我小心點,不要讓你發現。不是我想這麼做的。”武媚娘緊緊的拉着李麗質的胳膊。聲音中帶着哭腔。
果然隻是一個孩子,不禁吓啊。高明看着柔柔弱弱的武媚娘,心中突然有了一股罪惡感。
不過武士彠還真是愛子心切啊,妻子女兒全用上了。後世經常聽人說武媚娘幼時經曆對她有很大的影響,尤其是武家兄弟對她們母女的虐待。讓武媚娘養成了要争權奪利的心态。
如今想想,楊氏怎麼說也是诰命夫人,還是李淵親自賜婚。哪怕性子柔弱,也不會被武家兄弟兩個草包欺負成那樣。
楊氏是正妻,在古代正妻的權利相當大。最後卻被武家兄弟逼迫的住着小院子,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高明可不相信武家兄弟能有這樣的手段,隻能是武士彠死前做了準備。誰讓楊氏沒有兒子,生的全都是女兒呢。
女兒要嫁人,不能繼承家業,武士彠自然會偏向兒子。死前也要為兒子鋪路。哪怕他的兒子是草包。在這個男人主導的時代。武士彠的想法不讓人意外。
武士彠的心思在平時的小事中就能看出來。
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解決,女性的地位不是說提高就提高的。就像母系社會的時候,男人的地位同樣低下。社會地位是由擁有的資源決定的。要男女平等,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我帶你去看看你哥哥吧,省的你父親不放心。”高明沒有為難武媚娘。這又算不上什麼大事,隻是确認一下武家兄弟的安全罷了。
“真的?”武媚娘有些不相信高明。
“跟我來吧。”
李麗質也興緻勃勃的跟了過來。還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抓媚娘的哥哥幹嘛?”
小孩子不記仇,才三四天,李麗質就已經忘了武家兄弟潑她一身水的事。
高明也沒有提,笑着說道:“他們做錯事了,自然要受到懲罰。”
李麗質點了點頭,和武媚娘說起了悄悄話。
“到了!”高明說道。
武元慶剛剛吃完早飯不久,有些力氣,正有力氣。現在正在大吵大鬧的要出來。
侍衛看到高明,連忙行禮。
高明擺擺手,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每天吃過飯後有力氣喊一會兒,大多數時間都很安靜。”侍衛答道。
武媚娘趁機走到院子,說道:“哥哥,你怎麼樣了?”
“媚娘?”武元慶沒想到有人回複他,幾天下來,他都快絕望了,精神萎靡。都快要崩潰了。
“是我,哥哥,你現在怎麼樣了?”
“媚娘,你去找父親,我再也不要待在這裡了,我要回家。”武元慶激動的說道:“你快去叫父親來救我!”
“我……”武媚娘還想說什麼,卻被高明拉了出來,低聲說道:“看到了吧,他現在很健康。我隻是把他關在屋裡,不讓他出來罷了。你回去和你父親也算有個交代了。”
武媚娘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謝謝殿下。”
回家後,武媚娘将她看到的情況和武士彠一說,武士彠也松了口氣,他真擔心高明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武家兄弟被抓走,當天沒回來,武士彠就有些後悔了。不過為了武家的生存,他強忍了幾天。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武元慶和武元爽可是武家的繼承者。要是他們兩個廢了,武家如何和他又有什麼關系?讓旁系撿便宜嗎?
如今看來,高明還是很給他面子的,在武士彠看來,隻是關幾天,根本算不上懲罰。東宮怎麼也比大牢強吧。讓他兒子吃些苦頭也好,免得無法無天,以後闖出更大的亂子。
……
“武元慶,你可以走了!”侍衛打開了大門。
武元慶迷茫的看了一眼,伸手遮住刺眼的陽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有些瘋狂的叫道:“我終于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哈哈哈哈!”
“閉嘴,你還想被關嗎?”侍衛皺了皺眉頭,道。
武元慶的笑聲戛然而止,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甚幾分。他現在對那個房間是發自内心的畏懼。
“我這就走。”說完,轉身向宮外跑去。